33 造口通氣 可以進食
11月24日查房,醫生告訴我可以少量多次地喝水,一天喝500毫升以內;可以吃少量藕粉。
從手術前三天到現在,從早到晚都在輸液,特別是那2000毫升一袋的營養液,從早上掛上,要到凌晨三四點才輸完。我到沒什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熬過去了,可這就苦了陳嬌嬌。她白天要觀察著液體,掛在身上的各種引流袋。液體完了,要趕忙叫護士換,護士沒及時趕到,就得關了等待。引流袋裡的液體滿了,就得及時排出,計量後清洗。每天吃個飯或者想上街買個東西,也得把時間計劃好,直來直去,沒有半點回旋。晩上就更難了,她人雖躺在便攜床上,眼睛卻盯著輸液瓶,引流袋和我的一舉一動。實在困到極點,眯一會兒,又被驚醒。如些這般折磨,時間一長怎麼受得了呢?我有時把液體滴速加快,希望能早點結束,讓她安心踏實睡個好覺,她堅決不同意。其實,生病住院,陪護所受的苦遠比病人所受的苦大多了,他們承受著巨大的身心煎熬。
能喝水,吃藕粉了,這就是個好兆頭,對嬌嬌來說是個喜訊,對我來說更是一種誘惑,我已徑一週多沒吃過任何東西了。
喝水,一開始不敢多喝,抿上兩三口,像品酒一樣,也感到滿足。陳嬌嬌把藕粉調得稀稀的,像透明的玻璃。她用勺子舀了餵我,我吃了幾勺,覺得不甜也不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吃,也就不吃了。雖然吃得少,但在這動了腸子的特殊時期,能允許吃點東西,也算是開戒了,也算是情況良好了。
這天晩上,造口終於排氣了。氣體伴著少量液體像放屁一樣嗶嗶叭叭地噴出來,對於我和嬌嬌來說就像是報喜。氣通了,發生腸梗阻或腸粘連的機率就小了。造口產生的任何現象,對於我和陳嬌嬌來說都是新鮮的,好奇的,更是嚴肅對待的。只有摸透造口的習性,才能讓它更好地服務。
造口及造口袋
25日查房,醫生又告訴可以吃稀飯、肉湯、麵條、餛飩、米線了。聽到這訊息,我有一種被特赦的感覺,唾液一汪汪地分泌出來,什麼都想吃,想到什麼都是那樣有滋有味。陳嬌嬌樂此不疲,每天每頓變化著種類讓我品嚐久違的人間美味。想多吃,可還是不敢放開吃。因為剛動了手術,動了腸道,摸不清它的特性,暴飲暴食不可取,只能是小狗兒烤火——悠悠地來。
從25日開始,疼痛感明顯多了,因為取了鎮痛泵。白天還能基本忍受,可到晚上就有點受不了。下腹部的疼痛裡裡外外像挨著帶刺的荊條,什麼地方它想戳我一下,猛地陣痛一下,讓我防不勝防。為了忍痛,我常常會憋得大汗淋漓,揮身著寒怕冷,就像感冒發燒一樣。每晚睡前,護士給我打一支止痛針後,一切疼痛消失,我在不冷不熱的被窩裡輕鬆舒適地入睡到天亮。
25、30日,護士兩次邊示範,邊操作,教我和陳嬌嬌學換造口袋。基本的步驟和方法掌握了,但一些細節還是處理得不到位。如造口腸壁如何清洗,哪些是腸粘膜,哪些是汙物分不清。剪造口袋孔時目測大小誤差較大,邊沿不順滑。防漏膠要不要抹,抹到什麼程度。除此之外,就是操作時的力度,生怕弄疼造口,畏畏縮縮。
不管怎樣,今後就別再指望護士換造口袋了,只能靠自己。當我身體恢復後,也就不能再依賴陳嬌嬌。因為造口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和我形影相隨。
11月30換了造口袋,儘管身上還插著尿管,傷口處的縫合線也未拆,醫生就要求出院了。醫生囑咐,出院後,每天必須用高猛酸鉀溫水坐盆兩次。出院一週回醫院拔尿管、拆線。出院半月後回醫院化療。
因為出院、入院間隔時間短,往返昭通去來匆匆,反覆跑路,一路顛簸身體也受不了,加之因醫保系統升級辦不了出院結算,只好在醫院附近租房住下,一邊養傷,一邊等待後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