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中期,美國芝加哥有兩個最大的土地擁有者,一個是馬歇爾·菲爾德,另一位就是瑪麗·維多利亞·萊特的父親利瓦伊.Z.萊特。
利瓦伊.Z.萊特是美國馬歇爾廣場零售帝國的奠基人,在當時也算是名噪一時的大富豪,他就像當年所有的美國富翁一樣,希望藉著嫁女兒獲得貴族頭銜,錢權交易不外如是。在這個“鍍金年代”,大量的“美元公主”前往貴族體系最完整的英國尋找“愛情”。她們漂亮、知情識趣,各個都是社交場的明星。更重要的是,她們捧著大把的美元,背後還有一個富裕的家族作為支撐。作為頭銜的回報,她們會帶著財富過來,幫助這些落魄的只剩下頭銜的貴族們提供資金支援。她們改變了英國貴族階層,可以說,貴族們所謂的古老血液早就沾染上了美國人的金錢味道,他們不可能再以“藍血”自居,因為當今威廉王子的母親戴安娜就是美國富豪之女弗朗西斯的曾孫女。
瑪麗家不如馬爾巴羅公爵夫人康斯薇洛家有錢,所以他們的目標並沒有那麼高,只是打算下注在一個有貴族頭銜並且前程遠大的年輕貴族身上。
威爾士親王做橋樑
“新錢”總是會被“老錢”們瞧不起,但是“新錢”還是努力地想要擠進“老錢”中去。想躋身於貴族圈子並不容易,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人引路,就連上層社會的社交舞會你都沒辦法擠進去。瑪麗帶著金錢來到倫敦,她期待能在這裡大展拳腳,最後嫁給一位貴族。但是,當她真正到了這個地方卻發現她連參加貴族舞會的門路都沒有。瑪麗曾經在回憶錄中寫道:“倫敦是個可愛的地方,但我只能在酒店裡看著關於舞會的報道”。
沒有人邀請,你連做舞會“壁花小姐”的機會都沒有,瑪麗四處尋找門路,終於找到一個已經嫁給了英國貴族的朋友,受到她的邀請,瑪麗獲得了參加舞會的敲門磚。
我們很難評價當年的威爾士親王,也就是未來的愛德華七世。他因為風流醜聞曝光,讓生病的老父親阿爾伯特親王奔波探望病重不治讓母親維多利亞女王對他終身不滿。另一方面他是一個真正的惜花之人,每一位情婦都好聚好散,如果美人有所要求,他也是能幫就幫,堪稱“英倫紳士”。此時的愛德華還是那個風流自賞的威爾士親王,熱愛參加舞會,總有一大群美人圍著他,而他也擁有一雙善於發現美麗的眼睛。這次舞會上,他發現了一張陌生面孔,白皙的肌膚,纖細的柳腰,還有一張雞心形狀的小臉。愛德華產生了些興趣,他親切地與瑪麗交談,並對這位來自於美國的美人大加讚賞。被英國未來君主點過讚的女孩子,怎麼會不拿到一張通行券?於是瑪麗成功地進入了上流社會社交圈,從此終於不被舞會拒之門外。
在一次舞會中,瑪麗認識了喬治·納撒尼爾·寇松,他是第4代斯卡斯代爾男爵的大兒子,此時他是一位準男爵,一位議員,並出任印度事務部次官。
全力支援丈夫的女人
寇松並不算英俊,但是他談吐風趣又有深度,十分有魅力,瑪麗幾乎在當場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在得知他的身份背景之後,瑪麗決定將重注投在這個有著遠大前途的年輕人身上。瑪麗主動追求了寇松,但是男方似乎若即若離,妻子之位待價而沽。
寇松家也是即將破產的貴族中的一員,為了維持祖輩傳下來的住宅和財產,同時還要維護貴族的“體面”生活,就算是端著的寇松也不得不面對現實,比如接受瑪麗和她的大筆嫁妝。
1895年,25歲的瑪麗嫁給了36歲的寇松,成為了這顆政壇新星的妻子。
和珍妮的四處留情不同,也不同於康斯薇洛的低調隱忍,瑪麗非常愛自己的丈夫,她在婚後把所有的財產都用來拯救丈夫的祖產。除此之外,她還盡全力地支援他的政治事業,要錢給錢,要人脈幫著去尋找人脈。想想看,一個美貌佳人,全心全意地支援你的事業,還學識淵博能與你產生心靈上的共鳴,你有什麼理由不愛她呢?寇松也逐漸愛上了自己的妻子,兩人在結婚一年後就生下了大女兒,之後三年抱倆,連續生下了三個女兒。
瑪麗與兩個女兒
在娶了美國嬌妻之後,寇松的政治前途也大有起色,他被任命為印度總督,瑪麗也雞犬升天成為了成為印度總督夫人,一時間,她在嫁到英國的美國貴婦中風頭一時無兩。
香消玉殞,琵琶別抱
寇松需要前往印度履職,瑪麗並不想打算和丈夫分居兩地,她陪伴丈夫來到了異國他鄉,這個與她的祖國和英國完全不同的地方。對於印度人來說,宗教才是信仰。於是聰明的瑪麗選擇保護印度文物來為丈夫的工作開啟突破口。同時她也願意身著當地人紡織出的布料出席宴會和一些儀式,這也給當地的紡織業注入了強心劑,她出色地完成了總督夫人的職責,積極為丈夫的事業添磚加瓦。
作為傳承貴族,寇松和其他的貴族們沒兩樣,他想要一個兒子繼承家業,這也成為了瑪麗的一塊心病。瑪麗已經生下了兩個女兒了,她也迫切地想為丈夫生個男孩兒。夫妻兩人利用各種手段助孕,瑪麗終於再次懷上身孕。可還沒有高興太久,一場不明原因的流產讓夫妻倆丟掉了這個還未成型的孩子,並且這次小產極大地傷害了瑪麗的身體。印度的潮溼悶熱的熱帶性氣候讓小產後身體虛弱的瑪麗患上了傳染病,醫療條件的匱乏也讓這場病無限期地拖了下去。寇松提出希望妻子能回倫敦好好休養,但是死心眼的瑪麗卻堅持留在丈夫身邊。
寇松在1904年攻佔拉薩,逼迫清政府簽訂《拉薩條約》,企圖把西藏地區從中國分裂出去。而他在中國和東南亞的政策引起了亞洲人民激烈的反抗。英國政府內部對他的行動也頗為不滿,在內外雙重壓力下,寇松辭去了印度總督的職位返回英國。瑪麗此時才跟著丈夫回到倫敦,而她已經病入膏肓。
1906年7月,瑪麗在寇松的懷中去世,年僅36歲。
丟官+死老婆,令寇松的生活陷入低谷。但他並未心灰意冷,蟄伏了11年後,他又娶了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個富有的寡婦,美國駐阿根廷領事門羅·欣德斯的女兒為妻。可惜與32歲的嬌妻也未生下兒子,在寇松死後,他的侯爵和伯爵爵位斷絕。斯卡斯代爾子爵和男爵爵位傳給了他的侄子,長女艾琳·寇松繼承了萊文斯德男爵的爵位。
瑪麗·維多利亞·萊特更接近於傳統意義上的東方女性,她以夫為天,將自己的全身心都奉獻給了丈夫和家庭。當然,我們也可以將這樣的行為理解為她愛得深沉。她無條件地支援丈夫,幫助他,以他的事業為先,全心全意地奉獻自己,或許可以當做一位舊式優秀妻子的典範。只可惜命不長久,僅僅結婚11年,瑪麗就離開了。
寇松悲痛欲絕,他在信中寫道:“一個男人能擁有的最真實、最忠誠、最美麗、最無私、最聰慧的妻子已經離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