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若論最逍遙的莫過於飛禽了,它們或張翼滑翔,或振翅高飛,都充滿了對天空和自由的嚮往。人類雖然有飛機,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翅膀,無法飛翔九天,實在是十分遺憾。今天,我將帶領大家一起走進春秋戰國的雀鳥世界。
春秋戰國時期,人間百家爭鳴,百鳥也在各位大家學士的文章與唇齒間翻飛而出,用來寄託這些大文人的志向與理想。比如那夢蝶的莊周,筆下的預言盡是用鳥類做比較。例如揹負青天,一飛便不知幾千裡的大鵬,象徵著莊子對逍遙的渴望。例如不吃死老鼠的鵷雛,本為鳳凰的一種,是虛構的鳥類,但是它所寄託的不慕名利,潔身自好的志向卻十分遠大。
除了用來寄託自己志向的鳥,春秋戰國的文章裡,還有用來諷議君王和貴族的鳥。比如楚國的國鳥九頭鳳,一種虛構的鳥類,類似於姑獲鳥。後來被後人妖魔化,成了一叫數十里的孩子都害怕,以人為食的怪鳥鬼車,也就是西遊記裡九頭駙馬的祖先。和大鵬鳥一樣,在西遊記裡都被黑得很慘。不過,在楚國,九頭鳳可是實打實的國家象徵。曾經被楚莊王用來自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當然,鳥類之間的互相征伐,也可以被用來寫寓言。相傳魏齊在範睢成為秦國重臣之後,就嚇得趕快去投奔虞卿。結果見到虞卿之後,魏齊還是害怕,擔心魏無忌不會收留他,結果虞卿反而用魏無忌收留被鷂追逐的斑鳩為例子讓魏齊放心,魏無忌這個人寬宏大量一定可以收留他的。
然而,由於秦國扣留了平原君,再加上魏無忌不想因為魏齊得罪秦國,為魏國引來戰火,還是拒絕了魏齊的請求。魏齊一見,頓時心灰意冷,選擇了自殺,用自己的頭顱換回了平原君。當時,魏無忌雖然聽了侯生的諷諫又去追魏齊了,可是已經為時已晚,虞卿也因此辭去了官職,走向了編書生涯。
在春秋戰國時期,鳥類還與國家的命運緊緊相連。《神探狄仁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其中帥哥吉利可汗的象徵虎頭飛鷹大汗之戒是整個神狄系列最霸氣的寶物,可以統領整個突厥的鷹師,豹師這些比較頂級的軍隊。但是,它的素材來源大家應該不太知道了。其實,這個虎頭飛鷹的素材來源於與突厥婚俗相似的匈奴。虎頭飛鷹仿造的應該是《如果國寶會說話》中的選擇的戰國鷹形金冠頂金冠帶這一文物,此物是匈奴大單于的冠帶,頂部是飛鷹,中下部則是其他動物,和虎頭飛鷹的構造有異曲同工之妙。象徵著至高無上的單于權力。
和飛鷹一樣,看起來優雅美麗的孔雀也有王權的象徵。孔雀因為其開屏時身體比較大,再加上戰國時期雀爵通假,因此有時候也被寫作孔爵。孔雀在我國是優雅的象徵,但是在印度卻曾經是國王的象徵,因為印度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孔雀王朝。這種鳥在春秋戰國時期的文學作品裡出場比較少,僅《山海經》中有記載。除了孔雀和飛鷹之外,鶴也曾經是國家的象徵,但是其寓意並不好,因為喜歡鶴的衛懿公最後下場比較慘,可以說是眾叛親離。
隨著秦國的鐵蹄漸漸走近,無論是九頭鳳還是鶴,都免不了被玄鳥吞沒。正如秦末的玄鳥,終究會被楚漢的鴻鵠吞沒一樣。這世上哪有什麼善鳥惡鳥,只是人心易變,僅此而已。在接下來的文章中,我將繼續和大家一起研究春秋戰國時期的動物,探究走獸背後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