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天皇裕仁的“玉音”透過廣播正在進行“放送”,“玉音”的內容並不是皇軍又創造了什麼巨大勝利的訊息,而是提前錄製好的宣佈日本接受由中、美、英三國發表的《波茨坦公告》,實行無條件投降,結束戰爭的投降詔書;很多跪地收聽“玉音”的日本人都掩面哭泣,其中大多數日本人還是首次聽到敬仰的天皇發出的“玉音”,他們這才驚覺天皇裕仁並不是軍國主義分子鼓吹的“現人神”,而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同年的9月2日,時任日本外相的重光葵走上了停泊在日本東京灣密蘇里號戰列艦的主甲板,他身穿禮服,頭戴高帽,一邊摘帽鞠躬一邊一瘸一拐地向簽字臺移動,顯得非常滑稽,這是他在中國戰場上留下的腿部殘疾,同他一起上艦的還有日本陸軍參謀長梅津美治郎,他的雙手沾滿了無數中國無辜百姓的鮮血;而今天在盟軍各國代表的注視下,他要代表參謀本部與代表日本天皇、政府的重光葵一同在投降書上簽字,在場中國的代表是徐永昌將軍。
而在中國戰區,受降儀式於1945年9月9日上午在南京原中央軍校大禮堂舉行。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官岡村寧次在對華投降書上簽字並蓋章,隨後向中方交出了隨身佩刀,象徵著向中國軍隊繳械投降;至此日本軍國主義在中國覆滅,曾經窮兵黷武、瘋狂殺伐的日本在將可怕的戰火引向周邊鄰國和全世界後,自身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使日本自明治維新以來所創造的全部國家成就摧毀殆盡,民眾走向了戰爭的深淵;而深受戰火荼毒的國家也留下了永遠無法癒合的戰爭創傷;這其中最為深重的莫過於中國,中國在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中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與損失,但勝利的降臨也洗刷了自1840年鴉片戰爭以來的百年恥辱,無數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靈得於慰籍,曾經備受列強屈辱的中國一躍成為了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國!
戰爭結束了!和平迴歸了!但針對日本軍國主義戰犯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1946年1月19日,遠東最高盟國統帥部根據同盟國授權公佈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憲章》,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成立,並著手開展對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戰犯進行正義審判;軍事法庭由依據《憲章》的規定,各個戰勝國指派,經麥克阿瑟任命的11名法官組成;組建國家分別是:中、美、英、蘇、澳、加、法、荷、新、印、菲,而中國指派的法官是梅汝璈。
審判於1946年5月3日開始進行,1948年11月12日結束,歷時兩年半。這次審判共開庭818次,出庭證人達419名,書面證人779名,受理證據在4300件以上,判決書長達1212頁。判決書對日本帝國主義策劃、準備和發動對中國和亞洲、太平洋戰爭的罪行進行了揭露,並宣判25名被告有罪,其中判處日本七名甲級戰犯(東條英機、松井石根、武藤章、板垣徵四郎、廣田弘毅、木村兵太郎、土肥原賢二)絞刑。
日本戰後初期,民眾因為年年戰爭而生活日益窘迫,食不果腹,國家經濟崩潰,曾經深受民眾崇拜的軍人也成了指責的物件,自身難保,就連天皇也受到了質疑和反對。但隨後美國因自身利益的需要大力扶持日本,使日本經濟迅速崛起,再次成為亞洲強國,民眾也擺脫了戰敗的頹喪,過上富足優越的生活。而一些質疑東京審判,美化戰爭罪行的聲音開始出現,日本政府和團體借參拜靖國神社不斷挑釁亞洲鄰國,利用釣魚島、獨島等領土問題刺激著他國的神經,日本右翼甚至將日本包裝成戰爭的受害國,否認南京大屠殺、慰安婦問題、細菌戰等等曾經犯下的罪行,歪曲歷史事實,堅持皇國史觀併為之著書立傳,企圖為戰犯洗刷罪名,將戰犯的靈位供奉在靖國神社,鼓吹民族主義。
而那些戰犯的後代更是這些跳樑小醜中的重要成員,他們中有的擁有顯赫的社會地位、有的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而他們更是身扛右翼大旗,為軍國主義招魂上躥下跳,樂此不疲;但也有一些另類,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與家族的罪惡做出“決裂”。
一、“右翼中的右翼”—東條由步子
在軍事法庭上被法官宣佈犯有發動戰爭罪、侵略別國罪、反人道罪等五十四條罪行判處絞刑的東條英機,在死前給家人留下了“不語一切”的遺訓,他所生育的三個兒子四個女兒也謹遵遺訓低調做人;在眾多子女中最出名的莫過於三子東條輝雄,他曾為三菱重工研發新型戰機;戰後繼續為之效力參與研發民用客機和軍用運輸機,最後升至日本三菱集團副總裁!
東條由步子/圖片來源網路
相比於兒女們的低調,東條英機的孫女東條由步子則高調得多,她於1992年出版了《大東亞戰爭的真相》一書,在書中將東條英機說成是國家英雄,隨意篡改歷史;聲稱“大東亞戰爭”是正確的戰爭,唯一的錯是錯在日本戰敗;否認南京大屠殺和日本軍方曾強迫女性成為“性奴隸”的史實;並在接受採訪時說:“他(東條英機)是一個為國家戰鬥的傑出男人”;她是日本右翼的寵兒,被日媒評為“右翼中的右翼”。最終她於2013年去世,與他的“英雄祖父”相見於地獄!
二、投機分子—板垣正
曾在中國長期從事間諜活動的板垣徵四郎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積極策劃了“九一八”事變,扶植偽滿政府,而他最後在1945年9月在新加坡率部向英軍投降,1948年被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絞刑。
他的兒子板垣正,二戰結束時作為前蘇聯的俘虜,被送進了西伯利亞勞改營;回到日本後為了展示自己與戰犯父親劃清界限,改邪歸正的形象,積極參加民主運動,1950年加入日本共產黨;但這個“戰犯兒子”並未受到認可;為了給自己謀前途,板垣正於1957年脫離了日本共產黨,並找到了新的靠山——“日本遺族會”,並以甲級戰犯後代的優勢,在該組織裡擔任企劃部長。透過“遺族會”他又與日本自民黨搭上關係,於1980年當選議員,任內強烈要求首相參拜靖國神社,板垣正還否認南京大屠殺、三光政策、遠東國際法庭判決與慰安婦問題,稱南京大屠殺“是虛構的故事”,稱三光政策沒有“史實作為依據”,稱遠東國際法庭“單方面的將日本定罪為侵略國家”。
三、戰犯後代的“另類”—土肥原裕子
被稱為“中國通”的土肥原賢二是日本侵華期間的頭號間諜,戰後被判處絞刑並第一個走向絞刑架!他死後家族也走向了敗落,生活一度無著,家人不僅被人指指點點,還被趕出了住所,最後在東條英機老婆的支援下才有所改善,而其兒子終日閉門不出,靠酗酒度日;他的孫女土肥原裕子後來在瞭解了祖父土肥原賢二的歷史後深惡痛絕,甚至痛恨身體裡流著土肥原的血,對她來說:“為什麼這樣一個人,偏偏是我爺爺?”,而家中長輩卻認為祖父是英雄,這讓她無法接受,好在按照日本習俗,女性嫁人後要隨夫姓,這才讓她“摘掉”了土肥原的“標籤”。
四、“異類分子”—廣田弘太郎
廣田弘毅是日本的第32任首相,1948年12月23日被處以絞刑,主要罪狀是:“廣田三原則和確立了軍國體制”,而他是被判處極刑的七名甲級戰犯中唯一的文職官員,堪稱異類,而他的後代在他死後的種種行為也堪稱戰犯後代中的“異類”。
廣田弘毅被處死後,其妻子效法乃木希典夫婦殉情而亡;1955年,日本厚生省將7名甲級戰犯的“遺骨”還給他們的遺族,但只有廣田家拒絕接受遺骨。而廣田弘毅的孫子廣田弘太郎在得知自己的祖父的骨灰和其他甲級戰犯一起“合祀”于靖國神社時非常憤慨,理由是從來沒有通知我們,也沒有經過我們同意;而所謂的“遺骨”是被美軍和其他戰犯火化後混在一起的,這個實在不能接受;廣田弘太郎也多次來到靖國神社,倒不是想參拜,而是希望將其祖父遷出,不再接受“合祀”,其理由是:廣田弘毅不是軍人,也不是戰死者,沒有被合祀的資格;但靖國神社卻予以拒絕。
五、日本娛樂圈的戰犯後代——松井玲奈
同樣被遠東軍事法庭判處絞刑的還有日軍大將——松井石根,對於中國來說這個老鬼子犯下的最大罪行非“南京大屠殺”莫屬,三十萬無辜同胞慘死日軍屠刀之下,南京變成了人間煉獄。在軍事法庭上松井石根辯稱因為自己生病而未能阻止暴行,對於暴行更是丟擲了“這就像一家內,當哥哥的,實在無法忍受弟弟的亂暴,而打了他,這是因為太愛他,而促使他反省的手段”的荒唐言論。
而他的後代據網傳是現在日本著名演員松井玲奈,而且還小有成就,不知是否為訛傳?
以上是日本部分甲級戰犯後代的狀況,而更多的戰犯後代和日本的死亡軍人家屬自發組成了“日本遺族會”,隨著日本經濟發展和政治需要, 日本遺族會經歷了從民間組織到財團法人, 從弱勢群體到左右日本政壇的強勁勢力等多重轉變。 是左右日本政界、煽動政要參拜靖國神社的一股強大的右翼政治勢力。成為籠罩在亞洲各國上空揮之不去的軍國主義亡魂,不得不引起各國重視!
#部分內容引用自蔣豐部落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