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漢人留辮子,也是臣服的象徵。為了這條辮子,漢人付出的代價比保衛明朝還多。
晚清革命黨鼓吹的革命宣傳材料中,最受歡迎的不是鄒容的革命軍,也不是陳天華的猛烈轉身,而是明末揚州十記和嘉定散徒的筆記。後者與辮子有關。
所以對於很多漢人來說,1911年的革命實際上是一條皮革辮子。
當時佔領這座城市的革命黨人最熱情、最歡樂的事情之一就是強迫人們剪辮子。
南北和談成功,清帝退位。袁世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他腦後的辮子剪掉。
與革命黨相比,袁世凱要溫和一些,並沒有強迫人民和改革黨一起剪辮子,而是軍政人員要剪。
袁世凱手下的北洋軍大部分士兵對此都頗為牴觸,但軍令如山,根本談不上什麼代價。很多士兵小心地把被剪的辮子包起來後哭了起來。
張勳是全國唯一一個堅持不聽指揮的人。當時,張勳有一萬多人。他拒絕剪去辮子,他計程車兵也拒絕。有人說張勳的下屬比張勳更執著。要是到時候張大帥被剪掉辮子,他們就會乖乖地剪掉辮子。
很多當年不願意剪辮子的人,都是因為不習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習慣了,周圍的人也習慣了,卻突然消失了。連家裡外的女人都覺得這個人變醜了。
但張勳也不是因為習慣,他想用這條辮子來表示對清帝的效忠。相傳革命時期,張勳是江南上將。一介上不了檯面的武夫,做儀老也輪不到他排在前面。相傳他對前清的忠誠是太后賜予的。清朝兩百多年的侍衛,全都是他自己在滿洲的人。不過,庚子之後,逃到西安的太后用袁世凱推薦的張勳和索布當護衛,其實這倒不是西太后特別看好張勳,而是因為當年耿子逃難宮裡帶出來的千把戶。五軍屁用沒用,看著叛軍在太后面前搶掠,無奈。
好在曾春軒帶了人馬過來,老佛爺感覺安全了一些。
從此,西王母雖然還是面對自己的族人,但也知道自己的八旗子弟是沒用的。要想有保障,就只能靠漢兵了。
但這讓張勳覺得淚流滿面,感覺到自己得到了多少恩惠從此死心塌地,當太后和光緒的死時,其他官員裝哭,但他哭得幾乎像要死一樣。
清朝沒落的時候,四面八方的反抗並不多,可張勳卻是真的玩命的抵抗。
在革命軍優勢兵力和武器的攻擊下,雖然沒有拯救南京,但確實讓革命軍損失慘重。
清王張勳固然不甘,但掌權的卻是袁世凱。
張勳的軍隊雖然不是北洋軍,但他本人卻是袁世凱的下屬多年。
袁世凱對他很好,恩義還在,他也只能忍了。人能忍,但辮子不剪,袁世凱也拿他沒辦法,只好隨他去了。其實,扎著辮子的張勳未必就一定能恢復原狀,但因為這條辮子,所有後腦勺有辮子的遺老,遺少,都將改變天地的希望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事實上,進入民國後,張勳並沒有改變初衷,只是部下發生了一些變化。
當時,他佔據了許和海。徐即徐州,海即海州,即今連雲港。
徐州是內陸的,不是很文明,但海州是一個對外開放的口岸。
駐守海州的是張勳的部下將白寶山。此人雖是老者,但也無法免受環境的影響。
民國後期的時髦人討厭辮子,主要是受洋人的影響,來作為野蠻的象徵。
清末民國,洋人西風東漸是大勢所趨,誰也擋不住。
漸漸地坐在自成一體的海中的白寶山上,漸漸感覺到不舒服。
腦後扎著辮子感覺有點不舒服,尤其是遇到外國人的時候。
張勳被恢復並被困在北京。徐州和海州還有2.5萬條辮子。然而,他的兩位將領,一個張文生,一個白寶山,哪怕做出一個救人的小手勢,也沒有一個願意出兵的。恢復失敗,兩位將軍返回。
安徽人倪思衝,這個張勳的老朋友也是白寶山的人,鬆了口氣,這回終於可以把辮子剪得整整齊齊了,後腦勺的辮子也沒有了。
當張勳被赦免回到天津做義工時,這兩個主將都沒有回到原主身邊的打算。更生氣的是兩個人都剪掉了辮子。
所以去天津見舊主的時候只好裝個假的。
曾幾何時,白寶山疏忽大意,忘記扎辮子了,張勳發現了,長長地嘆了口氣。
此後,兩家人的交流不多,張勳很快就去世了。
當然,死去的張勳的辮子還在,只是跟著他留辮子的人越來越少了。
事實上,張勳的辮子在民國初開時,就是對清朝效忠的一種表現。後來,隨著他與餘老的接觸越來越多,也漸漸變成了對其他餘老的一種文化依戀。就像舊辮子一樣,它是一種基於文化的痴迷。這不僅是對西方習俗傳播的抵制,也是對原始文化未來的擔憂。
在形式上它已成為對過去時代和過去傳統的痴迷。就像同樣留著小辮子的王國維說的,沒道理,留著吧。張勳恢復後並沒有下令要求人留辮子。 只是這種執念,連清朝都沒有廢掉溥儀,因為張勳死的時候,溥儀的辮子早就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