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3月,在李大釗的指導下,中國第一個正式命名為馬克思學說的研究會成立。五四運動中湧現出來的一批初步有了共產主義思想的學生運動骨幹,成為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主要成員。
蔡元培幫助解決了研究會的辦公場所問題,把研究會放在離紅樓很近的景山東街馬神廟(那時候是北京大學的二院),為他們撥了兩間房子,一間作為辦公室,一間作為圖書室。這個圖書室當時起了一個名字“亢慕義齋”,亢慕義就是共產主義的音譯。牆壁的正中掛著馬克思的像,像的兩邊貼著宋天放手寫的一副對聯,上聯“出研究室入監獄”,下聯是“南方兼有北方強”。除了對聯,牆上還有兩句口號:“不破不立,不立不破”。
公開後的研究會開始大規模組織研究討論活動。研究會分為英文組、德文組、法文組來翻譯馬克思主義的著作。德文組翻譯《共產黨宣言》時,反覆誦讀原著,甚至要把一段一段的文字都背下來,不懂的地方大家集體研究。在翻譯《共產黨宣言》開篇語的時候,“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徘徊”時,大家都說這幽靈和徘徊不好翻譯,就加了一段說明文字,說:有一股思潮在歐洲大陸氾濫,反動派視這股思潮為洪水猛獸,這就是共產主義。這本中文的《共產黨宣言》油印出來以後,供當時研究會內部學習使用。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絕不是一帆風順的,至少經歷了三次大的論爭。一是和無政府主義思潮的鬥爭,二是和胡適為代表的實用主義者(改良派)“問題與主義”的論爭,三是和張東蓀等人推崇的“基爾特社會主義”的論爭。論爭焦點集中在“社會主義是否適宜於中國?”也就是說,中國能不能選擇社會主義道路?為此,馬克思學說研究會在北大紅樓一間大教室裡專門組織了為期兩天的辯論會,辯論的題目是:“社會主義是否適宜於中國?”
參加這次辯論會的都是北京各大學的師生。第一天,雙方唇槍舌劍,沒有結果,卻吸引了大量的教職員工和學生在教室外面探聽。第二天,雙方進行了更激烈的爭辯。這次大辯論的評判員就是李大釗。辯論結束的時候,李大釗做了認真的評判。他同往常一樣,十分沉穩地從講臺上站了起來,手裡拿了張紙,也就是他的點評大綱,用唯物史觀的觀點來解答這個問題。同時著重指出,此地所說的社會主義之必然到來,這絕不意味著工人階級可以不要鬥爭,而垂手以待社會主義之到來。
當時在場的朱務善曾經有過如下的回憶:
李大釗同志說話聲音不大,表現出一種高度自信心與堅定性,最能吸引聽眾注意,使人悅服,會後,教室裡還擁擠著很多人在那裡相互爭論,喋喋不休。我還記得有一位反對社會主義的北大學生,(好像是費覺天)最後對我說,李先生以唯物史觀的觀點論社會主義之必然到來,真是一針見血之論,使我們再也沒話可說了。李大釗同志的發言,引起了大多數聽眾研究馬克思主義的興趣,此後不久,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成員增加到數十人之多,同時其他各專校也成立了這樣的研究會……
來源:共產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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