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進了精神病院,如何證明自己沒有精神病?”
這是前幾年在網上很火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提出一定意義上是對精神病人的一種歧視,提出問題的人也一定不瞭解精神病院內的真實生活。
那麼這個正常人都唯恐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今天就帶大家一起來看一看。
一、
這是上海市的一家精神病院,在這裡。
有格鬥家。
有小提琴手。
有英語翻譯。
有物理學博士。
還有詩人。
還有舞蹈家、畫家,還有歌手等等。
這裡的人千奇百怪,第一次來到這裡,也許會讓你感到害怕,因為你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審視他們,還會害怕他們如果他們突然病發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但是接觸的時間長了,你會慢慢發現,在這裡他們的生活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可怕,他們的確是病人沒錯,但你再也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歧視。
就像這裡02號房的一個姑娘說的:
這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聰明過頭的,一種是笨過頭的,他們只是跟世人不合。
其實在我們正常的生活中也有些人甚至都不如這些精神病人,只不過沒有一個正常的標準來判斷。
上午10:50是吃午飯的時間。
11:30是吃藥的時間,因為某些抑鬱症患者會吐掉或扔掉藥物,所以護工們需要格外注意。
因為這裡上歲數的病人佔大多數,所以中午12:00就會安排午睡,睡醒之後病人們還要學會自己疊好被子。
14:00病人們會在一起做操鍛鍊身體,保持身體處於健康的狀態。
15:00病人們在一起唱歌來進行康復治療,有一些患有嚴重抑鬱、心境障礙等嚴重病症的患者還會進行針對性的治療和其他活動。
20:30開始病人們就開始休息,這裡的生活可以說是井然有序,十分地規律充實,甚至比某些外界的正常人生活都還要充實。
但是在這裡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是一段人世間的悲喜寫照。
二、
68歲的張東輝則是醫院單獨特殊照顧的病號,因為他吃飯時總會狼吞虎嚥,像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般。
甚至有時候急了還會搶其他人的飯吃。
無奈之下,醫生只能讓他在吃飯前單獨在外邊一個人先吃,旁邊還要有護工看著,怕他吃飯太快把自己噎著。
人們總說上了歲數的人就像個孩子一樣,張東輝也是如此,他特別喜歡唱兒歌,而且很喜歡說英語,明明直到自己68歲,但還是喜歡別人叫他的小名“東東”。
三、
這個女孩見到前來看望的父親激動地拿頭磕著牆壁。
在她兩歲的時候,父親就會經常和母親吵架,而且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當著女兒的面進行的。
長期面對著家庭矛盾的女孩內心也落下了病根,在上大學時被查出了雙相情感障礙,這種病會導致情緒時而抑鬱時而暴躁,嚴重的時候還會出現幻覺和妄想的症狀。
父親也是在女兒大學時的情感問題才察覺她得病,於是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進行治療,但是女兒卻堅持自己沒有得病,這只不過是父親在對她進行懲罰。
為此女孩還特地給父親寫了封信懇求他帶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父親非常的心疼,但同時也感到了愧疚,但是為了女兒的心理健康著想,他還是橫下心來讓女兒留了下來。
但是留下來的女孩很快對這裡消失了偏見,在這裡她遇到的病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無聊,也不是那麼無知,在這裡人們看《巴黎聖母院》,喜歡卡西莫多。
最關鍵的是父親也不再像從前一般,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關心自己,懂事的女孩也開始安慰起懷中的父親。
四
在L8病房的老人胡紹堂談起自己最喜歡的人時,總是嘴角上揚提起自己的母親,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母親早已去世多年。
每當病人們畫畫的時候,胡紹堂筆下描繪的,永遠是腦海中母親的樣子,但是從病友那裡聽到母親已經去世的訊息時,他又會情緒失落的抱頭痛哭。
根據胡紹堂的大哥透露,弟弟是個十分孝順的孩子,可每當母親生病的時候,他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還會動手傷人。
怕弟弟不能承受母親去世的訊息,所以哥哥和醫生商量後才一直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他。
可胡紹堂還是經常察覺到不對勁,每次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父親和母親,但一向和他有說不完的話的母親在夢中卻是一語不發。
心急如焚的胡紹堂連忙喊著“媽、媽”,等他驚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中,不禁涕泗橫流。
令人心碎的往往不是美麗的謊言,而是殘酷的現實。
和胡紹堂同病房的肖雲生老人,被子女們霸佔了所有的財產,就連戶口本和身份證都被他們扣在手裡。
他得的是酒精性精神障礙,說白了就是控制住飲酒之後沒有多久就能完全痊癒,子女剛開始的時候還會一年來一次,探望一兩個小時。
可是到了最後,看見父親逐漸好轉,子女們就徹底放棄了探望,玩起了失蹤,就連住院看護的費用也不再支付,唯一來看望的也只有他的前妻。
但是由於監護人相關的法律和制度還未健全,肖雲生作為一個正常人晚年可能都會在精神病院度過了。
而同樣作為正常人的還有C2病房的周智玲老人。
五、
18歲那年,因為得了雙相情感障礙住進了精神病院。
18歲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花一樣的年紀,穿著漂亮的新衣服,挽著好看的髮髻,和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談一場懵懂的戀愛,但是對於周智玲來說,卻要過上了籠中鳥的生活。
和其他喜歡讀書的女孩子一樣,她喜歡聞新書本的墨香,喜歡古今大家的千古詩句。
但是目前已經基本痊癒的她因為唯一的親人哥哥患有重度的眼疾,無法照顧她的正常生活,因此在這裡已經住了34年的周智玲只能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
而周智玲也並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因為在這裡,她遇到了自己的真愛,嚮往已久的愛情也是她這悽慘一生中的一絲甜蜜。
同樣為變為正常人的B2病房的這個男人,也從病人變成了醫院的工作人員,一身才藝的他會唱會跳,成為了病院裡無人不曉的明星
19歲的他因為一副好嗓子和形象,成功地進入到了雜技團,24歲入院之後,精神病院就成為了他唱跳的舞臺,30年轉眼即逝,如今54歲的他依舊嚮往著外面的生活。
D2病房的周錫申畢業於上海音樂學院的小提琴專業,他一直不承認自己有病,只是一時的糊塗罷了。
周錫申十分抗拒談起過去的往事,骨子裡帶有一些傲嬌和倔強,姐姐來看望他時拿出了塵封多年的小提琴,當著姐姐的面,周錫申說著不要不要,還把琴擺在了一邊。
等到姐姐離開後,他卻迫不及待地拿起小提琴拉起了當年最拿手的曲子。
面對記者詢問是否對自己的過往滿意時,周錫申也是笑著講道:
不滿意,滿意什麼滿意,得了精神病還有什麼滿意的。
六、
而面對同樣的問題時,另外一名精神病患者卻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很滿意,酸甜苦辣,這才是人生。
在這個與世隔絕卻又息息相關的地方,每一位精神病人的想法你都很難捉摸,他們的想法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你覺得你的生活有意義嗎?”
“有啊,人活著本來就意義很大,你可以享受生活,你可以體驗生活,你還可以幫助別人,你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聽歌看電視啊,我覺得都還不錯”
面對鏡頭,L8病房的顏利波這樣回答道。
如果你覺得這是年輕的患者幼稚片的想法,那再看一看老人的想法。
“什麼是幸福呢?”
“幸福的種類很多,我認為有一點就是,自我價值得到了滿足的時候,人是幸福的。”
這回答的水平甚至比一些正常人都還高。
而有時候幸福存在於他們的腦海之中。
D4病房的姚四海患有嚴重的妄想症,從7歲那年開始,他的腦海裡就一直有一個小女孩和他聊天,一直陪伴著他,與他相知相戀一直成長至今。
但是姚四海並不希望這個女孩子會真的出現,用他的話講:
我們倆的感情要比婚姻還高階。
總結:
有人說精神病人們只是不被理解,他們自我沉浸的世界是美好而自由的,種種原因,他們被外人看來不正常。
面對世態炎涼,或許“難得糊塗”的他們才是生活中真正的智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