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二十四節氣中最後一個“盛大”的節氣——冬至,為什麼說其“盛大”,因為它不僅是節氣,更是一個盛大的節日。既然是節日自然少不了遊戲,古人的遊戲向來雅緻非常,冬至的遊戲更不一般,想想都有些躍躍欲試,而最受古人歡迎的就是“九九消寒圖”。
據說九九消寒圖是中國北方最為流行的一種冬至數九的遊戲,所以要想玩好這個遊戲還得明白數九的民俗。按現在的陽曆來說的話,冬至通常是在12月21-23日之間,而“數九”的起點就是冬至逢壬日之時,從此開始往後推算八十一天正好“九九”,通常結束於陽曆的3月末,也就是春分節氣的前後,所以民間常說“九盡桃花開”、“春深日暖”。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的國土幅員遼闊,許多地方的氣候環境差別很大,所以與上面的終始時間也有出入,上面的數九方法則在我國南方部分地區最為流傳。知道了數九的方法,還得記住一句口訣,說的是“下點天陰上點晴,左風右霧雪中心。圖中點得墨黑黑,門外已是草茵茵”,有了口訣遊戲也就輕而易舉了。
九九消寒圖大致有三種玩法,一個填充版一個文字版一個畫圖版。咱們先說填充版的,顧名思義就是用圖形來進行九九消寒圖的遊戲。古人通常將一張宣紙分成均等的九個格子,然後用筆帽蘸墨印九個圓圈在每個格子中。接下里就是數九的環節了,每天填充一個圓圈而不是一次性填完,而且每天塗圈時要在特定的位置,位置的選擇則取決於當天的天氣,也就是上面口訣提到的,陰天塗下面,晴天塗上面,大風塗左邊,大霧塗右邊,下雪塗中間。有的地方則是上塗陰下塗晴,左右和中間則是一致的。這個玩法是極為簡單的,古人稱之為“填九”,但就美觀而言,還是文字版與畫圖版的更為漂亮。
文字版則是有一個固定的對聯,通常是雙鉤描紅書法書寫的“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古代為繁體字,正好九九八十一劃,從冬至起每天按照筆畫填充,填完一個字正好過一個九,九九八十一天過後《九九消寒圖》便算功德圓滿,民間“寫九”的說法便由此而來。其實這還沒完,《九九消寒圖》上還必須附上一首《數九歌》。
最美的還是畫圖版,古人稱之為“畫九”,所畫之物就是冬天最具特色的梅花。古人通常會先繪製九枝寒梅在白紙上,每一枝寒梅上再畫九朵梅花。也是從冬至開始,每天畫一朵,九天正好畫完一枝。畫花朵的顏色同樣是根據當天的天氣來定,也會在《九九消寒圖》側邊附上“試看圖中梅黑黑,自然窗外草青青”的詩句。也有玩法是隻畫一枝素梅,然後梅開九朵,每朵九瓣,同樣是每天染一瓣,過一個“九”就染好一瓣,數九過完梅花圖也就大功告成了。
《九九消寒圖》作為古人冬至的熱門遊戲,並非只有娛樂性,它與古代的農業生產也有著內在的聯絡。由於條件與環境的限制,關乎農業生產最為重要的氣象資訊無從得知,而《九九消寒圖》中陰、晴、雨、雪等所體現出的氣候變化規律無疑是古人用來預卜來年豐歉的一個重要途徑。就其娛樂性而言也頗為有趣,將遊戲與天文關聯充分體現了古人寓教於樂的生活態度,就如風行了上千年的投壺一樣,至今還深受人們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