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讀了毛姆的一篇筆記式的書《閱讀是一座隨身攜帶的避難所》,簡單在瀏覽器搜尋一下,會發現此書英文標題只是簡單的Reading Notes。每當被問及最近在讀什麼書,說出這個書名,總會被友人調侃莫名發雞湯。
這本標題略帶暢銷書意味的讀書筆記,總的來講,輕鬆愉悅,足以一覽。
毛姆本身是出色的作家,最知名的作品《月亮與六便士》相信很多讀者都讀過。可透過這本讀書筆記,你會發現一個生活中的,完全不同的毛姆。他像一個挑剔而又不耐煩的讀者,貼近你的耳朵告訴你,讀書是為了快樂,而不是裝*;他也會像你身邊的八卦之王,跟你細數文豪的情婦和情史。總之,讀讓自己快樂的書,快樂地讀書。
沒有被吸引或許真的不是讀者的問題
一部作品獲得了多少批評家的交口讚譽與課堂裡的耐心研究,或者多少學者的講解分析,並不能使它成為經典,只有讀者獲得的樂趣和教益,才是一部作品成為經典的關鍵。
很多人讀書可能面臨一個問題,就是沒有被書所吸引,把讀書當做任務而非享受。這無疑是本末倒置。包括我本人也是如此,在讀書時給自己設定框架,面對名著必須一字一句,方才能顯示我對名著的尊重。但是每每遇到枯燥之處,就導致書讀了一半就被擱置,再撿起來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毛姆一針見血的提出,我們可以大膽的跳讀,不要給自己設限,享受為上。面對不感興趣的地方跳過就好,如果這真的是一部一字都不可略過的經典,我相信你會一讀再讀的。
此外,毛姆並不排斥去閱讀小說節選。節選是一部作品的縮略版,相當於梗概。無疑讀這種節選會喪失原汁原味的享受,但就自身經歷而言,我很難不贊同。我在讀小學時閱讀的世界名著已經非常多了,在當時讀了諸如《三國演義》、《紅樓夢》、《哈姆雷特》等大部頭著作,甚至對中國古代略有名的小說都如數家珍。試想一個小學生能讀懂這些原版作品嗎?我或是閱讀學生版,或是乾脆在百科全書上閱讀小說節選,雖然與原著的用語完全不同,但我卻自此愈發喜愛讀書,讀書成為伴隨我至今的巨大財富。
那些世界文學巨擘不為人知的一面
毛姆給第二部分起了個冠冕堂皇的名字——怎樣的人寫出怎樣的作品。但我認為,他只是想滿足自己八卦的惡趣味。
不得不說,人生經歷是限制作者水準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即便偉大如狄更斯,也更善於描寫他所熟悉的人和事。狄更斯祖父不過是有錢人家的傭人,後來升為管家,父親則是政府的公務員。狄更斯早年曾在律所實習,因此描寫律師、公務員等角色更為駕輕就熟。但對於他少有接觸的貴族上層社會的生活,他總是無法塑造出真實可信的人物,即便他功成名就後揮金如土,也無法改變這一點。對此,毛姆一針見血地提到:
小說家似乎只有以自己從小熟悉的人為原型,才有可能塑造出鮮明的人物。
留下《罪與罰》、《卡拉馬佐夫兄弟》等鴻篇鉅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世界文學史上不可忽視的璀璨明珠。可鮮有人去過問他的生平。他本出生於一個貴族家庭,對自己的貴族頭銜十分重視,可是卻因同情農奴,主張農奴解放而被判刑流放。
至此,也不要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熱血青年,他是個終年沉迷於賭博,揮金如土,放蕩不羈的人。他的一生都處在貧窮、疾病和窮途末路之中。在又一次走投無路時,他僱傭了一個速記員,二人合作僅用26天的時間就創作出長篇小說《賭徒》。而這名速記員,就是他最親密的朋友和妻子安娜。但即便與安娜成婚之後,他也無法改掉惡習,貧窮和絕望依然籠罩著這個家庭。前期在豆瓣“陀思妥耶夫斯基誕辰200週年”話題中,有豆友提問道,如果你是安娜,會有勇氣嫁給這樣的陀翁嗎?
但或許正是這種痛苦的人生經歷,才使得他塑造出一系列震撼人心的作品,毛姆說道:“對激情、慾望、淫蕩和邪惡的集中展現,是作家痛苦而扭曲的病態心理的自然流露。”
而另一位俄國的文學巨匠列夫托爾斯泰,也有許多我過去不曾得知的事情。與一般的鄉村貴族無異,年輕時就成為伯爵的列夫托爾斯泰終日優遊,過了一段瀟灑的時光。他曾經與農奴交歡生下孩子,而這個孩子最終成為了家裡的馬車伕,為他與妻子的嫡出子女駕車。
但婚後不久,列夫托爾斯泰就改變了過去的想法。他一度想要解放農奴,可因為農奴的不信任而失敗。由此,他選擇自己過一種苦行僧式的生活,做飯、砍柴、生火……甚至一度想要放棄自己的財產,他因此與妻子產生了極大的爭議,二人的矛盾也一直沒有緩解,甚至當他走到生命的終點,為了逃離家庭而連夜坐火車,最終加重了病情而去世。
儘管有著貴族常見的道德汙點,列夫托爾斯泰憑藉著他的著作和以“不抗惡”為原則的生活方式,成為了一個時代的精神導師。
那些關於哲學的思考,我謹遵作者快樂讀書的教誨,不求甚解了
主要沒有讀過哲學著作,對於作者的諸多感想無法做出好的評價,在此僅摘錄一些比較有意思的作者思考碎片。
還有一種心理學家至今未做出解釋的情況(也許它更加神秘一些),有時候你會強烈地感覺眼前的情景好像在過去什麼時候經歷過。對神秘論者而言,靈魂出竅般的欣喜雖然相當真實,但它的意義只限於自身。神秘論者和懷疑論者一致認為,不管我們憑智力怎樣探索,始終存在一個更大的神秘謎團。
關於真善美的意義探討:
人類的自我主義讓其不太願意承認生命本來就是無意義的,因而當他不幸地發現自己不能夠再信仰那一直以來讓他引以為傲的力量時,他便竭力構建出某些價值觀念來賦予生命以意義,這些價值觀念和與他自身關切的利益有所區別。歷來的智者們在這些價值觀念中選出最為寶貴的三種代表,當人們單純地追尋這三種寶貴的人生價值時,生命好像也因此有所意義。
我不相信美是一個只屬於少數人的領地,同時我傾向於認為,如果藝術只對於那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才有意義的話,那麼這樣的藝術同它領地裡所屬的那少數人一樣不值一提。只有當藝術可為所有人欣賞的時候,它才是偉大和有意義的,陣營性質的藝術不過是種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