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島(Managaha Island)– 塞班島的明珠,位於瀉湖之中,位於塞班島西側中部外海的小島。在查莫洛語中,Mana-gaha指的是珍珠之意。
從塞班島的最高處、500 公尺高的塔波加峰 (Mt.Tapotchau)往北邊眺望,這個猶如琉璃海上的綠色城堡,四周環繞著細柔的白色沙灘,被澄淨清澈的海水輕柔地擁抱著的小島,像極了一顆跳出海面的綠色珍珠,讓人愛不釋手。
碧波大海掩映下的“惡魔島”
不瞭解歷史的人一定會被這段美景描述所吸引,想去一睹這顆“明珠”的芳容。可是,這顆“明珠”並沒有因為它的美麗而出名,更讓人所熟知的是他的陰暗與罪惡。
明治維新,三菱為罪惡搭建平臺
在日本長崎港西南方約19公里的海面上有一座島嶼。它的正式名稱為端島,面積約6.3萬平方米,周長1.2公里。因形似軍艦,所以也被稱為“軍艦島”。
1890年之前,軍艦島就被查明地下蘊含大量煤炭資源。然而島上一片荒蕪,條件惡劣,工業水平落後的日本對蘊藏的大量煤礦束手無策,採煤業一直停滯不前。
明治維新後的日本,經濟發展迅速,對資源、財富的渴求,激發了人們戰勝困難的決心。當時買下端島的三菱公司,開始在此開發海底煤炭資源。端島的輝煌就此拉開序幕,在將近一個世紀內,它都是日本的主要煤礦產區之一。
島上的土地面積有限,無法滿足三菱公司的工業需求,於是就不斷地填海造地,使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最終擴大到480米長,160米寬。面積約6.3公頃,相當於天安門廣場的七分之一大小。並且,當時的三菱公司為了保證生產人員數量的需求,開創性地在島上建立起聯排的8層鋼筋混凝土公寓。這是日本當時最早的一批鋼筋混凝土建築,在日本的建築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
最基本的勞動力,罪惡的開始
解決了最基本的生產場地問題,日本人開始了真正罪惡的開始。
自1910年日本吞併朝鮮半島後,日本便開始了強徵朝鮮半島勞工的歷史。而侵佔中國東北後,又強徵了大量中國勞工去軍艦島挖煤。
根據三菱財團與韓國官方的統計資料顯示,截至二戰結束後共有722名中國勞工與1442名韓國勞工在軍艦島上被折磨致死。這只是一些官方的資料,實際在勞工的強徵和輸送過程中也有不少人喪命。
被強徵的勞工
勞工被帶到島上之後,簡單地登記消毒後被分配到各個班次。每天兩班,交替工作12小時,有各種工作,比如推車、填補挖出煤炭之後的空洞等,都是重體力勞動,非常殘酷。但吃的卻只有極少的窩頭,骨瘦如柴,兩三個月體重會減十公斤左右。而在日本管理者眼裡,這些外國勞工都沒有名字,只有上了島就給他們標記上的編號。
勞工的生活有多艱苦,生活在和平時期的我們可能聽再多的描述都難以感受。只能看著深不見底的礦井,試圖去想象每天下到差不多深1000米,溫度30度以上,溼度達到95%的礦井裡挖煤是怎樣一種體驗。
1942年11月,東條英機任首相的日本舉行內閣會議,通過了《華人勞工移入日本內地相關事項》的內閣決議,一年多以後,東條內閣又透過“加快華人勞工移入內地”的決議。在兩份檔案的指示下,大批中國勞工被強徵到日本,由日本厚生勞動省分配到35家公司的135個作業場所。日本外務省承認的強徵中國勞工的數量超過4萬人。
當時,在這座面積僅6.3萬平方米的島嶼上,生活著超過5000人,人口密度達83600人/每平方千米,是東京的9倍以上,排名全球第一。
軍艦島上密集的人口
據統計自1891年正式開採到1974年最終關閉,軍艦島附近累計挖掘出了1570萬噸煤。這些來自於軍艦島的煤炭資源在一定程度上助推資源匱乏的日本率先轉型為亞洲第一個工業化國家,但在每一塊煤上都沾滿了東亞勞工的血與淚。
醜態百出,掩蓋罪行
來自韓國誠信女子大學的教授徐埛德表示,他希望藉此機會,讓全世界瞭解那段黑歷史。他們希望告訴大家,“軍艦島”的真實名字其實是“地獄島”。
軍艦島一直被日本人認為是自有的文化遺產。在2015年7月,日本政府以島上遺留的工業設施是“非西方國家首次成功的工業革命”遺址為由,申請聯合國世界遺產並獲得透過。在軍艦島發展“奇蹟”的背後,勞工的遭遇被“選擇性失憶”。沒過多久,日本外相岸田文雄就否認了“強徵勞工”的說法,他說,大使所說的“強制勞動”並不意味著“強徵勞工”。
此外,日本政府還曾在申遺時承諾,將成立一個資訊中心,讓世人瞭解這段歷史。然而兩年過去了,日方沒有絲毫動靜,選擇性的忽略。
這座世界遺產背後的罪惡,就這樣被刻意隱瞞了。
不光如此,日本侵華戰爭也在現用的兒童教材中“美化”,甚至篡改。
日本教材 承認九一八事變是“十五年戰爭”的開端,但不是“侵略”;稱七七事變以後的對華戰爭為“日中戰爭”
時間也無法抹去的傷痛
2015年,包括端島在內的部分歷史遺蹟以明治工業革命遺蹟:鋼鐵、造船和煤礦的名義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現在端島因其儲存狀態良好的廢墟景觀而吸引了眾多遊客,是長崎市著名的觀光景點,民眾可以在導遊的引導下參觀端島的部分地區。
軍艦島的土地上,流淌著多少冤死勞工的鮮血。如今的日本,拒不承認過當年的罪行。
一名已故勞工徐正雨的證詞,令人潸然淚下:“我們做重活,而每天吃的是大豆粕和糙米混成的飯配沙丁魚末,每天腹瀉、身體虛弱。一旦停下手中的活,監工就會把我拖去毒打一頓,直到說出‘是,我這就去幹活’為止。我每天眺望故鄉的方向,動過好幾次跳海自殺的念頭”
時間的車輪緩緩攆過,磨平了大地的創傷,碾碎了佇立“雕像”,但唯獨無法抹去民族的傷痛。
旅順、南京、上海、731,侵略者的罪行罄竹難書,永遠不能原諒,更不該被遺忘。牢記歷史,吾輩當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