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是我的“寫意色彩”課題。
中國畫素以《芥子園》為藍本。但是,芥子園沒有說色彩。是古人擯棄色彩還是以墨為主?我想都不是。芥子園有筆法、墨法,章法、散點透視法,沒有色彩法。色彩只有一句“隨類賦彩”,就是說,看情況而定。而墨分五色,指的是乾溼濃淡白。
其實色彩在繪畫領域的空間比墨分五色多了去了。
比如,色相對比、明度對比、純度對比、冷暖對比、面積對比,國畫水墨的特殊性中還有色彩與水墨的關係處理,怎麼樣把西洋畫色彩關係應用到中國水墨裡,融為一體,又不至於不倫不類,做《芥子園》沒有完成的事?我是下了血本的,從1988年北京個人畫展開始,我走上了《怎樣畫葡萄》之路。這本小冊子,2000年由山東美術出版社出版了5000冊,脫銷後沒有再版,廣州市場出現了盜版。我沒有精力管這些。再一頭鑽進散文集《南蠻野人筆記》的創作中。
人的一生很短,時間捉襟見肘。我做了山水水墨,色彩葡萄,又必須做“鄉村語文”這個課題,因為文學不能跟進,書畫是單薄蒼白的。然,當你有點齊頭並進的時候,你就老了。
你總不能像那些弄潮兒的書畫家一樣,功夫不到就破帽遮顏急急忙忙粉墨登場,鬧個網紅,過幾天就銷聲匿跡吧。
實在說,文化藝術要扛得住人民和歷史的評說,經得起窮困潦倒。
國畫的盆裝上寫意色彩畫的葡萄,題上中國書法,不是新美的圖畫嗎?
畫的價值,在藝術元素的多元化,還要有高超的技術性,不容易被臨摹。
嗨,非常遺憾,我一輩子都想做《中國畫的寫意色彩》這個課題,看來無法完成了。生命不夠用。
當然,堅信全國那麼多美術專業的大專院校,大有人在,無須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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