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靜月人物系列023
1960年5月23日,蝸居臺灣的一級上將閻錫山去世。當然了,沒人關心這些,人們對他的興趣全是他在世時候的各種軼事。
他的成就有很多,名頭也很響亮,是山西實力派,一級上將,也可以叫山西土皇帝,如果拆開了看,更是有很多細節更能玩味:比如著名的精算師,非著名哲學家,一閻當關蔣軍莫開的非著名軍事家,成功的地緣政治家,中國不倒翁技術的領軍人物。
如果說上述這些特徵還能夠變換成另外一種身份的話,那麼他也是一位成功把商業經驗運用到軍事政治裡的一位集大成者,如果中小學生實在是不明白精打細算,投機鑽營,唯利是圖這些詞的正確用法,那麼也可以瞭解瞭解閻長官,更能加深印象。
閻長官一生都在致力於在山西耕耘,玩封建割據,從來都沒放眼全國哪怕一眼,雖然他也是緊盯國內外局勢,可以說是鐵打閻長官,流水的政治勢力,他去南京見老蔣共商國是的時候,都感覺這個浙江人是不是一直是在惦記他家院子裡的鍋碗瓢盆,沒準一不注意,就被老蔣順走了。
浙江人會做生意,山西人同樣,他倆可謂也是買的都沒賣的精的典型代表,倆人不知道數過多少其他軍閥的財產,閻長官當初賣老馮的時候可是眼睛都沒眨一下,老蔣更是了,他估計盯著全國勢力範圍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特別的乾澀。
除了閻長官本人之外,山西軍閥的其他人物也都不是白給的,打仗這一塊不說,光是上將就出了好幾個,分別是:傅作義,徐永昌,商震,楊愛源,數量上在軍閥裡是最多的,注意,這個是銓敘上將,這些人更是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的不得了,比如傅作義從晉綏軍裡直接獨立出來成了綏軍,商震不玩打仗玩開了外交,徐永昌去了軍委會里當了巨頭,就剩下楊愛源留在山西和閻長官打算盤。
哪一個都不虛。
閻長官能發展成這樣和他的童年有著絕對的關係,多年以後,當閻長官坐在逃往南京的飛機裡,準會想起青年時父親帶他去太原逃債的那個遙遠的下午。至於為什麼會逃債,就是17歲的時候閻長官玩“打虎生意”玩賠了,只能跑路。
閻長官家裡本來就是放高利貸的,加上從小沒人管,所以就顯得狡猾狡猾滴,16歲在自己家裡的錢莊打算盤,逃債之後又去別的錢莊裡當夥計,所以說他會精打細算,就是這麼來的,當然了,永遠不要低估一顆生意人的心,因為閻長官總要出頭的。
關於閻長官的軍旅生涯,人們比較熟悉的就是他畢業於日本陸士,從山西武備學堂走的清朝選派留學生的路子這才開始的軍旅生涯,其實那時候閻長官很能看準市場,因為在那個年代,只有槍桿子才能保衛手裡的算盤,光打算盤的話只能等著被人砍手了。
當兵,才能有錢,去了日本,他更深信不疑了。
為啥?因為閻長官去了日本中毒了。
按照日本人的邏輯,軍國主義能夠保護資本主義工商業,能夠富國強兵,這一套對於閻長官非常的適用,後來他在經營山西的時候也確實是這麼幹的,當然了,他沒走向軍國主義,但是他還是選擇用槍桿子來保護他的山西市場,在他經營山西的三十多年時間裡,山西有了能拿得出手的工業體系和金融市場,內部迴圈,玩封建割據絕對沒有問題,太行山某種程度上就是他的後花園。
閻長官一直都覺得他和他的山西,是真正意義上的獨立王國,甚至是中國土地上的一塊自治領,和重慶政府,是“友邦關係”,只是,實質上並不怎麼平等罷了。
除此之外,閻長官還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體系,很怪異,就是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其實都是自己的一套邏輯,很少能有人和他產生共鳴,要不說他是非著名哲學家呢,他真的是感動了自己。
中二哲學家
關於閻長官這套理論,名字就叫“中的哲學”,也叫“二的哲學”,這個是他自己搞出來的理論名稱,但是和現在的“中二病”這個詞放在一起居然有了最搞笑的解釋,比如“中二病”原指青春期少年特有的自以為是的思想、行動和價值觀。說的貶義點,就是想法太幼稚。
不過話說回來,閻長官的“中二理論”雖然有自以為是的意思,但是不妨礙他在民國裡是不倒翁藝術的集大成者。
閻長官在中原大戰之後,就是這個理論的積極實踐者,主要的思想精神就是:中為不偏之意,不只不偏不惡,且不偏於善。“中”哲學的出發點就是“自存自固”,“存在就是一切,一切為了存在”。
“中”在他的思想體系裡有多種的解釋,除了有方向上的意思,還有負責任,做好事的意思,另外更有意思的是,他的想法中還有對立統一觀點,還有矛盾論,還要善於應用矛盾,所以也叫“二的哲學”。
總結一點,就是要什麼事都要取一個恰到好處,恰到好處,就是“中”,這個也就是精打細算的一個直接的體現,做生意也是如此,玩政治也是如此。
其實晉綏軍在軍閥中並不是最大的,數量上中規中矩吧,和中央軍的對抗很長的一段時間其實都是在各種扯皮,用軍事保證山西獨立,用工業保證山西內部迴圈,有一種悶聲發大財的意思。
當然了,對於省外局勢他也得沒事幹關注一下,山西省外局勢紛繁複雜,各類事件交織疊加,所以閻長官就得親自出馬去縱橫捭闔一下,但是他不過問山西之外事物。
閻長官投機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他後來不可能後來發得那麼大,成為北伐四巨頭之一。閻長官是絕對的舊軍人出身,雖然早年加入同盟會但是革命思想對於他來說運用起來肯定也是滿滿的算計,對他來說很多事情都只是手段而已。
不然他不能前期緊緊跟著袁世凱,後來又跟著段祺瑞,再後來突然宣佈加入北伐。
閻長官手腕上最突出的表現,就是收取各路軍閥的智商稅,他從來不會苦了自己,成全別人,哪怕是上廁所排隊是不是發揚下風格也得先斟酌下。
一句話總結一下,其實就是悶聲發大財,這種人在現在的單位裡也很常見,有好處從來都是要多吃多佔,比如強調自己的困難,領導要多考慮考慮我,我平時這麼辛苦,可是一干活肯定就躲在後面安安靜靜;別否認,這種人往往在單位都是混得相當好的,名聲差怎麼了,過得很舒服啊。你看不慣怎麼樣,加班也不給你加班費,而且還要一直加班,最後往往還拿不到一個好處。
很多軍閥在反蔣之後基本上都是身敗名裂了,被老蔣封印起來,而在中原大戰之後的閻老西卻一直混到了1949年。
始終漁翁得利的政治家
民國初年是軍閥的紅利期,基本上手裡有支部隊的,跟對了陣營在最後都能發得一塌糊塗,那時候的中國基本上處於南北戰爭的狀態,廣州和北京兩個政府分庭抗禮,在北方的閻長官也是顯得很低調。
從1917年閻老西掌握山西政局以來,提出“保境安民”的口號,這個想法非常具有自己的特色,就是“三不二要主義”,即不入黨、不問外省事、不為個人權力用兵;要服從中央命令,要保衛山西的安定。
但是口號僅僅是口號,必須還得穿插自己思想體系,閻老西不愛打仗是真的,但是看準時機撈一把更是真的。
為啥這麼說呢,就是之前跟著袁大頭以及段祺瑞太緊了,被南方軍閥打得夠嗆,所以學乖了,老老實實發展地方經濟。不過這裡面也有他的苦衷,他的晉軍在北洋軍閥的包圍圈裡,在北方實力排不上號,哪一個北洋嫡系都能拿捏他一下。
所以他開始盯緊局勢,謹慎站隊。
閻長官別看是從舊軍閥出來的,又在北方,其實他和北洋軍閥沒半毛錢關係,而且,他唯一怕的人就是袁世凱,袁大頭死後,他才覺得沒人能管得了他了,他才在山西站起來。
而在1924年的直奉戰爭的時候,雙方都派人聯絡晉軍,閻長官心想每天打打打,什麼好處都撈不到,根本看不見前途嘛,索性就保持中立態度。
隨即直係軍閥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一下子打斷了直係軍閥的腿,戰爭帶來的好處是原來的直係軍閥老馮直接跳出來單幹了,閻長官一看直系倒了,所以也就出兵了,這裡面他能撈一筆,你要說他打仗把,可能他就給人傳了一個球,然後帶走了一場勝利。
當時在北方,馮、閻、張大帥聯合組成北方政府,抬出來段祺瑞當“臨時執政”,這下閻長官就在北方取得了一定的話語權。
其實都說老馮喜歡倒戈,閻老西也不差的,但是他基本上是在賣隊友,比如在1926年直奉對老馮開展“討赤”之戰,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老馮聯絡蘇聯,這幫軍閥非常的不滿意。
閻長官當然是參加了,這裡面也是玩的兩面三刀,兩方都聯絡,後來雙方見真章了,這才開始和北洋軍一起吊打老馮,戰爭的結果就是老馮退出北京,蟄伏西北,而且老馮還下野了。
這下閻長官著實地發了一筆,地盤直接從山西擴大到了綏遠,佔的還是老馮的家底,晉軍也更名為晉綏軍。
這樣的話閻老西在北方成了一個舉足輕重的勢力,而且他是沒有下過什麼血本,基本上也算是玩“打虎生意”,看準時間買空賣空,賺了一筆。
從閻長官平時的投機表現上來看,也是詮釋了為什麼不想當政治家的軍人不是好商人。
而從北伐戰爭一直到中原大戰,老閻賣隊友更是不遺餘力。
閻長官是北伐軍在佔領武漢後才正式加入北伐軍的,對於他來說,什麼主義和陣營其實都不重要,他可以隨時從這個船跳到那個船上去,其實他要是寫一本書叫《活著》或者《軍閥的自我修養》,也許還能暢銷一下,聽懂掌聲。
閻老西和每個勢力都有關係,按照閻長官的履歷,當年他也是革命者,年輕的時候更是參加過孫中山的“鐵血丈夫團”。閻老西最光輝的一次,就是率領山西新軍參加辛亥革命,只是後來就沒有然後了,他有一段時間還是被袁大頭按在地上不斷地摩擦。
當閻長官派人去武漢聚義的時候,他對老同盟會會員趙丕廉說:“秘密未揭開前,由你負責,揭開以後, 是我的事。”
在南昌的老蔣非常想爭取閻老西,按照老蔣的脾氣,直接是就地封官許願,並且任命他為北方總司令。
可是閻老西還是不願意動,遲遲不願意發微博官宣一下,直到1927年5月老馮正式加入北伐後(老馮之前其實也在打,還給西安解了圍),局勢明朗,才自任北方總司令,懸掛狗牙旗。
從時間上看,閻老西足足晚了一年才出兵,而且純粹屬於空手套白狼。
他在山西總共擴過三次軍,分別是1917年,1924年,1927年,而最後一次,他把部隊改編為9個軍又6個師。在北伐結束後,閻長官掌握晉、冀、察、綏四省及平、津兩大城市, 並先後被任命為中央政治會議太原分會主席和北平分會代理主席、內政部長、晉冀察綏賑災委員會主席。
喜歡賣隊友的資深夥伴
這時期的閻長官掌握了華北地區軍政大權,名副其實的實力人物。
這裡面老馮為什麼沒出頭,因為他被老蔣耍了手段坑了一下,所以非常的不滿。
勝利之後很多問題浮現水面,比如裁軍,各方分贓不均大打出手,從1927年12月到1930年5月中原大戰這中間兩年多的時間裡,大型戰爭爆發了8場,唐生智、桂系、張發奎等先後倒下或者乾脆就是一蹶不振。
老馮也是損失慘重,在1929年4月他倒了一次老蔣,結果損失慘重,老馮無奈去了山西結果還被閻長官給扣留了。
老馮不服,準備和閻長官再一次打老蔣,而閻老西只在這次的(1929年10月)蔣馮戰爭中給西北軍當了一次金主,並且一看風向不對沒有出一兵一卒。
開打之前老馮接受了閻老西的道歉,表示兩人冰釋前嫌,還一起遊覽五臺山秀恩愛。
隨後老馮就這麼被老西一忽悠,和老蔣就打起來了,老馮在軟禁地點設了一部電臺遙控指揮西北軍,但是閻長官卻沒動靜,按照老蔣“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指導思想,老蔣給晉軍發了協餉讓閻長官按兵不動。
這錢就轉了這麼一圈,只有老馮被坑了。
打了不到兩個月,西北軍大敗,退守潼關。
閻長官本身就是個大忽悠,他不過是為了反蔣借西北軍壯大聲勢,甚至還和老馮說成功了二人以後平分天下,這話劉邦和項羽說過,陳勝對吳廣也說過,結果呢?賣隊友真是不眨眼睛。
所以啊,人情世故啊,不玩這個怎麼能贏?找閻老西這種大忽悠當盟友真的是太容易被賣了。
但是在北方,老馮也只能找閻老西了,因為老蔣“削藩”這一刀肯定會砍在晉軍身上,所以閻老西也只能和老馮湊合過日子。
只是對於這個盟友選擇的問題上,西北軍日後也是頗有心得。本來閻老西軟禁老馮就讓西北軍眾將已經很不滿了。
當時很多人都對閻長官有這麼一個看法:他是西北軍的一生之敵,而老蔣,只是一時之敵。
閻長官可以做到“敵可以化友,有仇那就是不共戴天”,然後這兩句話可以無限反覆迴圈使用。
但是閻長官這時候還是覺得,軍閥裡還是老蔣最不是東西,就是可著我們這幫地方軍閥欺負。
1930年2月27日,閻老西跑到軟禁老馮的建安村請罪,兩人抱頭痛哭,表示重歸於好,並且扯下彌天笑話:二人準備“同生死,共患難,反蔣到底”。
老馮就這樣從山西回來了,帶來了閻長官的承諾,這一下個操作讓原本就對閻長官不滿的西北軍眾將驚掉了下巴。想著老馮是不是吃了迷魂藥,怎麼就這麼喜歡閻老西。
在中原大戰中,閻長官的名頭大得嚇人,號稱陸海空總司令,一打起來卻是西北軍始終是衝在最前面的,晉軍倒是相對輕鬆。不過隨著西北軍被老蔣用鈔能力打敗,少帥入關,閻長官雖然保住了軍隊,但是也被少帥給改編了。
在閻長官敗回太原後,把陸海空軍總司部 等撤銷,改為晉綏警備總司令部,由徐永昌任總司令,楊愛源任副總司令,他自己化裝潛入大連,過著寓公生活。
在大連閻長官也沒閒著,悟出來一個“中的哲學”,從此就開始了他的非著名哲學家生活。
918後,閻長官這才有了翻身的時機,在1932年2月的時候,他被任命為太原綏靖公署主任,重新執掌山西大權。
軍隊和地盤都保住了,也總算是回到了心心念唸的山西。再看看老馮,只能長嘆一口氣了。
理論從來都是標新立異
閻長官的理論很多其實還蠻出名的,比如“三個雞蛋上跳舞”這個情況就深層次地說明了他對於自身的定位。
“三個雞蛋”本意上講的是老蔣、我軍、日本人,其實作為一個軍閥,他對於老蔣和我軍的感覺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對日本人來說,這麼想其實就極其地怪異,他是把自己當成了一股在中國的平行政治勢力。
另外就是他自己發明了不少的主義,這些主義和閻氏哲學摻雜在一起,就形成了閻長官怪異的行事風格。反蔣聯蔣,反共聯共,在抗戰最艱苦的時候,到最後就只顧著自己了。
比如口號上他就非常的講究字斟句酌,他從來不提抗日口號,只說“抗敵”,這個就有意思,不想把自己弄得太過高調,另外也是含混物件,就拿我黨來說吧,我黨提出抗戰不分黨派,他說抗戰不分派別;我黨提出抗日救亡,他就說抗敵救亡;我黨提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他提出抗敵救亡統一戰線。
除了標榜這種主義,剩下的就是弄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東西,比如他在抗戰的時候寫了一首詩,這首詩就是在“中”的指導方針下寫出來的:
主和主戰莫紛紜,自古和戰意難同。和戰果與國有利,主戰主和有何分。
不說這個“國”到底是中國還是山西,能把妥協等同於抗戰也是沒誰了。
其實閻長官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國民黨的一份子,國民黨在他這裡就是個貼牌,抗戰時期他連山西的黨部都給撤銷了,因為他覺得,從政治組織上有這麼個玩意簡直是太煩人,但是這種組織又不能沒有,怎麼辦?
閻長官自己給自己建立了一個黨,名字就叫做民族革命同志會。目的還是加強自身的組織建設,當時老蔣的那一套,在山西其實是沒有是市場的,而且這個會的准入門檻非常的低,只要擁護閻長官這個會長,那麼就可以入會。
各地成立分會,目的就是宣傳閻長官那一套理論,老蔣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在山西,在晉綏軍裡,沒人提老蔣,如果人們私下裡管閻長官叫會長,那麼他就挺開心,如果叫他司令長官,他就不是很在乎,因為第二戰區司令長官畢竟是老蔣給任命的嘛。
後來這個團體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第二戰區和山西省政府的關防大印都被收起來了,各類檔案在省內的題頭都是“同志會”,所以當時山西省主席趙戴文就很糾結,在死的時候怕沾上漢奸的罵名,在遺囑中堅持要求自己死後在墓碑上寫上自己是黨員。
所以當初我看到這張圖我就很詫異,後來原來這裡面的故事是這麼回事,要知道,他倆也是很好的朋友。
閻長官還說:“抗戰與和平是個政治問題,不能說主張抗戰就對,主張和平就不對”,“抗戰只是手段”。
能夠看出來這個作為哲學家的軍人是多麼像個怕折了本的小商販。
對於他來說,一切的哲學,一切的想法都是為了他本人來服務的,以至於到了後來,他都主動聯絡日本人了。日本人當然也摸清了他的底牌,知道他只顧自己,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所以日本人專門制訂了“專打八路軍,不打晉綏軍”的策略,後來發展成了“伯工作”,與“桐工作”(誘降老蔣)遙相呼應。
1940年年底,閻長官與日軍開始談判,並提出“四項原則”:“亞洲同盟、共同防紅、外交一致、內政自理”。
達成的秘密協議是:
一、晉綏軍改編成“中國抗日忠勇先鋒軍”,名義上抗日實際上反紅,但日軍須從隰縣、午城等地據點撤退;二、日軍須幫助晉綏軍剷除山西境內的八路軍和決死隊;三、山西晉軍各將領的住宅和財產,日軍須完全歸還;四、日軍須接濟晉綏軍的武器彈藥。
史稱《汾陽協定》。
而老蔣在知道《汾陽協定》後十分震驚,但閻長官說他的戰區條件惡劣,不這樣做戰區就會自我毀滅,以此逼迫老蔣給他增加軍費和物資供給。
同時,閻長官自以為知道蔣介石最需要的是什麼,他告訴老蔣,他準備與日本人暫時和談,然後“先打八路軍,後打日本人”。
老蔣派人親赴山西告誡閻錫山:“你不能投降,如果你投降了,我先打你,後打日本人,再打八路軍。”
老蔣的表態,讓閻長官很摸不著頭腦,為啥老蔣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