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哈2”是如何拉起故事的韁繩，打破“中綜藝”敘事天花板的？
文 | 喜力
一年前，鄧超、陳赫、鹿晗三人以為只是吃一頓精緻的船上晚宴，卻不料船真的開走，開啟了一場哈哈哈哈哈之旅。
如此的“無控制”出逃，奠定了《哈哈哈哈哈》的基調。觀眾看慣了在“控制”的情境中，嘉賓們有方向的努力。“五哈”則是沒有過多的控制、線性的任務，把旅行的遙控器交給煙火人間。
對於節目製作而言，事先的不可控帶來了一定程度的製作風險。但是，“五哈”已經探索出一套創新的敘事邏輯。不依靠“釋出任務—不斷挑戰—達成結果”的傳統線性架構邏輯。而是在不可控的環境中，透過非線性敘事，尋找故事的多重可能。
同時，本季《哈哈哈哈哈》在中綜藝領域探索，讓每一期的綜藝時長更適合使用者的觀看習慣，在減短的單集時長內，保證敘事的完整與節奏。
那麼，“五哈2”到底是如何進行非線性的中綜藝敘事創新呢？
大膽地與未知的世界擁抱
多年旅行類綜藝的發展，已經形成了套路：節目組設定規則，嘉賓們在規則之內完成任務。線上性敘事邏輯中，旅行目的地只是作為故事發生的背景。即便規則設計的再玄妙，也終究是“造出來的世界”，會觸達敘事天花板。
在疫情的背景下，重新審視旅行類綜藝，有了特殊的意義。病毒試圖阻隔人和人之間的距離，讓生活加上了諸多的限制。我們更需要與這個世界深切的擁抱、活在當下，在說走就走的旅程裡，去體驗未知的世界。《哈哈哈哈哈》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發。
沒有任何人為的設計，能夠比得過鮮活的煙火人間。於是，“五哈”選擇讓生活給予節目靈感，讓嘉賓們大膽地與未知的世界相擁。
第一期的上集，使用的是觀眾熟悉的任務式線性敘事，嘉賓們跟隨師傅學習做面技巧。但是到了下集，更換了更為浪漫、隨機的敘事方法。三家麵館變身為故事麵館，深夜路過的人只要有故事，都可以免費吃一碗麵。
於是，我們看到了撿瓶子的老奶奶，為了怕浪費一遍遍地拒絕著免費的麵條和飲料。當食物擺在面前時，她開啟手帕，拿出認真整理好的錢想要付賬。而這些錢是她一個一個瓶子撿出來的。她不大的孫女，也因為她的工作，懂得生活的來之不易和自力更生的尊嚴。
我們看到了在大雨中繼續跑單的外賣小哥。他經歷過生意失敗的傾家蕩產。他不能停下來，因為還有一家人要養活，只要繼續做就有希望。看著這家麵館，他說自己也是一個廚師，希望未來也能有這樣的一個小店。
這些人，是我們平日在大街上會擦肩而過的人。我們會自然地為他們貼上“拾荒老人”“外賣小哥”的標籤，甚至不會多說一句話。但是在節目裡，跟隨著“五哈”旅行團員們，我們看到了這些符號背後鮮活的人生。
“五哈”把敘事掌控權交給了真實的生活。一次次溫暖的相遇，訴說著“五哈”在後疫情時代重新思考人與人距離的初衷：當我們不再對生活視而不見、匆匆走過，世界便會毫無保留地展現出溫暖的一面。
“五哈”採用了線性敘事與非線性敘事交融的模式。總體而言，十場旅行，代表著十個盲盒，開啟十場不同的旅行。
每一期當中，既有一些線性敘事，穩定敘事節奏，讓觀眾從明確的觀看目的進入，然後再慢慢擴充非線性敘事，因為隨機，所以有趣；因為無法預估，而更有冒險性。一方面能夠激發五哈團員們的旅行積極性，讓他們釋放出“未經修飾”的真實面貌，一方面也為觀眾帶來了新鮮的觀感，和未知的期待。
漫漫人生路，“五哈”中開悟
最初看《哈哈哈哈哈》，會因為名字認為這是爆笑旅程。跟隨著節目走完旅程，才發現歡樂之餘，更深刻的是，笑對人生五味的樂觀。
在最新一期的“五哈”中，節目組加重了旅行的“失控感”。過去，雖然不斷地與意外擁抱，但是掌控權仍然在嘉賓自己手上。但這一次，觀眾實時投票參與，控制著嘉賓們的行為。
這樣的設計，讓嘉賓和觀眾完成了真正的實時互動。當嘉賓們線上下面對題目，思考著如何逃出荒島的時候，線上有掌控權的觀眾，也需要透過之前的經驗，判斷哪個選項才是正確選擇。這一次荒島求生，是“五哈”旅行團和網友跨越線上線下，共同完成的旅程。
由於觀眾具有掌控權，增加了這一次敘事的不可控力。再加上節目組設計的連環遊戲框架，讓敘事有了許多種可能。於是，我們在節目中看到了鹿晗和彭昱暢吃了兩次碳水炸彈中餐。在以為馬上要過關之時，卻因為網友的選擇，一下子回到起點。
在一次次地重啟、上路，接受選擇後，“五哈”旅行團反而悟出了很多人生的道理。例如，很多時候，人生的操控杆並不完全在自己手中，我們可以努力，但是無法完全掌握事件的方向。盲目的奔跑，不如做出從心的選擇，然後享受旅程。
團員們身體力行地演繹著苦中作樂。面對鯡魚罐頭，陳赫想出兩隊比拼加強版比賽。這是計劃外的劇情，也是增添的笑料，更是《哈哈哈哈哈》想要傳遞的精神體現。
由於敘事邏輯的變化，讓團員們面對著同過去自我掌控完全不同的體驗。這種體驗，讓綜藝不再是人為設定的通關場景，而是模擬出漫漫人生路的感覺。我們的人生不也是在外力與內力的相互作用下兜兜轉轉、向前前行。當團員們在不斷的重啟，在外力中探索自己的能動性，最終成功離島的時刻，才能夠有最後團員們騎著單車拼命衝刺的真實釋放感。
這就是“五哈”的情感核心。一路哈哈哈哈哈，與煙火人間的相融裡，悟出很多人生哲理。面對失控、面對未知，迴歸樂觀，笑對一切，也就是生活五味，哈哈以對。
“五哈”的“中綜藝”創新
這一季的《哈哈哈哈哈》，採用每一期上下集，每一集一小時左右時長，是典型的“中綜藝”設計。中綜藝並不是簡單地把長綜藝剪短，而是要建立一套全新的敘事節奏。
“五哈”探尋著改變模式化、任務式的綜藝敘事邏輯，敞開胸懷去擁抱外力。但這恰是對節目製作的挑戰，如何在失控中保持可控的觀賞性。
最新一期中，加入觀眾互動，增加了未知劇情的可能。但是如果不停地陷入無限迴圈，則會變成反作用。
節目組在設計階段將其考慮在內。例如早餐環節，單輪吃飯，雙輪洗盤子。再如增加隱藏的、被動觸發的任務，製造出兩組的“洗腳”互動。這些提前埋入的設計，成為了節目組敘事節奏的控制點。即便團員在使用者的操控下打轉，依然能有不同於上一次的新鮮感，形成有效敘事。
《哈哈哈哈哈》在每一集的時長當中，完成著獨立的敘事。例如在最新一期中，上集需要向觀眾解釋清楚全新的遊戲邏輯，雖然進展不多，但是卻將無限迴圈的趣味架構得當。
下集相對快速，因為觀眾已經瞭解了這一期的遊戲觀後，更加偏重於劇情的有效進展，突出了團員們之間的自主行為。最後，昇華為一場兄弟齊力的荒島逃離。
《哈哈哈哈哈》的敘事節奏，不是讓觀眾成為置身事外的觀者，而是儘可能激發共時和共情。沒有過於強烈的任務感，反而能激發“五哈”旅行團如真正的旅行者一般體驗，拉近和觀眾的距離。其中蘊藏的人生五味，哈哈以對的精神，也才能夠讓每一個觀眾感同身受。
脫韁野馬的“五哈”，恰恰如同生活本身。作為一檔旅行類綜藝，節目不停地創新著敘事方式，讓旅行既有失控的真實相遇，又有可把控的觀賞味道。
讓《哈哈哈哈哈》形成了一種特別的觀感：人生就像旅程，沒有提前就設計好的框架，我們需要的是且行且看，微笑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