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以為當今世界真正堪稱工業強國者無非中國、美國、俄羅斯、德國、日本、英國、法國七國而已,除此之外義大利、加拿大、韓國、印度也可視為工業實力相對較強的第二梯隊國家,至於全世界剩下的近兩百個國家則實在難以與工業大國聯絡起來。如何比較不同國家的工業實力呢?比如說就以中、美兩國為例究竟誰的工業實力更強呢?也許有人會說是中國,也許有人會說是美國。
其實這兩種說法都有道理,因為各自所比較的標準不同。如果你認為中國的工業實力強於美國,那麼如何解釋前幾年美國在晶片問題上對中國打壓?目前中國晶片產業較幾年前確實已有了質的飛躍,但起步時間相對較晚的我國晶片行業與晶片發達國家之間仍存在一定差距。事實上晶片問題所反映的是我國在核心技術領域同發達國家客觀上的確是存在差距的。
這也是我們的黨和國家提倡必須將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根本原因。事實上一個國家的製造業並不簡單只是把自己的商品推向世界而已。很多發展中國家都曾存在過一種困惑:自己的商品可以比較容易地進入發達國家的市場,然而由於核心技術和自主產權的缺失而無法避免被髮達國家在國際市場上剪羊毛的命運。目前歐洲最頂級的10個鞋子品牌中有9個是在中國生產的。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就幾乎沒中國人生產不出來的東西,然而中國人辛辛苦苦生產出來的東西卻被貼上了外國標籤,最終大部分的利潤都歸了外國人。可以說克服核心技術和自主產權的難關,從而把中國製造真正發展成為中國創造是當今中國工業發展最重大的課題。那麼反過來說這是不是就證明中國的工業實力不如美國這些發達國家呢?事實上我們如果得出這樣的結論同樣是武斷的。
新冠疫情爆發後很多發達國家都出現了由於醫療物資不足而截留鄰國的口罩、消毒水這樣的事。美國儘管的確是一個製造業強國,但長期以來美國在產業佈局上始終側重於只將利潤豐厚的高科技產業留在美國本土,至於一般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則則全部轉移到發展中國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當新冠疫情爆發後美國發現自己90%的口罩需要進口。美國疫情大爆發後特朗普曾要求3M公司提高口罩產量。
可3M在美國的公司主要負責設計,12條生產線全在中國。直到疫情大爆發後美國人才發現:本國境內只有約1200萬個醫用N95口罩和3000萬個外科口罩。這隻能滿足醫護人員所需的1%。相比之下中國的醫療物資不僅完全能滿足本國的需求,還曾向全球80多個國家的和地區供應過醫療物資。看看中、美兩國在疫情期間的工業生產量還能說美國的工業實力強於中國嗎?
事實上中、美兩國的工業水平各有優勢:中國強在規模與體系上;美國強在核心技術、自主品牌上。因此沒辦法籠統地比較中、美兩國的工業實力究竟誰更強,只能說兩國的工業水平各有各的長處和短板。我們既要清醒認識到自己與別人所存在的客觀差距,同時也大可不必盲目羨慕吹捧別人、貶低自己。如果要給世界各國的工業實力進行排名,那麼首先必須明確排名所依據的標準。
你是比較規模體系呢?還是比較技術水平呢?依據不同的參照標準完全可能得出不同的結論。如果以規模體系作為衡量世界各國工業實力的標準,那麼中國就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工業強國。目前聯合國對現代工業體系的分類包括39個工業大類、191箇中類、525個小類,而中國現有的工業體系已涵蓋全部39個工業大類、191箇中類、525個小類,因此得以成為全球工業體系最為完整的國家。
中國製造目前已涵蓋囊括了從普通家庭所用的衣襪鞋帽到高鐵、輪船、大飛機等各領域。2004年的聖誕節美國記者薩拉·邦焦爾尼忽然發現39件聖誕禮物中就有25件是“中國製造”的有25件。與此同時她還發現家裡的鞋、襪子、玩具、檯燈也統統來自中國。她面對此情此景打算做一個實驗:如果沒有中國產品,那麼美國人還能否生存下去?從2005年1月1日起薩拉帶領全家開始嘗試一年不買中國產品的日子。
然而最終的結果是薩拉一家在2006年的元旦很高興地與“中國製造”重修舊好。薩拉的實驗證明:外國人在離開中國製造後當然還是可以活下去。可由於他們日常生活中吃、穿、用等各種物品無不與中國製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因此一旦離開中國製造就會使自己的生活水平感覺猶如倒退了幾十年一般感覺極為不便。同樣日本媒體也曾統計出全日本80%以上的服裝和床單被套等物品都是中國製造。
2019年美國第二產業增加值為39013.41億美元,同年中國第二產業增加值為55978.51億美元(相當於美國的1.43倍)。這一年工業增加值排在中、美兩國之後的國家依次是日本、德國、韓國、印度、義大利、法國、英國、墨西哥。如果我們按工業產值進行比較會發現全世界工業產值最高的十個國家依次為中國、美國、日本、德國、韓國、印度、義大利、法國、英國、墨西哥。
然而我們在上文已提到規模產值並不是衡量各國工業實力的唯一標準。如果我們對世界各國入圍全球製造業500強企業的數量進行比較會發現:全球實力最強的500家制造業企業中總部在美國的有133家,總部在日本的有85家,總部在中國的有76家。如果我們按世界各國製造業企業的利潤進行排名又會發現:在全球製造業500強淨利潤排名前十的公司當中美國佔6家,日本、韓國、俄羅斯、中國臺灣地區各佔一家。
從工業技術水平來看美國依然還是世界頭號工業強國。20世紀的美國先後策劃了曼哈頓原子彈計劃、阿波羅登月計劃和人類基因組計劃。在以原子能、資訊科技、新能源技術、空間技術、生物工程、海洋技術為代表的第三次工業革命中美國始終居於領先地位。只要看看美國的矽谷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美國掌握著當今全球產業的核心技術優勢,因此美國可以利用一枚小小的晶片就能對別國進行打壓。
中國作為一個新興的工業強國目前在技術水平上相比美國仍處於趕超階段,不過中國工業在規模體系上的優勢卻是遠超其他任何國家的。新中國成立後西方國家的封鎖孤立迫使我們必須走自力更生的工業化道路。早在2011年中國的工業總產值就已超過美國,從而成為世界第一工業大國。如今的中國生產著全球一半的鋼鐵、全球60%的水泥、全球25%以上的汽車。
德國是一個以標準化工業製造聞名世界的國家。德國的汽車生產量僅次於中國、美國和日本。諸如賓士、寶馬、奧迪、大眾、保時捷等世界最有影響力的汽車品牌都位於德國。2013年4月德國政府在漢諾威工業博覽會上正式推出“工業4.0”戰略。所謂工業4.0是指利用物聯資訊系統將生產中的供應、製造、銷售資訊資料化、智慧化,最終達到快速、有效、個人化的產品供應。
日本是亞洲率先實現工業化的國家:當其他亞洲國家還在為爭取民族獨立奮鬥時日本已是一個工業化國家。日本建立了涵蓋電子、汽車、半導體、造船、鋼鐵、軍工、化工、醫藥、食品加工等各領域的成熟工業體系。在半導體晶片技術領域近二十種必需原料之中日本就獨佔3/4的份額。日本還是全球最大的汽車生產國:日本的豐田、馬自達、本田、日產等汽車品牌享譽全球。
英國的羅羅公司當前仍是世界三大飛機發動機制造商之一:其生產的軍用和民用發動機都是行業裡的明星產品。從“狂風”、“海鷂”、以及“颱風”這樣的空中雄鷹到波音787、空客A380這樣天上旅館都是羅羅公司的客戶。英國的ARM公司乃是全球領先的半導體智慧財產權提供商。咱們手裡的智慧手機和平板電腦絕大部分都採用的是ARM架構。CUPE公司則在超精密機床製造領域是當之無愧的龍頭企業。
法國在汽車機械製造、航空、核電、軍工、冶金、電氣、食品、化工等方面均位居世界前列。法國有28家企業得以躋身世界500強。2016年法國製造業以2508億美元的增加值排在全球第8位。法國的核電裝置能力、石油和石油加工技術在全世界僅次於美國。法國的航空和宇航工業僅次於美國和俄羅斯。足以與美國波音公司分庭抗禮的空客公司就是在法國成立的。法國的鋼鐵工業、紡織業也位居世界第六位。
俄羅斯擁有世上最大的核武器庫和三位一體的核打擊能力。在電子戰、鐳射武器、空天武器等高階武器方面方面美國擁有的武器裝備在俄羅斯幾乎都有對應的型號:彈道導彈方面美國有“民兵”、俄羅斯有“白楊”。俄羅斯在尖端武器上的成就本身就是強大工業實力的體現。繼承了蘇聯工業體系的俄羅斯在核工業和航空航天業領域位居世界領先地位,不過俄羅斯同樣也繼承了蘇聯在輕工業領域發展相對落後的短板。
世界上真正邁入了工業化門檻的國家其實就是中、美、俄、英、法、德、日七國。除此之外義大利、加拿大、韓國、印度等國目前也在朝邁入工業化門檻前進。義大利享有“中小企業王國”的美譽。年原油加工能力達1億噸的義大利素有“歐洲煉油廠”之稱。義大利的鋼鐵產量位居歐洲第二位。如果僅從義大利的工業產值來看甚至已超過了英、法,不過義大利作為一個相對後起的工業化國家在技術水平與英、法仍存在差距。
加拿大是礦產、紙張、木材最主要的生產國之一。加拿大的傢俱、尖端藥物、軍火等產業更是享譽世界。加拿大的豹式主戰坦克、F/A18大黃蜂戰鬥機等裝備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加拿大的軍工研發實力。2019年韓國的工業增加值已躍居世界第五位。如今在全球造船業領域幾乎是中、韓兩國平分天下的格局。事實上韓國目前的工業化水平已超過了義大利等老牌歐洲強國。
意、加、韓三國儘管也具備相對較強的工業實力,但與前面提到的中、美、俄、英、法、德、日七國沒法比。美、俄、英、法、德都是從第一次工業革命就已奠定了工業化的基礎,日本是從第二次工業革命就開始追趕西方老牌工業化強國,只有中國白手起家自力更生搭上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列車迎頭追趕。中、美、俄、英、法、德、日七國在人口最少的英國也有6700多萬。
七國之中美國、中國、俄羅斯都是有著大洲級別體量的國家。英、法、日等國表面看似乎領土面積不大,可如果把領海面積都算上也絕對不小。意、加、韓三國在資源稟賦、勞動力數量、工業化歷史積澱等方方面面都比不上中、美、俄、英、法、德、日七國。因此意、加、韓三國只能算是正在爭取邁入工業化門檻的二流強國。此外工業產值排名世界第六的印度是我個人最不看好的。
儘管我還是把印度列為二流工業強國,但印度的工業實力幾乎完全有賴於龐大的規模。如果從技術水平來看印度也許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工業強國榜單中。2002年初印度海軍開始了所謂的國產航母自建計劃。可所謂的印度國產航母卻是由法國設計藍圖,部分設計由義大利完成,相控陣雷達來自以色列,艦載機來自俄羅斯。印度的其它艦艇也基本都是各國零部件的組裝結合。
本來計劃在2008年前後建成的印度自稱的第一艘國產航母直到2006年11月才正式開始啟動建造工作,2009年2月28日才舉行龍骨安裝儀式。原計劃2008年建成,結果2009年才安放龍骨,恐怕這效率普天之下也就印度一家吧?當然印度工業體系的滯後不只是反映在航母上,也不只是反映在軍工領域。印度長期以來已習慣於對外購買自己所需的商品,而不是自己去創新和研發。
目前印度很多地方仍保留著傳統的家庭手工作坊這種生產模式。目前印度在國際上除了紡織、貴金屬、礦產品之外幾乎沒其他具有競爭力的工業產品,以致於印度每年的貿易逆差都超過1000億美元。我之所以把印度勉強作為一個工業強國純粹是看在印度工業產值龐大的份上,如果從技術水平看真心比不上瑞士、瑞典、挪威、荷蘭、以色列、新加坡這些小國。
因此我把印度列為全球所有工業強國中的最後一名。和印度一樣躋身全球工業增加值前十名的墨西哥也是靠廉價勞動力堆砌出了規模優勢,可在技術水平上並無多少可圈可點之處。既然印度被列入工業強國都已有湊數的嫌疑,所以工業產值相對更低的墨西哥就更不足道哉。反而是瑞士、荷蘭、以色列、新加坡這些小國在某些領域的技術水平頗高。只不過這些國家的工業規模實在太小,因此難以被視為真正的工業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