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個垃圾堆旁是個孩子嗎?”安加對身旁的朋友驚呼道。
“是吧!他小得像只鵪鶉。”
來自丹麥的安加和朋友正在非洲旅行,他們在奈及利亞一個貧窮的村落中,發現了這個黑瘦孩子,他看起來只有一歲,全身赤裸,瘦的只剩下一層黝黑的皮包骨。由於長期的飢餓,肚子出現了腫脹,和枯樹枝一般的四肢顯得極為不協調,他像是渴壞了,虛弱地走到安加的腳邊,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安加。
安加立即從自己的揹包中拿出了水和食物喂他,非洲男童伸著頭貪婪地喝著安加手中的水,安加低頭看著孩子喝水的樣子,紅了眼眶,她決定把這個沒人要的孩子給帶走。
然而,安加的導遊卻提醒她:“這個孩子是巫童,會給人帶來災難。”
那麼,這個孩子為什麼會被稱為巫童?而他後來的結局如何呢?
前往非洲觀光,撿到瘦弱男童
2013年,安加看了一部非洲的紀錄片後,對非洲這個充滿了野性和自然風光的地方產生了興趣,她和一個攝影師朋友相約,一同前往非洲。
來到非洲後,安加看到了原始草原、沙漠,它們毫無人為開發的痕跡,“這真是太美了!”安家對著非洲大草原的落日餘暉吶喊道。然而,安加也發現這份美麗的代價是人民的貧窮與社會的落後。
在奈及利亞的村落中,安加看到了破敗不堪的茅草屋中擠著一大家子人,無論男女老少都非常的瘦弱。由於這個國家沒有工業基礎,百姓們只能靠著砍樹燒木炭獲得微薄的報酬,這些錢連養活一個人都很困難。
更不幸的是,這裡經常遭遇到戰亂的侵擾,隔一段時間便會爆發嚴重的饑荒,人民不僅沒有東西吃,連乾淨的水都喝不上。
安加來自丹麥,這是個發達國家,富裕程度堪比美國,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因此剛下車便驚呆了。
在村子裡閒逛的兒童一看到安加的白面板,藍眼睛,全都圍了上來要錢,看著一個個天真的面龐,安加無奈地聳聳肩,表示自己沒錢,但是她還是好心的把自己帶的吃的全都分給了他們。
就在這時,安加發現了垃圾堆旁的一個孩子,他看起來只有1歲,四肢像是乾枯的樹枝,只有腦袋和肚子和正常小孩一樣,看到其他人圍著安加搶食物後,也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人群的外圍。
安加立即把水擰開,遞到了孩子的面前,孩子急忙張著小嘴咕咚咕咚地喝著水,安加看著孩子的樣子覺得非常心酸。
“這個畫面實在是太震撼了!”安加的朋友在一旁感嘆道,拿出相機把這個瞬間拍了下來。
安加沒有朋友的閒情逸致,她喂完水後,又把僅剩的餅乾塞到了小男孩的手中,其他的小孩看到安加的動作後,紛紛大聲地用當地的語言叫喊著什麼,安加聽不明白,她叫上朋友準備離開。
然而,他們剛走幾步後,便聽到身後傳來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安加轉頭一看是那幾個年紀大的孩子正在搶奪小男孩手中的餅乾。
安加立即快步走了過去,將那群大孩子趕走,小男孩正坐在地上用那雙無神的眼睛盯著安加,安加感到萬分的心痛,她彎下腰將小男孩抱了起來,並轉頭對朋友說:“我要把他帶走。”
朋友和安加一樣是個熱心腸的人,他對安加的行為表示贊同。
這時,去買東西的導遊回來了,看到安加抱著的男孩後,十分驚恐地對安加說:“你怎麼帶著他?他不是個普通孩子,他是巫童,你帶著他的話會倒大黴的。”
安加才不管這些,她還是把孩子給帶走了。
男童的遭遇令人淚目
回酒店的路上,導遊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跟安加講巫童的事情,從導遊的口中,安加也對小男孩的身世有了一定的瞭解。
經濟落後的根源是思想的落後,貧窮的非洲大地上盛行著傳統迷信思想,巫童就是這一迷信活動的產物。當地人一旦家裡遭遇不幸的事情,牧師便站出來,告訴他們家裡有孩子被邪靈附體,必須舉行“驅魔儀式”,清除邪靈。
牧師為了賺錢,會要一筆“驅魔費用”,但貧困的百姓仍然對牧師的話深信不疑,他們把家裡所有的錢拿出來,只為了去除災禍。
所謂的驅魔儀式,就是對巫童進行種種非人的折磨,通常牧師會把汽油和石油倒進巫童的耳朵和眼睛中,一套儀式進行下來,這些無辜的兒童不是死亡就是殘疾。
有些沒錢做“驅魔儀式”的父母,會用腐蝕性液體澆到孩子的身上,用釘子釘入孩子的頭顱,或者是直接活埋。
小男孩跟這些孩子比還算幸運,他的父母只是把他趕出了家門。這樣小的一個孩子被父母趕出家門,獨自生活,這些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想到這裡,安加抱緊了手中的孩子,憤怒地對導遊說:“他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安加的朋友拍了拍她,示意不要與導遊發生衝突,畢竟這是他們的風俗習慣。
安加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到了酒店後,安加準備給男孩洗個澡,換身新衣服。在給他洗澡的時候,安加摸到了小男孩瘦弱的手臂,難過地對朋友說:“他太可憐了。”
朋友附和道:“是啊!他看起來營養不良,最好到醫院檢查一下。”安加覺得朋友說得對,他們兩人一起帶著孩子來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之後,對安加說:“這孩子的情況不太好,一般來說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20多斤才算正常,但是他才只有5斤,身體各項機能嚴重萎縮,體內還有非常多的寄生蟲,必須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接著,醫生把小男孩的體檢報告交給了安加,安加覺得非常的心痛,如果讓小男孩徹底恢復健康,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是,他們回丹麥的機票已經提前訂好了,一個星期後就要出發,安加的朋友問安加:“接下來幾天的旅行,你都不去了嗎?”安加有點猶豫,她是來旅行的,在這照顧孩子算怎麼回事呢?
這時懵懂的小男孩輕輕地碰了一下安加的手,安加的心瞬間化了,她小心翼翼地牽著小男孩的手,對朋友說:“我要留在這裡,直到他恢復健康。”
安加還給小男孩取了一個名字,叫做“hope”,翻譯成中文的話就是希望的意思,安加希望小男孩擺脫疾病,恢復健康。
之後,醫生對hope進行了全面的治療,而在這段日子裡,安加便守候在hope的身邊悉心照料。hope經過了長時間的飢餓,目前還只能吃流質食物,他的兩支手臂沒有力氣,安加就舉著奶瓶一點點地喂他。
由於hope糟糕的身體狀況,醫生囑咐安加,必須要時刻盯著他,防止出現意外。晚上的時候,安加都不敢睡得太熟,生怕hope出現什麼問題。
有的時候,安加也會覺得有點不耐煩,但是她一想到hope脆弱無助的樣子,又覺得不能放棄,畢竟自己是這世界上唯一能拯救她的人了。
漸漸地hope的面色恢復了正常,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一見到安加,便會張開雙手,咧著嘴笑,安加看著他越來越健康,非常高興,抱起他吻了吻臉:“我第一次抱你的時候,你才只有那麼大一點,現在我都要抱不動你了。”
經過2個月的治療,hope徹底恢復了健康,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恢復了正常,穿上安加買的新衣服後,和健康的歐洲孩子沒什麼兩樣。期間,安加的朋友和家人已經打了無數通的電話,問安加什麼時候回丹麥,他們都非常擔心安加,安加總是說“快了,快了”
沒想到,離別的日子這麼快就到來了,安加準備給hope找到一個合格的非洲父母收養他。在導遊的幫助下,安加找到了一對夫婦,兩人是當地的大學教授,為人善良可靠。安加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把hope送走,自己也要回丹麥。
然而,在把hope送走的那天,hope卻哭得驚天動地,他死死地抱著安加不肯撒手,安加也流下了熱淚,她親吻了一下hope,還是把送到了教授的手中。
hope在教授的懷中,還在朝安加伸著手叫“媽媽”,教授夫婦看到這樣的狀況後問安加:“你真的要把這個孩子給我們嗎?”
安加抹了抹眼淚說:“對不起,我還能把他帶走嗎?”善解人意的教授夫婦笑了笑,又把hope還給了安加。
安加抱起hope,下定決心要收養他。
收養hope,延續愛心
安加的攝影師朋友回到丹麥後,將他在非洲拍攝的照片進行了整理,併發到了網際網路上,包括那張安加喂hope喝水的照片。網友們對這張照片展開了廣泛地討論,大家非常同情hope這個可憐的男孩,他們聯絡到攝影師,詢問hope的地址,給hope寄了非常多的衣服、食物、學習用品。
安加收到這些好心人的援助非常的感動,這些捐助太多了,hope一個人根本用不完,因此,她決定拿去給村落裡那些貧窮的孩子。
為了給hope治病,安加一直都是待在非洲相對發達的城市中,再一次來到村落裡,安加還是無法適應,而hope則完全忘記了這個地方,他顯得非常好奇,拉著安加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村裡的孩子看到衣著嶄新,面龐圓潤的hope都露出了羨慕的神情,這其中有不少是“巫童”。等到安加發完東西后,他們還是賴在安加的身邊不肯離開,安加看著這些小天使,心裡非常不是滋味,他們和曾經的hope一樣瘦弱、眼睛裡黯淡無光。
既然她能收養hope,為什麼不能收養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呢?這個問題縈繞在安加的心頭,這些巫童被當地人視為不詳,如果自己不伸出援助之手,那他們就有死路一條。
安加看著天真的hope問他:“小hope,我是不是應該收養他們呢?”
Hope好像聽懂了,他高興地點了點頭。
安加抱起hope轉了兩圈說:“好,以後我們小hope就有兄弟姐妹了。”
安加辭去了自己的工作,賣掉了丹麥的房子,用自己的所有積蓄在當地成立了一個慈善機構,專門收養那些被父母遺棄的巫童。
這些孩子經受了父母的虐待,流浪的苦楚,來到安加的救助機構後,他們將得到保護,健康的長大成人。
對於安加來說,這些孩子像她的新骨肉一般,她經常在社交網路上上傳孩子們的照片,網友們看到這些瘦骨嶙峋的巫童,成長為健康的模樣都覺得非常的高興,更為安加的無私奉獻十分敬佩。
安加的救助機構幾乎每個月都會收到全世界各地的物資、資金,來自全世界的關心讓安加的救助機構日漸壯大,安加接收了更多被遺棄的巫童。
如今,安加收養的第一個孩子hope 已經10歲了,正在上小學,他現在生活平穩,早就已經沒有當年飢餓跟死亡的雙重威脅。
但是,安加覺得自己的力量還是非常弱小的,在非洲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孩子被迫流浪,她保護的孩子還不夠多。安加希望更多的非洲兒童能夠和hope一樣能夠健康成長,不過,這對非洲來說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非洲國家政府需要制定法律,對驅除巫童這樣的事情進行明令禁止,提高人民的受教育水平,發展經濟實力,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安加的願望會得到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