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四日
先看看今天的釣魚環境。這個地方大概只有我才會來!
茂密的蘆葦叢,還是原生態的。沒有人踩過的痕跡。蘆葦叢裡的地面個別地方有水,現在的水位正好讓大部分地面裸露出來,有的地方有劃皮水。先進來勘察。無路可走。雙手扒開蘆葦,穿了深筒靴,一邊踩倒蘆葦,一邊往裡走。咯吱咯吱聲傳得很遠,住在蘆葦叢裡的野鳥受驚,驚叫著撲楞楞飛走。走了約七十米。兩邊都能釣魚,兩邊近岸都有草。竿子能夠到草前。就這兒了。
回去拿釣具。
老賈在蘆葦的北頭,深入蘆葦叢不遠,也有草,他在那兒的草前打窩。
我把“大本營”那裡的蘆葦割掉一些,鋪在地上,隔斷了水。放上包。然後在東西兩邊的草前各打了兩個窩子。
這條蘆葦帶長在一條埂子上。埂子是南北向的。西邊是從前被人承包的養殖塘,圍網殘破,但還在;站網的木樁歪斜,也還在。被徵收了,這些木樁圍網飽受主人冷落,過河拆橋,不再搭理它們了。東邊就是浩瀚無邊的成子湖。
窩子打好了,把即將伸竿釣魚處的亂七八糟的蘆葦砍掉,把釣位收拾得利利亮亮的。
陶手機拍照,手機卻不在口袋裡!落在車上了,早上讓它導航,下車忘拿了。沒手機,一刻也不能過!回去拿。車離釣位約三四百米。沒路,都是坎坷。踩著坎坷步行。步行不就是散步嗎?在湖邊的清晨,沐浴著朝陽,呼吸著甜美的空氣,踩著坎坷不平的“道路”散步,多浪漫啊!多鍛鍊啊!讓那些在城市裡走在寬闊的馬路邊呼吸著汽車尾氣散步的人羨慕去吧!
回到蘆葦叢,老賈已經釣到了一條鯽魚,一兩多,黑背,從草裡出來的,嘴饞,上鉤了。
到了釣位。連線好鉤線上好餌,下鉤。
東邊大湖裡的窩子沒口。西邊養殖塘舊址的窩子有口。
後來,大湖裡的窩子一上午都沒口,一口沒有。奇了怪了,十來米寬厚厚的水草帶,草前水深約一米二三,卻沒魚咬鉤。
廢棄的螃蟹塘水深有一米五六。用立漂雙鉤,窩子打在草前約一米的,底下乾淨。靠近草的,不太乾淨,立漂或高或低。
先釣左邊的,這個靠草近了,略有不淨。先後釣到三條鯽魚,後來颳風了,把遠處的浮草颳了過來,浮草掩蓋了窩子。放棄。
右邊的窩子,乾淨,聚魚多。上魚穩定。都是鯽魚。一色的一兩到二兩。比較整齊。沒有奶鯽。釣到條把鯧子,其餘都是鯽魚。
先刮南風,不大,二級。面朝西,是側風。草擋了一下,看漂沒啥影響。
南風從早刮到了午間。
北邊來了兩人,手竿拋竿齊上陣。窩子打好後,一人一支拋竿掛紅蟲,拋下去不久就見他們收竿了,串鉤上掛了兩三條鯽魚。
聽到蘆葦被踩倒的咯吱咯吱聲。南邊的埂子上去了一人,傳統釣。那人和我一樣,把蘆葦扒開踩倒,走向有水草的地方,然後在草前打窩。
第二批再打了兩個窩子。離草遠一點。
第一批兩個窩子仍然有魚。東邊的大湖裡繼續沒口。
傳來划槳聲。一位老爺子劃了小船在我身後的湖裡草邊撈木板和毛竹。每當颳風尤其颳大風,湖面上會有木板,毛竹,泡沫塑膠塊,船上用品比如刀板等等隨風漂流,漂到岸邊。有一次我在中楊鎮的成子湖邊釣魚,看到一塊木板漂過來,我想把它撈上來墊腳。用錨鉤去拽,一用力那木板被我拽了起來,那一瞬間真地把我差點嚇死了!不是木板,是一口沒了蓋子的棺材!露出水面的是棺材梆子。當時湖邊就我一人,沒有第二個。只覺得毛骨悚然!收了地錨,退了回去。內心暗暗禱告。打擾了,對不起!阿彌陀佛!那天太陽高照,一切平安,釣魚釣到傍晚,魚獲也豐。那個棺材一直在離我不遠的湖水中漂著。裡面不知有沒有殘存的靈魂?我轉頭看了撈木板的老爺子一眼,不禁想到了我在湖水中撈木板的往事。
世上真地沒什麼鬼,但是,不排除有的人心中有鬼!鬼其實不住在棺材裡,住在人的心裡。比如那些個貪贓枉法的騙財劫色的乾淨壞事的,他們的心裡不鬼影憧憧才怪!
第二組兩個窩子不在一起。腳步被南邊的那個窩子留住了。
我先把鉤子放得離草近一些,沒口。後來南風變成了西風,我把鉤子往裡拋,離草有一米多遠,鉤下去就有口了。每隔一兩分鐘就有一口,給口就提到魚。一連提到了十幾條。
南風搖身一變成了西風是在午間。那風來頭不小,一出現便猛撲過來,攪動湖水,把我的釣鉤往回推,也把水草向土埂壓縮。蘆葦開始瑟瑟發抖,嘩嘩有聲。
用的漂是中型的,鉛墜有點兒分量。稍微用點兒力氣,鉤子仍能投進窩。投進窩就有魚咬鉤。雖然頻率不是很高,上魚的時間以分計,然而,每隔分把兩分鐘鍾就能提到一條。
南邊那兩人被西風颳走了,他們換了方向,不再頂風作釣,面朝東順風釣去了。
北邊的那人還在,手執長竿,專注地看著草前的浮漂。金色的斜陽照耀著他,枯黃的蘆葦包圍著他。
我則抵抗不了那風了。頂風投鉤進窩困難,費了老大的勁兒投進去了,魚口輕微,只能盲提。提到魚是偶然。
拿了竿線鉤窩料,快步走出蘆葦叢,到南邊的河裡打了兩個窩。又快速回到蘆葦叢收拾了釣具包。撤!
老賈仍然在頂風作案。說,魚不大。又說,風搗亂。那兩位轉到這邊釣草洞的人,跟我點頭招呼。他們釣獲的魚也不少,把魚放在魚包裡,任由它們擁擠,缺氧。
河水深達兩米五六,一個小時,僅僅釣到一條鯽魚。再看風,似乎小了點兒。
殺回馬槍!
下午兩點半了。風真地小了點兒。蘆葦叢的窩子,午餐前打的那個,現在魚開始搶鉤。下鉤就吃,漂相明顯。一連釣到了十幾條。十五點半到了,儘管魚正好釣,果斷收了。斬獲斤把。
風還在刮,西偏北。
夕陽把一道金光鋪到了水上,光芒耀眼。
要不是殺個回馬槍,整個下午可能就沒有進項了。
走出這片蘆葦叢。
取出魚護,把魚倒進魚包裡。我的和老賈的。
老賈今天傳統釣,屈居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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