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你用手比劃,對著你家狗子說“去撿球”時,它會很快弄明白,然後就開開心心的朝球跑去。
狗子這種理解人類手勢的訣竅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並不起眼。但實際上,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認知能力,在動物界是極度罕見的。
狗比任何其他物種都更能理解人類並與人類交流,它們對人類的行為有著獨特的適應能力,這種認知能力甚至於我們親緣最近的黑猩猩也做不到。
狗是狼的馴化後代,其特徵是尾巴向上。研究相信,在人類的農業發展之前,15000多年前,狗是世界上第一個被狩獵者和採集者馴化的物種。作為最古老的馴養物種,一萬五千年的共同生活對狗的思維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影響。它們擁有了能理解人類意圖的特殊能力,可以推斷人類在某些情況下的想法和感受。幾乎是與兒童的社會認知能力平行的。
那麼,作為狗的近親,從小跟人類生活在一起,被馴服的狼能理解人類的指令麼?為了這個疑問的答案,有研究者用實驗對比了年齡在五至十八週的兩群各五十隻狗崽和狼崽。
首先,狼幼崽必須接受基因測試,以確保它們不是狼狗雜交品種。檢測合格的狼崽隨後在與大量的人類互動中長大。看護人會用手給狼崽餵食,狼崽像小寶寶一樣每晚睡在看護人的床上,它們幾乎全天24小時和人類生活在一起。
與此同時,對照組的小狗子們和狗媽媽生活在一起,很少與人類有所接觸。
在接下來的測試實驗裡,研究人員將食物藏在兩個碗中的一個碗裡,然後給每隻狗崽或狼崽一條線索,幫助它們找到食物。比如,研究人員用手指出藏食物的碗,或者僅僅用眼神瞄向食物隱藏的方向。
結果令人震驚。即使完全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這些倆個月大的小狗子們也能充分理解人類眼神和手勢的意圖,知道好吃的在哪裡。甚至,超過一半的小狗子,在反覆的試驗過程中,每次都能完美理解人類給出的指示線索。
相比之下,小狼崽對照組全軍覆沒。幾十只小狼崽,沒有一隻能明白朝夕相處的看護人的手勢或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跟智商毫無關係,絕不是說狗比狼“更聰明”。小狗和狼崽在其他認知能力的測試中,基本交出了同樣的答卷。比如,繞道透明障礙物獲取食物。
只有當涉及到理解人類手勢和眼神這項技能時,狗和狼之間的差異才變得明顯。當然,性格上狗和狼也有很大區別,比如,面對陌生人類,小狗子會非常親人,一群小狗狗圍過來,想爬到你身上舔你的臉,簡直人間治癒。狼崽則表現出恐懼或高冷。
衝呀
在性格這點上,2016年的一項研究發現只有11個固定基因顯示狼和狗之間存在差異。這些基因變異不太可能是自然進化的結果,表明狗在馴化過程中在形態和行為上都被人類有意識地選擇。這些基因已被證明影響兒茶酚胺合成途徑,其中大多數基因影響戰鬥或逃跑反應和情緒處理。從結果上來說,與狼相比,絕大部分狗通常表現出高度社交性和缺乏恐懼性和攻擊性。
這種選擇,可能早在1萬5千年前,人類和狼的部落第一次產生交集的時候就開始了。只有那些最友善同時又最無畏的狼才會被接納;膽小、脾氣暴躁的狼很可能會被處理掉。友好的狼存活下來,一代一代將它們對人類不那麼恐懼或攻擊性的基因傳遞下去,最終變成了狗。
狗和狼有如此多的相似,又有如此多的不同。在人類的影響下,狗子們的行為和心智都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在野外,狼群根本不會把狗當作同類,只會當成食物吃掉(發情期等特殊情況除外)。
牧羊犬是個例外。牧羊犬並沒有強大的攻擊性去對抗狼,它們只是依然保持了狼的語言和狼的行為:牧羊犬更多是透過表現出狼看得懂的行為,比如吠叫、社交問候、邀請玩耍或表示攻擊,來破壞潛在的狼捕食行為。
牧羊犬:“嗨,哥們,這群羊是老子的,走開!”
狼:“???那好吧......”
牧羊的能力,與狼交流的能力,都是牧羊犬與生俱來的,其他種類的狗後天學習或訓練是不可能掌握的。同理,一隻純種的狼,即使被訓練得再順服,它也不能理解人類的語言、手勢和眼神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