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佛家常有一句話叫: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這個世界的真相、問題的真理、事件的本質,都不在相之內,而真理即為道,道不在相之內,所以才說: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當我們不執著於事情的外在相之上時,便有了通達事情本質的能力,這個道理對於人生來說極為重要,不管是為了解決我們思想之中的困惑,還是解決實際生活中的難題,這個道理皆能通用。
就像當我們面對問題的時候,不能只執著於事件的表象本身,而是需要通達事件背後的本質,而通達問題的根本則在於一個關鍵,就是拋開表象看本質。
比如有一句話叫:花半秒鐘就看透事物本質的人,和花一輩子都看不清事物本質的人,註定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這就告訴我們,在觀察問題的時候看到問題的背面,而不執著於表象之中,能夠看到本質,自然能看到問題形成的根本,從而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根本所在。
而世俗之間的我們,在面對問題的時候只是用背道而馳的方式去看待問題,在錯誤的引導下,陷入一個又一個錯誤的陷阱無法自拔時依然不自知,甚至仍在沾沾自喜,自以為是。
《道德經》之中有一句話,叫: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上士聽見了“道”,努力不懈地去實行它;而中士聽見了“道”,將信將疑;下士聽見了“道”,哈哈大笑。其實正因為下士聞之大笑,如果不笑就不足以稱之為“道”了。
這裡的“下士”指的就是那些淺薄和愚昧的人,他們心中只是存在著世俗的認知,心中存在了一個世俗的相。
當一個人帶著錯誤的觀念去生活時,久而久之就會以錯為真,過著顛倒夢想、是非不分的生活,甚至當他在聽見真理的時候不僅不能理解真理,反而會嘲笑和懷疑真理。
也就是說他心中存在著一個世俗的概念,將其侷限於這個“相”之內,所有背離世俗的概念、現象、問題,這些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都只會被他們嘲笑,而他們自然也不能理解這件事情的根本。
當理解不了,就自然談不上解決,所以世俗之間的多數人都會侷限在這個“相”之內,生出煩惱與痛苦。
而上士、中士、下士,三者也分別代表著生活中三種不同的人,有的人聽到了“智慧”之後努力地去實踐它,這種人是對“道”有著深厚理解的人,而有的人是將信將疑,但是也有的人哈哈大笑。
二、
真正能夠通達“道”的人不以相為相,而下士聞“道”,卻以相為相,他不能脫離世俗的俗見去觀察問題,而不能通達事情真理,所以只能執著於事物的“相”之中,甚至當他聽到事物本質時,也只會嘲笑和懷疑。
這就好像生活中不同的人面對事情的態度一樣,有些人看問題的時候能夠一眼抓住本質,拋開事情的表象,找到事情的根源,有的人卻在事情的條理之間徘徊,而有的人卻只是執著於事情的表象,輕易的根據表象去判斷問題。
正因如此,才體現了道家思想中所提出“無為而治”的道理,所謂“無為”就是無自己的主觀妄為,不將自己的主觀意識執著於客觀事物之中,一切順應客觀規律去發展,面對問題時做到“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等”。
所以《道德經》又說:故建言有之: 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
意思就是說:所以古人立言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明道的人內含光潔,看起來好像昏暗的樣子;進道的人謙虛自牧,看起來好像後退的樣子;平坦地道看起來好像崎嶇不平的樣子;上德的人,謙虛卑下,好像深谷一樣;最潔白的好像含垢的黑色;廣大的德好像不足的樣子;剛健的都好像怠惰的樣子;質實的德好像空虛的樣子。
當我們以世俗的概念去想象道的時候,便偏離了道本身,當我們用世俗的語言去形容它的時候,也不足以去詮釋它的內涵,就好像真正方正的東西都是沒有邊角的,真正大的容器也沒有形狀,大的聲音也聽不到,大的形象也看不到。
真正的智慧真相不在世俗的認知觀念以內,所以不以世人的俗見去想象和企圖理解事物的真理,才能夠通達事物的本源。
更重要的是,不要將自身侷限於某一個“立場”,某一種“相”之內,因為有了“相”與“立場”,那麼就有了偏見,自身便不能通到事情的本源,反而會在面對任何問題的時候,只是背離事物的本質,執著在一個毫無意義的層面上。
人生思想的囚籠正是因此而生,這也是人生悲劇的開端。
作者|國學書舍
品讀國學智慧,感受古人文化,體悟不一樣的世界,看見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