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灣李敏的女兒李雪要出嫁了我們去添香祝賀

七舅是母親的小弟，在李氏家族排行老七，他溫和善良，為人特別好，生有三個女兒，兩個兒子，他住的那個地方叫張家灣，我也記不清去了多少回，平時是不去的，只要有了事情，那一定得去，重新整理情感，增進友誼。

昨天是農曆十一月十五日，七舅的二兒子李敏的女兒李雪添箱的好日子，大姐夫和姐姐、哥哥，我們組成了家族代表團，坐了建龍的專車，去了張家灣。

冬天的山灣裡很安靜，草木沉睡冬眠，景色寂寞，陰山屲裡的殘雪坨坨點點，奶牛的脊背似地，村口老榆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捂著眼，商談過冬的糧食，寒冬是鳥雀難過的季節。

老遠的看見彩合女婿拖著孫子迎接，說怕迷路，我們從山坡坡的土路爬上去，大門前親戚鄰人來了一大片，鼓起來的彩色帳篷裡已經開席了，乍出的半截煙筒冒著濃煙，帳篷地上一個炮彈爐子，燒出的溫度特別高，聽說今年的炭價一公斤兩元，燒炭取暖的人家嘆息不已，寒冷逼出來的，賊貴還得燒。

軍娃，就是表弟李敏吃奶用過的名字，他站在大門上喜笑顏開，迎接我們，平時我看他的快手老李胡諞，有時還真胡諞，我都聽出了肉有點麻，或許這樣比較吸粉，快手把許多嘴巴變糟了。

軍娃的兒子永靖，特別帥氣穩當，言談舉止，文雅大方，官態十足，畢業會寧一中，上完大學，上班蘭鐵路局，從事辦公室文字工作。

院子裡有一顆窖，軍娃的媳婦打水，清澈的水打著漩渦在冰貼桶裡轉圈圈上漲，我問是自來水的時候，紅兵在大門裡進來了，戴著黑皮帽子，臉蛋凍著有些紅，郭城的時候經常見面，他住在古城，離郭蛤蟆城很近，紅兵是十舅舅的小兒子，人很機靈，唸了許多書，但沒有步入正途，攪在農村的土地裡，忙碌荒廢了學業本領，我上了城，見面的機遇就少了，長時間沒有聯絡，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相遇，感到很親熱，我問家裡一切都好？他笑著說：託表兄的福，一切都好！

大門裡軍娃的女兒李雪進來了，出脫得端莊漂亮，一臉歡笑，綻放著花朵，她是今天的主人公，大學畢業，工作在銀川，談的女婿在天水，我說唱首歌上鏡，她手捂紅了臉，害羞了我的鏡頭。

八大灣裡大舅舅的孫子新弟在大門上曬太陽，說他現在養牛，新弟在致富方面很努力，這兩年農村養牛，倒是一個生財的好平臺。

六舅的女兒媛香姐，我一眼就猜出來了，複製了六舅的相貌。

喜納好客的五舅的大兒媳，看到我的手機，手就舉起來喊：我醜的很，不要拍，不要拍。

我說：醜一個，醜一個。

這位表嫂，唯一能放開拘束，開心地聊幾句風趣幽默，先前大表哥醜寅，提著茶葉白糖袋子，伺候孃舅家尊貴的客人，我向他打招呼，他沒有看見走了。

我和建龍在村莊裡繞了一圈，回來正好趕上又一輪開飯，帳篷裡溫暖，建龍、姐夫姐姐、哥哥、蓮合的女兒麗麗，申醜的兩個女兒等，合坐圓桌，飯菜豐盛，比城裡賓館的吃著緩慢，不趕時間，碟子量大，每道菜幾乎都不能光碟。

其實，最要想見的是七舅媽，去年冬天，冰雪打滑，摔倒險些出了大麻達！床上躺了好長時間，我們去看望，腿疼著不能動轉，受盡了磨難煎熬，人上了年紀，最害怕跌倒，兒女再孝敬，疼要自己挨，七舅媽總算挺了過來，她的兒女都很孝敬，在農村，老人在誰家，誰家的人氣旺，當然還要說清楚兒女孝順，不孝順老人的兒女，家裡貧窮，這是傳統留下來的規則，有些人不懂，道理很簡單，孝敬父母的兒女，對別的人也好，人氣旺，財就旺。

七舅媽背靠著被子，坐在熱炕上，還有她的妹子和侄女，八十歲的舅媽，臉上很健康，我指著姐夫姐姐問：認識他們不？

舅媽說：這一個是巧定，那一個認得，就是叫不上來名字。

顯然舅媽的大腦很清晰，眼明耳亮，這就讓人心情愉悅，老人身體好，就是福，家庭和諧溫暖。

蓮合和合合坐在炕楞邊上，我問當上奶奶罷！問出來了，猛然記起她們早都當上了祖母，時間一晃就老了，這是誰都剎不住的一駕馬車，專割生命的韭菜。

舅舅家的小輩們，日子一個比一個過得殷實，是念書改變了命運。

張灣的這條路也硬化了，記得幾年前，我和明德跑過兩回鎮政府，路的硬化，有明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