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大的新聞可能就是歌星毛阿敏的老公謝直錕先生意外離世了。他的年齡不大,剛剛61歲。
他的離世之所以備受矚目,一方面是因為毛阿敏是歌星,另外也因為解先生是富豪。
毛阿敏這一生,我用四個字來總結,那就是命運多舛。她師從谷建芬,是改革開放以後第一代能被稱為巨星的人。
但是她發生了涉稅案件後,個人、家庭、身體都出現了很多波折,她嫁給解直錕之後,應該說過了幾年比較舒心的日子。
而今,作為富豪的解先生卻英年早逝,聽到先生離去的訊息,我也在感慨:一個人幸福與否,長壽與否,和財富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在我身上發生的一件與財富也與富豪有關的一件事,很值得一說,也令人感慨。
去年的一天,我在老家坐朋友的車上街,忽然被一個龐大的車隊攔住了去路。這是一個送葬的車隊,而哀主就是我們小縣城的首富劉四哥。
劉四哥是他的一個綽號,其實當時他已經快70歲的人了,人們都叫他四哥,是一種江湖性的稱謂,實際和他的年齡沒有什麼關係。
劉四哥是我們小縣城最大的地產商。當他送葬的隊伍攔住了我的車後,我的朋友說,咱們繞路走吧。我說不必,我們也送一送劉四哥吧。
於是我倆就靜靜的坐在車裡,眼看著紅燈變綠燈,綠燈變紅燈,只有他們的送葬隊伍在我們面前魚貫而過。
大家都知道碰到送葬的隊伍,其實紅綠燈也是不管用的,交警也不會干涉。我大致的看了一下,送葬的車輛居然接近百輛,而我之所以對劉四哥保持一定的敬意,實際上是和我家十年前拆遷有直接關係。
也是因為那場拆遷,我和劉四哥居然直接打了交道,並且留下了刻骨銘心的一個印象。
當時我家那片棚戶區拆遷,開發商就是劉四哥,當然那時候他還不到60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拆遷的居民接近100戶,最後呢,有20戶成了釘子戶,而這裡就包括我。
實話實說,我沒有一絲一毫想當釘子戶的想法。對於房屋的面積、補償,我沒有異議,只是說在我家小院裡有很多附屬設施,包括我個人建的一個亭子,還有養鴿子的一個大鐵籠子,而這些東西當初的造價就直接達到了1萬元,而這些東西是不給補償的,實實在在講,相對於其他鄰居,我如果同意拆遷,那我就虧大了。
經過幾番交涉之後,沒有達成協議。忽然間有一天,劉四哥的手下把我連拉帶拽的弄到了一個街頭的小飯館。
到了那裡我發現,劉四哥已經在那裡等我了。說實話,那天那架勢我真的有點害怕了,結果呢,劉四哥辦事還非常爽快,他低聲問我:兄弟,你想要多少補償款?
我有些怯怒的說,1萬,嗯,8000,如實在不行,5000也中。
結果劉四哥哈哈大笑。他從包裡拿出三沓人民幣給我:咱們來個交換好不好?現在是晚上六點,晚上九點鐘,我帶著隊伍去你家拆遷。你把這筆錢拿著,九點鐘能不能給我騰空?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發懵了,但是我還是保持了一個男子漢的鎮定。我把錢拿起來,猛的揣到了我自己的兜裡,大聲對他說:八點半就可以了!
然後我轉身瀟灑的離開了他。出門以後,我拿出手機,給我的狐朋狗友還有一些親屬打電話,讓他們立刻出去找車,火速幫我搬家。
同時,我也告訴老婆:馬上歸置家裡的重要物品,兩個小時,咱要不搬家,我就要沒命了!
結果呢,八點半剛過,我家就已經變成空房了。這個時候非常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劉四哥帶著近百人的隊伍來了,他們開著十幾輛車,其中有拖拉機,有剷車,還有卡車。
劉四哥手裡拿著一個電喇叭,對他的手下說:就是這戶人家,必須給我拿下!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四輛剷車從四個方向衝向了我的老宅,20分鐘不到,那裡就變成了一片瓦礫。
當時站在旁邊觀察著我,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緊緊的摸著兜裡的3萬塊錢。
當時,我老婆都有些嚇癱了。我說你哭吧,你哭一聲,我給你1萬塊錢,但是最多哭三聲,好不好?
第二天,所有的釘子戶都去找劉四哥籤合同了。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劉四哥也已經成為了故人。
今天看到毛阿敏老公解先生離世,我忽然想起了這段往事,也算是對人生的一個感慨吧。
平民也好,富豪也好,終將離去,也就結束了自己的表演,希望故人們一路走好,生者安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