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赤眉軍曾掀起起義狂潮,席捲半個中國。河南省內鄉縣有個地方就叫赤眉鎮,如今留下一個高崗土堆俯視整個鎮區。城門上書“赤眉古鎮”四字。赤眉古鎮如同當地的恐龍歷史,起也突乎,亡也疾乎。
一個土崗進入後人視野,被稱為古鎮。奇特之處在於既為城寨卻無內城,入城即登頂俯視周遭。城高五丈有餘,面積三十畝左右,頂部平整,地形突兀獨立,如刀割斧砍般,邊線清晰環形成圓。走上一圈也就幾分鐘時間。環城除了城門皆為土牆,觀之明顯有夯土築造痕跡,且時有瓦片石砳鑲嵌其中,刃片粗糲,質地似陶非陶。
據當地文化學者曹老師講,赤眉軍曾在此駐紮,故此地曰赤眉,顯然與赤眉軍有關。
如果作為兵營城寨,突兀獨立的高崗地勢一旦被圍,很容易被切斷水源。赤眉古寨的認定判斷依據主要來源於大清同治年間火神廟重修碑紀。但碑紀內容多圍繞火神廟,對於高崗成因語焉不詳。此高臺據稱之前叫天寶鎮,看來天寶鎮的歷史是解開赤眉古鎮的關鍵。
沿城門斜坡(古為臺階)魚貫而入,於門洞間登臨而上,仰視與俯視須臾間轉換,忽生祭拜而不是入城的感覺。赤眉古城與湍河咫尺之間卻無勾連,伴河而築猶如祭壇。
古城形制奇特,要解開它的秘密還需要從赤眉軍在內鄉的活動說起。赤眉與綠林曾合兵一處,終因政見不和而分道揚鑣。赤眉軍擁立劉盆子為帝,綠林軍則擁立劉玄為帝。內鄉本地多傳劉盆子的墓就在赤眉古鎮附近。既有帝業必有祭祀之地,此高臺是否是祭祀的聖地,尚未可知。
另外這種近圓突兀的規制古城,實屬罕見,加之沒有內城的形制不免讓人心生疑慮。難道這裡原本可能是一個大墓冢?
歷史在風雨中迴響,總在不經意間顯現端倪。內鄉有琴治堂,附近有琴溪村。民國隨戰亂但尚有三治遺風。玄歌雅化,鳴琴善治。赤眉洗去眉顏,重梳妝容,撫琴茗茶,從歷史的深處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