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乃大美也。大音,不可得聞之音也,自然渾成不事人工雕鏤,崇尚樸素。大象,道也,不可細分,天下皆大道為大美也。唯大,故似不似,若似具體事物,就失去了“道”之所大。大道是一種超具體感性的存在,又不可能脫離具體感知的絕對精神。所以,大道是自然界萬事萬物自然生成的規律,為似而不似,為大同,為大美。
似是本源,是萬事萬物自然的存在。既似物件又不是物件,不似其所以為似,為大,為似反而不似,這一富於辯證觀念的思想,客觀上卻得到揭示美的創造規律,為人們論美的著作所稱引。因為任何美的創造卻並非只是某具體物象的模寫,而是透過這一模寫,給人以無限自由的聯想和想象的空間(也是常說的各人有各的萬千個想象),這才是高層次中的美。
而具體物象的模寫,最多隻能給人一種具體感性的知識或感官的享受,不能是更高層次的審美享受,正因此,大象為大美。書法中的楷書似為具象,草書為大象。繪畫中素描為具象,中國畫為大象。
書法的學習,臨摹必不可少。有人說,臨之越像越好,越像才能掌握物件的法則規律,這樣認為也不錯,但像難道是目的嗎?我以為還不夠,真正的具象誰也做不到,除非你會穿越,一切的一切都在變化,你臨摹的摹本是古人那個時代的結果,很多也不是真跡,筆、墨、紙、本體的人,經歷了千年,與今大不相同,如何寫像,像也是皮像?想達到古人原本的自然的書寫狀態是不大可能,因為你不是古人,你沒有古人的生活、精神的狀態,已經與古人相去甚遠。沈鵬有句名言,他說:“學習書法,想怎麼寫就怎麼寫”,這是散懷放情,的確有真諦,但真諦的背後,你要懂得大美的規律,要懂得筆墨紙的特性及運用,做到成己成物,以及你心靈深處對大美的認知高度,心中有大美,才能表現大美。沈鵬之言似乎有些唯心論,受到非議。“技進乎於道”,既為大美,但無技之道,也未必有道,也只是虛幻。
如今,書法的學習講究碑帖融合,對帖的臨摹,死摳一點一畫,書寫技巧,拋棄了筆的自然書寫性,一生只為一畫一體,生怕不像,對碑的臨摹也是如此。我們知道,對碑的重視在清代,而今不知重碑的目的不在碑文的本身,碑文都是經多人次的加工,碑中的大氣象才是要點,是那些經歷千年的滄桑、迷茫、歷史的沉澱及文化,是對大美的認可。
有人說,很多名家臨帖臨碑臨的都不像,不會寫楷書,只會亂塗亂畫,諸如評論的“醜書”就是一象,不知“醜書”背後的大氣象,不拘泥於一點一畫,而去追求本真的自然狀態,是技進乎於道的大美。
曾大師評田專家“只停留在初級階段”的耿直,而田專家自說,“我就是在寫印刷體”的謙遜,眾生芸芸,評論的不亦樂乎,曾孩童、田印刷都可能會在歷史中留下一筆。
如:黃自元楷書為一例,但從美學的角度又有多少價值?
又評沈主席不臨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給書風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孫主席迴歸於正統,根植於傳統,此為時下辯論之爭,對與錯,優與劣,只是辯證之思潮,歷史會做出評價,當是潮流,時代的產物,是認知的不同,自有不同的結論,如能技進乎於道,有了心中的大美,也許你心中又有新的啟發,因為大美也包含著小美,從小美到大美,是你認識度的提高。你是要技,還是由技進發於道,神采為上,形質次之,你定會有心中的答案,因為你心靈的深處已有了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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