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會認為這裡就是全世界。
——《天堂電影院》
每一次重溫義大利經典電影《天堂電影院》,都會被這句樸實無華的臺詞直擊心靈。電影放映師艾佛特跟年幼的多多是忘年交,擔心多多的一生會在小鎮上虛度,希望多多可以儘早走出去看一看大千世界。
不管是電影中的多多,還是現實中的你我,世界那麼大,遠方那麼美,都值得去看看。
我想看一看遼闊蒼茫的東非草原,我想看一看原始狂野的兇猛動物,我想……
想法總有很多。而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難道不是把一個又一個地想法從一般將來時變成現在進行時麼?
在北京,就不得不去看看氣勢恢宏的萬里長城。在廈門,就不得不去看看鋼琴之島鼓浪嶼。在內羅畢,就不得不去看看被譽為野生動物天堂的國家公園。
於是,在肯亞分公司行政部司機George的帶領下,我們三名中方踏上了Safari之旅。George告訴我們,Safari是一個專有名詞,特指在東非觀賞野獸的旅行。
公園佔地120平方公里,接近於整個廈門島的面積。它即便如此之大,也不是封閉的。野生動物為了追逐更加豐美的水草,可以自由地遷移到公園以外的區域。
公園裡有著獅子、犀牛、鱷魚、河馬等兇猛動物,具有一定的風險性,也增加了冒險元素。
於是,我們決定找一名熟悉地理地形、動物分佈和應急處理的導遊。
門票費用是每人5000先令,摺合約300元人民幣。僱傭導遊並且租賃觀光車需要7000先令,摺合約420元人民幣。可以用先令或者美金支付,我們直接刷的中國銀聯信用卡。
Willie是我們的導遊兼觀光車司機,身材中等,十分強壯。據他所說,他是所有導遊中經驗最豐富的,一定會帶給我們一次印象深刻的、充滿快樂的旅行。
駛入公園,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林地。沒有楊樹一樣地高大挺拔,沒有柳樹一樣地婀娜多姿,大多像棗樹一樣地低矮雜亂。
沿途的植物不怎麼養眼,但是我們的心情依然是激動不已。
疫情爆發以來,幾乎每天都是公司、宿舍兩點一線,幾乎從未像今天這樣地自由和放鬆,我們忍不住地對著大草原大聲地喊叫。
我們一個個地站在敞篷觀光車裡四處遠望,都不願坐下,生怕一旦坐下就錯過了兇猛野獸。
偶遇蜥蜴
我們只顧得遠觀,忽略了近處。直到Willie緩慢地停車並且出聲提醒,我們才發現被一頭緩慢爬行的蜥蜴攔住了去路。
Willie頗有耐心地給我們解說,“動物們是公園的主人,我們是公園的客人。當動物們佔道時,享有優先通行權,我們要停車讓行。”
見到蜥蜴的第一反應是害怕,我對這種長相恐怖的冷血動物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幸好自己呆在車上,處於絕對安全的地位,這才慢慢地放鬆下來,仔細觀察。
這是我見過的最大的蜥蜴,體型接近成年的穿山甲,長相酷似幼年的鱷魚。
這是我見過的最慢的蜥蜴,悠悠然閒庭信步,跟西非那些五彩斑斕、健步如飛的小蜥蜴簡直是雲泥之別。
非洲蜥蜴
俊美斑馬
斑馬的體形健美,外表姣好,那遍佈全身的黑白相間的色條簡直就像那美妙的跳躍的音符,令人陶醉。
同時,斑馬又是人類迄今為止都沒能馴化的野獸,既不能成為家畜,也不能成為坐騎,更加不能廣泛地用在畜牧業。
如果遭遇獅子從背後偷襲,暴烈的斑馬給出一記漂亮凌厲的後踢猛擊,很可能就把獅子頭給踢爆了。
斑馬是群居遷徙性動物,居無定所,“逐水草而居”。
《斑馬斑馬》是一首憂傷的歌,講述了歌手對一個美麗高貴的姑娘愛而不得的故事。斑馬的文學意象也是基於斑馬的以上特性。第一,斑馬就像一個迷人的姑娘,吸引著你去追求。第二,無論你如何努力地追求,始終不能將她“馴服”。
覓食的斑馬
和鴕鳥群雜居的斑馬
呆萌的長頸鹿
長頸鹿那獨特的美麗的外表,深受中國人的喜愛。Willie很清楚這一點,他甚至可以用蹩腳的中文說出長頸鹿的名字,也有意識地帶我們去多個不同的地點觀察長頸鹿。
在拉丁文裡,長頸鹿的名字是“長著豹紋的駱駝”,這個名字十分地生動形象。
長頸鹿長著一對豎直的耳朵,一對毛絨絨的短角,還有那長長的可達兩米的脖子。它身材挺拔,是現存最高的陸地生物,是陸地生物裡面的“珠穆朗瑪峰”。
長頸鹿很怕人,十分警覺,聽到聲響後,就會邁大步快速地跑開。它愛吃合歡樹的葉子、刺槐、青草等。
非洲的槐樹本來是沒有刺的,為了避免被長頸鹿過度地啃食,慢慢地進化出刺,成為刺槐。大自然動物和植物的相互鬥爭、相互影響,真的是很奇妙啊!
“分道揚鑣”的長頸鹿
呆萌的長頸鹿
嬉戲的長頸鹿
非洲鱷魚
Willie把車開到了一條小河邊。河水清澈,水平如鏡,微風乍起,波光粼粼。河邊有一處白色的沙灘,沙灘上趴著正在沐浴陽光的三隻鱷魚。
一隻鱷魚整個身子已經趴在了細軟的白沙上,估計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一隻鱷魚張開了血盆大口,似乎是為了更加快速地吸收空氣中的熱量,似乎又是為了方便牙籤鳥給它剔牙。
還有一隻鱷魚微抬著頭顱,雙目凝視前方,像是一名稱職的負責警戒的哨兵。
鱷魚是食物鏈的頂端,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很遺憾,沒能看到鱷魚捕食的名場面。
曬太陽的鱷魚
犀牛成群
Willie把車停在了一座涼亭旁,這座涼亭是由石頭和瓦片搭建的,具有濃郁的非洲風格。站在涼亭上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以及正在覓食的犀牛群。
在我原有的認知裡,兇猛的動物基本上都是食肉動物。而犀牛是不折不扣地兇猛動物,又是不折不扣地食草動物。
絕大部分犀牛的頭部都是長有雙角的,一長一短。很小部分的犀牛的頭部只長著一隻角,不知道這算不算傳說中稀有而珍貴的“獨角獸”呢?
犀牛最大的特點就是那厚重粗糙、褶子很多的面板。網路上甚至流傳這樣的一種說法,一般的弓箭或者子彈是打不穿犀牛皮的。
遠眺犀牛群
犀牛特寫
鴕鳥憨憨
經常看到鴕鳥在路邊休息,像家雞一樣的抱窩,探著像天鵝一樣地長長地脖子,卻沒有一絲地天鵝般的優雅。
鴕鳥簡直就是憨憨。其他動物看到車輛和人類臨近,早就跑的不見了蹤跡,只有鴕鳥還傻乎乎地趴著站著,呆呆地看著我們。
如果說斑馬是草原動物顏值的上限,那毫無疑問,鴕鳥就是草原動物顏值的下限。光屁股光腿,長脖子禿頭,烏鴉般黑色的羽毛中又間雜著老鼠般灰色的羽毛,簡直是醜出了天際。
我們還看到了出遊的鴕鳥一家人。一隻黑色體羽的是成年雄性鴕鳥,兩隻灰色體羽的是成年雌性鴕鳥,還有十幾只跟隨爸爸媽媽出行的幼鳥。不清楚鴕鳥的世界裡是否會有妻和妾的區分,是否會有嫡子和庶子的區分?這是一夫兩妻呢,還是一夫一妻一妾呢?
鴕鳥群
鴕鳥一家人
野牛飲水
行駛的途中,看到了一頭飲水的野牛,膘肥體壯,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它渾身的肌肉十分地發達,似乎積蓄了無窮的蠻勁。它的犄角根部粗大,尾部尖銳,就像能手巧匠打造的兩把彎刀。
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它一旦在草原上瘋狂地奔跑起來,那必然是銳無可擋。即便是獸中之王的獅子,也只能乖乖地暫避鋒芒,否則就會被犄角頂的懷疑獅生。
野牛是草原上名副其實的“兩面派”。大多數情況下,比較溫柔馴順,就像鄰家的小姐姐。可一旦受到外界刺激,發飆狂奔,就像極了叉腰罵街、拿擀麵杖打人的潑婦。
飲水的野牛
休息的“野牛情侶”
非洲雄獅
獅子是當之無愧的草原之王!迪士尼電影《獅子王》中,獅子王木法沙曾對小獅子辛巴說,“凡是陽光照到的地方,都是我們的領土”。
不過我們這次並不走運,第一次看到了一隻在草叢中呼呼大睡的獅子,第二次看到了躲在樹蔭下乘涼的獅子群。
Willie告訴我們,現在是中午,獅子大都開始乘涼和午睡了;如果是清晨,就很有可能看到獅子縱橫草原、捕殺獵物的大場面。
呼呼大睡的獅子
在半路上,我們看到了一副巨大的骷髏。經Willie鑑定,這是一頭被獅子捕殺的長頸鹿。肉已經被吃光,只剩下骨頭。過不了過久,骨頭也會腐爛,迴歸土壤,滋養草原。
這具骷髏是最血淋淋”的證據,揭示了草原生物生存的殘酷性。儘管Willie和George一再勸告“遊人不能下車”,一位夥伴在確認周圍環境安全後,還是大膽下車,冒險進行近距離拍照。
冒險的下車拍攝
長頸鹿的骷髏
此次遊覽,還看到了水中嬉戲的河馬,靈活矯健的狒狒,機警靈敏的羚羊,膽小怕事的馴鹿,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鳥類。
河馬
狒狒
羚羊
乘坐觀光車,遊覽了四五個小時,才看全了這一副壯麗的野生動物畫卷。
合影留念
這趟Safari,讓我開闊了視野、增長了見聞。我內心的世界不再只是關注生活和工作的“一畝三分地”,也開始把蒼茫草原放在心間,也將要把崇山峻嶺放在心間、把山川湖海放在心間、把日月星辰放在心間。
破萬卷書,行萬里路。破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