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ara是一個今年已經59歲(2018年)的英國太太。
她有家庭,有兒女,現在也已經抱上了孫子。
然而,在她看似平靜的前半生裡,
卻一直被自己童年一段噩夢般的經歷所折磨。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時間裡,
年幼的她被醫生下藥、迷姦、虐待,生不如死。
當她奮力離開那個地獄,鼓起勇氣把這一切遭遇都說出來後,
周圍的很多人,就連她的父親,都覺得她在撒謊:
“瞎編的吧?那麼德高望重的醫生會對你做那些事情?”
就這樣,她的痛苦回憶被人當做是神經病一樣的臆想,
訴說著這些苦難的她,被當做是有智力障礙的神經病。
她為了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苦苦奮鬥了24年。
終於,在執著地追尋真相的過程中,她遇到了另外142位和她一樣有過同樣遭遇的人;
終於,曾經駁回她證詞的警察,承認了她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終於,那痛苦不堪的回憶,
不再被人當做是“胡編亂造”的笑話...
【被父母放棄,兒童醫院就是避風港?】
1971年,在英國德比郡,有個11歲小女孩Barbara O'Hare。
在她只有8個月大時,母親離家出走,留下年幼的她和父親生活。
父親收入微薄,又不太會照顧嬰兒,
所以很小的時候,Barbara就被送到了寄養家庭裡生活。
然而,寄養家庭的養母是個性格暴躁的人,她總是打罵小Barbara。
每當Barbara不堪虐待,想要逃跑獨自去遠處找“媽媽”時,
她都會再把Barbara抓回來,說她是一個有心理問題的孩子。
在Barbara11歲那年,養母一家也放棄了她,
把她送到了當地的Aston Hall醫院。
1925年,英國人阿斯頓•霍爾在德比郡為有學習障礙的人開設了一家醫院。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
這家醫院還成立了一個為有心理健康問題兒童治療的中心,
隨後,來自英國各地的50多個孩子都曾經被安置在那裡。
他們中很多都是像Barbara這樣,出生在一個並不富裕、美滿的家庭,
因為種種意外被父母放棄,或者表現得非常“古怪弱智”的孩子。
當1971年,Barbara達到這家醫院時,
她曾經以為,這裡就是一個沒有養母虐待的、安全的地方:
醫生護士們會保護自己,照顧自己,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不是嗎?
(早期Aston Hall醫院)
然而,實際情況卻和Barbara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剛剛進醫院不久,她就被護士們告知,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要來見她。
不一會兒,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戴著眼鏡、頭髮灰白的男人,
他穿著呢子夾克,看上去文質彬彬。
根據他的自我介紹,眼前的這個男人叫做Milner,是這家醫院的主治醫師,是一個頗有聲望的醫生。
他從1947年開始就是 Aston Hall醫院兒童治療中心的負責人。
在Barbara眼裡:“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地理老師,而不是醫生”。
自我介紹完後,這個文質彬彬的醫生突然牽起了Barbara的手。
然後,他開始撫摸她。
在回憶裡,Barbara記得那一刻氣氛有種莫名的尷尬。
Milner似乎很在意Barbara的指甲,一邊端詳著一邊對她說:
“可憐的孩子,看你一定非常緊張吧,你是不是咬過自己的指甲?”
Barbara聽到這一番話後非常困惑,
以為眼前的這個叔叔是在為她的健康狀況擔憂。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讓多年後的Barbara回想起來都充滿了絕望:
這些原本應該保護她們的醫生、護士,
其實完全都只是把她們當做沒有還手之力的“孌童”,
帶著她們一步步走向一個更黑暗的世界....
【人生的第一張照片,是在昏迷中拍攝的】
見到Milner醫生不久後,Barbara就被帶去做“第一次治療”。
11歲不到的Barbara當時天真的以為,這個治療是為了讓她改掉咬指甲的習慣,
於是乖乖喝下了醫生給她的“濃濃的棕色糖漿”。
喝完藥後,她感到自己昏昏欲睡的。
迷迷糊糊之後,她在護士們的帶領下洗了澡、稱了體重、換上了患者的袍子。
恍惚之中,Barbara記得自己看到了一個腎形的盤子,
裡面有一根長針、一卷灰白的繃帶和各種各樣的白色小包。
她被領著來到了一間小屋子裡,地板上有一個小的橡膠床墊。
醫生們叫她躺下,並用繃帶把她的手臂纏了起來。
Barbara本能地不喜歡這種對待,懇請護士們不要把她的手綁起來: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咬指甲的,你們不需要這樣做”。
然而,護士們並沒有聽Barbara的請求,隨後還給Barbara打了一針。
開始掙扎的Barbara才留意到,
護士們做這一切的時候,Milner醫生一直在場。
過了一會兒,Barbara被固定在床上後,Milner醫生走近了。
Barbara感到他似乎用一個金屬東西壓在了自己的嘴上,
有液體順著那個面具滴到了Barbara的嘴裡,味道非常臭。
很多年後,Barbara才知道,那就是能讓人昏迷的乙醚。
在徹底昏迷前,Barbara記得Milner開始問她一連串奇怪的問題:
你哥哥多大了?
你喜歡他嗎?
然後,他著手開始給Barbara拍照片。
普通家庭裡,總會有一兩張孩子們的照片,
但Barbara童年時期幾乎沒有人給她拍過照。
她沒想到是,她人生能記得的第一張照片,
就是這張她不滿12歲時,在醫院快要昏迷前留下的。
照片裡,醫生把Barbara的長袍裙子拉起到她的腰間,露出她的私處。
照片中的她似乎感到恐懼和害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根本沒有尖叫,
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頭頂的燈光。
燈光倒影在Barbara的眼睛裡,像是兩束漸漸熄滅的火焰。
(照片是非公開資料,下圖是Barbara回憶錄的封面)
當Barbara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宿舍的床上。
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的她,只感到自己身體非常疼,
像是有人在肚子上踢了一腳一樣,雙腿之間還有一種灼傷的痛,
感覺還是溼溼的:
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在流血...
Barbara覺得這個醫院的“治療方式”很痛苦,
但這在之後的日子裡,卻像是例行公事一樣持續發生。
除了週日,幾乎每天,Milner醫生都會選一個女孩去接受治療。
“也許週日時Milner醫生要去教堂,來不及給孩子們治療吧。”
當時的Barbara這樣天真地想著。
雖然護士們再三安撫這些女孩說,她們所接受的一切治療都是正常的,
護士們甚至會對Barbara說:
“有人說你是一個非常壞的女孩,
不過不用擔心,Milner醫生會治好你的壞習慣。”
但是,所有的女孩都很討厭這樣的“治療”。
甚至偶爾會有好心的年紀較大的女孩告訴Barbara:
如果她假裝月經來了,那就不會被帶去“治療”。
然而,那時候的Barbara根本就還沒有開始來月經。
為了逃脫治療,Barbara有一次找到了一個被用過的衛生巾,給自己戴上,
試圖讓護士們相信:她來月經了,不用去治療。
可是,可憐的小Barbara怎麼可能騙得過那些護士呢?
護士們只是笑笑,說治療完後會給她一個果醬三明治。
治療還在繼續,Barbara覺得自己可能永遠好不了了....
【否定過去的一切,就能重獲新生嗎?】
之後的日子裡,也許是因為頻繁服藥,也許是因為年齡太小,
Barbara總覺得那段時間的記憶開始變得非常模糊。
她只是記得自己很痛苦的感覺,想要逃跑,卻總是被關著不準離開醫院。
但是,這樣嚴密的看守下也有例外:
在她斷斷續續的記憶中,
自己曾經被Milner醫生帶著離開醫院,到一個陌生人家裡去“做客”。
雖然做客的詳細過程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
但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卻深深地根植在了她的心裡:
Milner醫生的那些朋友,是跟他一樣的人麼?
他們也是醫生麼?也會“治療”麼?
這樣地獄般的日子持續了近兩年。
13歲那年,Barbara終於逃離了Aston Hall醫院:
在難得的回家看望父親的時候,
她鼓起勇氣把自己在醫院的遭遇都告訴了父親當時的女友。
那個阿姨聽到後完全嚇壞了,
她找到了Barbara的父親,要求不能讓Barbara再回去。
雖然父親同意了讓Barbara回家,不再去醫院,
但他卻依然不相信Barbara所說的一切:
“這孩子從小就不乖、叛逆、有精神和心理障礙,
這些說不定就是她自己亂想出來的呢?”
或許,那時候被父親否認,被周圍的人懷疑,
讓原本就迷糊的Barbara也開始動搖了:
曾經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常規治療?
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是不是自己藥吃多了?
是不是眼下能離開那裡,就不要再計較了?
在這樣的自我懷疑之中,Barbara暫時放下了懷疑,
在醫院外開始了新的生活...
然而過了幾年,18歲的Barbara聽到訊息說,
Aston Hall醫院的Milner醫生過世了。
雖然醫院官方對他評價頗高,
認為他在當主任醫師的20多年裡是一個有所建樹的醫生。
但德比郡卻開始流傳關於這位德高望重醫生“虐待兒童”的訊息:
聽說,醫院會給孩子們注射過量的藥物,
甚至會用電擊的方法把孩子們行為糾正過來,
粗暴的治療方法,偶爾還會讓孩子們休克,甚至死亡....
聽到這些訊息的Barbara想起了自己的經歷:
長大一些後的Barbara,雖然記憶模糊,
但也隱約明白過來自己在醫院裡到底遭遇了什麼。
而這些“坊間傳聞”,對Barbara而言像是一個證據,
讓她確定,當年那可怕的一切,有可能大部分都是真的:
自己不是爸爸和周圍的人眼中的神經病,
那些聽起來荒唐的事情是真的發生過!
但是,要不要說出來,繼續追究下去,
對Barbara而言卻是一個難以決定的事情....
【20多年的追查,證據都燒沒了?】
隨後那些年,Barbara就和很多平凡正常的女孩子們一樣,
工作、戀愛、結婚、生子。
然而這麼多年裡,她身體一直不太好。
不僅常年有頭疼暈眩的毛病,還在30多歲時患上了宮頸癌。
她懷疑,這些毛病其實都和她早年在醫院的經歷有關。
但醫院已經在1993年關門了,自己找誰去對質呢?
1994年,Barbara再次鼓起勇氣,
對周圍的人說起自己被下藥、虐待、強姦的經歷時,
然而就像當年父親的態度一樣,大家依然不相信她。
甚至連Barbara曾經被當做病人在Aston Hall醫院接受治療這一事實,
也開始變得讓人“懷疑”。
“當我第一次告訴我的醫生時,他顯然認為我瘋了。
他看了我的醫療記錄,然後說:但是,你並沒有去過那家醫院的記錄啊。”
隨後,Barbara的醫生給她開了抗抑鬱的藥,讓她早點回家休息。
Barbara當然不甘心。
1998年,她的宮頸癌痊癒後,決心要把那20年前的事情查個清楚。
她開始調查Aston Hall醫院的各方面背景。
雖然1993年這家醫院就關閉了,但曾經的那些醫療記錄應該都還在,
如果找到它們,是不是就可以揭開自己當年遭遇真相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Barbara多方打探。
讓她失望的是,每次快要查到當年的醫療記錄時,
就會有人告訴她:要麼是有過一場火災,要麼就是有過一次洪水,
這些關鍵資料不是被燒燬了就是被淹沒了,早就沒了。
越是“查不到”,Barbara心裡就越堅信,
這一切背後都有鬼。
所以在之後的幾年裡,她一直沒有停止過對這件事的追查。
周圍的人不信她、詆譭她,認為她想太多,童年患病腦子不好,
她都無所謂。
這一切,本來就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過多次嘗試後,雖然沒有找到當年醫療記錄的原件,
但是她卻找到了關於她的診療檔案的影印件。
(案件中的部分找回資料)
影印件上的字跡十分模糊,看樣子是用微型膠片機拍攝的,
但從中還是可以辨認出,
Barbara的確曾經在Aston Hall就醫,並且被注射了大量藥物。
而這些藥物中,包含有大劑量的阿米妥鈉(一種具有鎮靜和催眠作用的巴比妥酸鹽衍生物)。
它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吐真劑”,
因為這種藥物曾經在戰爭期間在士兵身上使用,據說能讓人卸下防備任人擺佈和說實話。
這種藥物,原本絕對不應該用在兒童身上。
同時Barbara還發現,因為會讓人上癮,過量了會致命,
所以一般情況下,這種“吐真劑”用在成年人身上的最大劑量,是1克。
而她的治療檔案顯示,
她曾經在不同的情況下多次被注射,總量超過120克。
這一切,並不是Milner醫生一個人完成的:
當年醫院裡的所有的沉默不語的護士、冷眼旁觀的社工,
還有那些給Milner當下手、和他一起虐待兒童的人……
Milner醫生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其他人,包括那些銷燬資料的人,
難道就可以逃脫罪責,逍遙法外了嗎?
這一檔案就像一個確認“噩夢並不只是噩夢”的證據,
讓Barbara確信這麼多年來錯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不相信自己的人。
她開始在網路上寫下自己的故事,希望能夠得到更多人的幫助。
漸漸的,開始有人會私下聯絡到她,告訴她,
自己也曾經在Aston Hall醫院,有過受虐、被性侵和強姦的經歷。
果然,當年經受這麼、這麼多年一直被噩夢纏繞的人,不只有自己一個!
Barbara聯合起了這批人,整理資料,找到律師,
想要讓警方和檢察官幫助自己,將這一事件調查清楚。
【警方:沒有證據,無法推斷!】
2011年,經過近十多年艱難的調查,
Barbara把自己的物證作為起訴資料,移交給了德比郡警方。
這件事情開始在公共範圍內受到關注。
然而,讓Barbara沒想到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遇到類似的性侵的事情,
第一時間懷疑、指責受害者的輿論,還是沒有改變。
很多人不相信Barbara的證詞,不相信她的檔案記錄。
就連Barbara的委任律師,都覺得她可能是瘋了。
還有人“有理有據”地分析,就算檔案是真的,
那“吐真劑”中的鈉離子會讓患者出現記憶紊亂綜合症,
說不定這一切都是Barbara自己的幻覺呢?
甚至還有人說,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人都死了你才說出來?
如果Milner醫生真的那麼壞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人告他呢?
這就像是一個悖論:
Barbara為了證明自己遭受過性侵,
花了大量時間去尋找自己在醫院被當做“精神病人”對待的證據;
然而有了這些證據,人們就針對把她當“精神病人”看,覺得她的回憶和故事都不可信。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Milner醫生可以那麼長的時間裡,都沒有被懷疑調查的原因吧。
也許,就是這樣的言論影響了警方的調查,
2011年的這一次起訴,德比郡的警方最後結論是:
沒有發現任何足以推斷Aston Hall醫院對兒童進行性虐待的證據。
【再次調查:不可能幾十個人同時出現幻覺吧!】
也許,德比郡的警方在第一次調查的時候,也受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影響:
因為Aston Hall醫院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英國國家醫療系統NHS資助的醫院。
而在其中的工作者,也和當時的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誰願意為了一個“當事人”都死了幾十年的案子,
費盡心力冒著種種風險調查下去呢?
或許是因為網路的力量不可估量,
隨著Barbara聯絡到越來越多當年和她一起在醫院受折磨的受害者,
她們手中掌握的證據也越來越多。
“你可以說我一個人是因為受到藥物影響,產生了幻覺,
但是,總不可能是我們幾十個人,一起產生了一個共同的幻覺吧?”
2016年,在第一次起訴失敗後,
“Aston Hall兒童性虐醜聞”因為媒體的大量報道再次出現在公眾視野,
並且引起了當時正擔任英國首相的卡梅倫的關注。
卡梅倫為當時站出來說話的65名受害者而震驚,
開始給德比郡地方施壓,要求這次案件一定要調查到底。
於是,2016年2月,調查才正式移交給德比郡的公共保護主要調查小組。
Barbara們尋找真相和公道的努力,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昨天,就在從2016年開始立案重新開始調查兩年半後,
也是在Barbara掙扎著討個說法了24年後,
英國警方終於對外公佈了這一Aston Hall兒童性虐醜聞的報告:
Barbara和另外142位證人的證詞真實、有效,
Aston Hall醫院Milner醫生曾經對那些兒童所做的性虐、強姦、虐待的罪行都是事實。
這也就意味著,Barbara們沒有說謊,不是瘋子:
她們都是在遭遇了虐待和性侵後,勇敢說出自己故事尋求正義的鬥士。
案件的首席負責人Kem Mehmet說:
“調查已經得出結論,如果Milner醫生今天還活著,他就會被當作嫌疑人接受調查和逮捕。”
隨後將會有關於這件案子中涉及到的諸多人員的進一步的指控和調查,
但是,讓人感到無奈的事情是,
雖然在經過24年鬥爭後,Barbara們終於得到了一個自己渴望已久的真相,
但是當年在Aston Hall工作的其他人,要麼已經過世,要麼無法追蹤。
這就意味著,儘管調查證實了當年性虐待、強姦等是事實,
但是很有可能在隨後的指控中,並不會有人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但遲來的真相,也比永遠隱藏的黑暗好上千萬倍吧。
現在,Barbara當年寫下的自己的遭遇,終於不用再受到他人質疑了。
雖然很多施害者,都沒有辦法再追究他們的責任了,
但是142位和Barbara一樣願意站出來,說出自己的遭遇,為受害者作證,勇敢地譴責罪犯的人,
之所以要團結在一起,苦苦追求一個真相,
其實也並不單純是為了懲罰罪犯。
她們這樣做,不僅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更是為了守護心中的一點正義和公道:
為了讓今後有可能有同樣遭遇的人,
不用等待24年,不用被噩夢纏繞一生才能獲得幫助;
為了告訴所有當初懷疑她們的人:
錯的不是勇敢說出真相的她們,
而是掩耳盜鈴般、無法接受世間有這些醜惡,選擇去詆譭指責懷疑她們的那些懦夫;
同時,也為了讓無數和她們一樣遭受過性侵虐的人,
不用被當做“犯了錯的人”被怪罪、嘲諷和質疑,被言論二次傷害....
願世界上不再有那個12歲的絕望痛苦又無助的Barbara;
如果不幸,在世界上某個角落依然還有那樣無辜的女生,
那就但願她們周圍,多一些和59歲的Barbara一樣,
堅定地為了守護一點公道,堅持不懈地努力,
勇敢地站出來為自己、為她人發聲的人
來源:英國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