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別山,雄峙於國民黨首府南京與長江中游、重鎮武漢之間的鄂、豫、皖三省交界處,是敵人戰略上最敏感的地區。“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1932年6月,蔣介石在“攘外必先安內”的反革命口號下,把美帝國主義提供的一千二百萬美元“麥棉借款”作為軍費,調集了九十個師五十萬兵力,向紅軍幾個主要根據地大舉進攻。蔣介石親任“圍剿”軍總司令,併兼任鄂豫皖“圍剿”軍司令。他親自坐鎮武漢,兵分左、中、右三路,以左路軍對付湘鄂西根據地,而以中、右兩路軍共二十六個師同五個旅約三十餘萬人,另有四個航空隊,全力壓向鄂豫皖根據地。敵人磨刀霍霍,妄圖把共產黨人和人民群眾淹沒在血泊之中。
1932年10月,紅四方面軍在第4次反“圍剿”中,雖經兩個多月的苦戰,殲敵萬餘人,但終未能扭轉戰局,主力撒離了鄂豫皖革命根據地。
為了儲存革命力量,紅二十五軍往鄂東轉移。
1934年11月16日,紅25軍高舉指戰員,高舉“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隊”的旗幟,告別了大別山區由河南羅山縣何家衝出發,開始了長征。
就在紅二十五軍出發長征的前一天 ,紅軍總醫院天台山分院,奉命抽調七名男同志和五名女同志,臨時編成個看護班,由副院長吳子南帶隊,緊急向羅山軍部趕去,組建隨軍醫院。
看護班的同志連夜翻山越嶺趕到軍部後,立即與原隨軍部工作的醫務人員(其中有兩名女同志)組成了一個近三十人的隨軍醫院。這樣,隨軍醫院就有了七名女看護。她們是:周東屏、戴覺敏、餘國清、田喜蘭、曾紀蘭、張桂香、曹宗楷等。第二天,她們各自帶上一床夾被、兩雙草鞋和三天的乾糧,行進在紅二十五軍長征的行列裡。
部隊浩浩蕩蕩。七名女戰士人數雖少,但在這三千人的紅軍隊伍中,卻顯得格外惹眼。戰士們風趣地稱讚她們是“七仙女”參加長征。
後來由於怕她們七名女同志掉隊,就每人發八個大洋讓她們留在根據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她們手裡攥著沉甸甸的大洋,心情十分沉重,急得都哭了。她們不願離開部隊啊!這一決定如同給她們每個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年齡稍大的曾紀蘭說:“不對,我們不能留下,要隨大隊走。”
周東屏向來膽大潑辣。這時她乾脆把大洋往地上一扔,跟下達這命令的軍參謀長戴季英吵開了 ,“回去,回到哪裡去?我是逃出來參加革命的,難道還要我重新去當童養媳嗎?你沒有排斥女同志革命的權力。”
周東屏一帶頭,其他女戰士的膽子也大了,一個個把大洋往地上一甩,上前和戴季英參謀長講理:“我們沒有家了,往哪裡去?”
“紅軍就是我們的家!”
“紅軍走到哪裡,我們就跟到哪裡!”
她們不管戴季英參謀長講多少理由,就是原地一坐 ,誰也不動。
就在這時,徐海東副軍長騎著馬過來了。這位窯工出身的紅軍將領,能征善戰,處事果斷,關心部下,平易近人,深受大家的愛戴。他見這邊吵吵鬧鬧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就問戴季英:“這些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要跟隊伍走。”
“就她們幾個?”
“對,就她們七人!”
“不多,不多。這些女孩子,都經歷過最艱苦的考驗,她們既然有決心,就給她們一個鍛鍊的機會吧,又有何不可呢?”戴季英參謀長這回不說什麼了。
聽徐海東副軍長這麼一說,她們就像見到救星似的附上去,七嘴八舌地向他表示:“當紅軍,走革命的路,就是死在前進的道路上,也決不向後轉!決不當逃兵!”
聽到她們的鏗鏘之聲,徐海東副軍長高興地說:“啊!革命性蠻堅決的嘛!”然後,他沉思片刻,果斷地把馬鞭向前一指:“快追趕隊伍去吧!”
頓時,她們個個破涕為笑。
徐海東說:“你們先別笑,參謀長叫你們留下也有道理。這次部隊走到哪兒、走多少天都不一定,情況比現在想象的要複雜困難得多,這可不比喝涼水那麼容易,你們大家思想上要有準備啊!”
最終七仙女從容的踏上漫漫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