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們拍攝在齊長城青石關黃石關兩側。這個初春從潘家崖上來,遠遠看到山地梯田上的人影像石匠學哥,那是逯家嶺最遠的一片山地,光禿的原野上只有他一個人影。
我們走過去,拍到了非常棒的一組片子,同時也知道山地是二哥的,年齡大不想種了,荒著難看,正好學哥不想四處奔忙冷一口熱一口吃匠人飯,便把地接過來。問收拾好田地種哪些莊稼,得答穀子和棒子。好吧,我們相約秋後見。
轉眼大秋,順利拍到學哥學嫂一道山野忙碌,同時也知道逯家嶺玉米種,從不進種子站買,家家戶戶,全靠一代一代預留,種子站的物品,一季還好不能接續,一年買年年買。學哥表明他地裡產出的,便是經了幾代人的手——與別家還不一樣,黏性的,嫩時適合煮來吃,說:“老弟你有空地嗎,有的話拿兩個棒子當種子試試。”
別說,我們門口真有能種十棵的空地。
我們拿回了學哥選出的玉米種。有意思的來了。這個夏末忽有一老者停在我種的十棵玉米前,衝我笑著,問是不是從山裡哪哪得來的種子。乖乖!讓我驚訝大發了,這也能辨別得出?在我們眼裡,玉米身姿面貌,就是一個模子出,原來它也分趙錢孫李周吳鄭王,行家一眼便能識別誰其祖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