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任窮說:老鄉,您煎的雞蛋真香!
喬延賓
1939年2月一個夜晚,寒風凜冽,衛運河的河風把南館陶老街上大牌坊的銅鈴吹得發出陣陣清脆的鈴聲,六、七個人影從駙馬渡口一葉扁舟上下來,小心翼翼地走過“衛濱旅社”門口,穿過牌坊,走進黃家一進二的大院,被安排進二進院西廂房住下。
父親生前回憶,那個“衛濱旅社”,平日裡不斷有身穿藍灰長衫的人進進出出,連日本人也以為他們是商人,實際上這些人是國民黨的藍衣社特務機構,他們不僅收集日寇的情報,也收集共產黨的情報,實際上是蔣記國民黨的一個情報站,因此,在我黨南館陶地下交通員的帶領下,既要防範日寇,又要防範藍衣社特務。
一行人在西廂房住下後,有幾個哨兵持槍上了房頂警戒,一名警衛緊隨著一位帶有南方口音的中年人進了屋裡。地下交通員告訴黃家媽媽,他們護衛的是一位八路軍首長,黃家媽媽也不便多問。
已交午夜,警衛員找到黃媽媽說:“有什麼吃的沒有,已經餓了一天。”天災人禍,加上戰亂,黃媽媽找了一會,只找出僅有的兩個雞蛋,連油也沒有,她只得放了點鹽,在鍋裡煎了煎。黃媽媽用碗盛著端進西廂房說:“對不起啦,能拿出手的只有兩個雞蛋啦。”那位首長吃了一口,連連說:“真香!真香!”黃媽媽聽首長誇她雞蛋煎得香,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天不明,來客一行乘著夜色,消失在夜幕中。
等到神秘客人走遠,地下交通員才告訴黃媽媽:“您知道那位八路軍首長是誰嗎?”黃媽媽說:“只聽得他說話南方口音,知不道他是誰。”交通員這才告訴她,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窮任窮!
知青時代,那位八路軍叫她黃媽媽的人,我得叫她黃奶奶,她的五個兒子、兩個女兒中,有一位是八路軍的團政委、一位是志願軍的團政委、一位八路軍女戰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奶奶提起抗戰往亊,還唱起“天上有顆北斗星,地上有個宋任窮。”的魯西小調,沉浸在宋任窮夜宿家中的回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