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月9日天擦亮,福州軍區副司令皮定均給福州軍區空軍副參謀長曾幼誠打了一通急電,內容簡單明瞭:黃岐半島的突出部距離馬祖很近,有我們一支水上部隊,其中有一個人是叛徒,帶了兩個“朋友”說要搭船,艇長的警惕性不高,答應帶到南邊,船上7人被叛徒三人開槍打死。
根據我方記載,這次叛亂的主謀為吳文獻、吳加珍和吳福春三人。他們偷聽了蔣軍電臺廣播後起意叛逃,就利用了同鄉之間的關係串通一氣,艇上其他人員並不知曉此事。
曾幼誠聽說後十分震驚,這是海軍自建設以來發生的第一件此類事件,性質極其惡劣,國民黨企圖藉此造勢,把叛逃者當成“功臣”送到臺灣。他快速整理好思路,一個簡單的方案就在腦子中:蔣介石集團要接人,一旦使用飛機,我空軍就要想辦法將其擊落。
周總理接到報告後十分清楚任務的艱鉅性,以最快件下令:“嚴懲叛徒”,這是新中國成立以後,國務院第一次針對單一事件作出的直接授權。就此,一場16個小時的搏殺戰即將在臺海上空拉開帷幕。
福州指揮所呼叫空24師的一對殲-6和一對殲-5戰機,截殺敵機。果然,1月9日中午,敵軍一架HU-16降落在馬祖的簡易機場。曾幼誠命殲-6雙機掩護,李純光與胡英法的兩架殲-5攻擊。又解決了雷達和通訊兩大問題後,我軍戰士全員待機,等待作戰命令下達。
下午2點50分,吳文獻等人開始登機,但是飛機並沒有立刻起飛。我軍戰士從上午到下午3點好幾次都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一直到三點半,蔣軍以為“危險期”已經過去,HU-16才有了異動。在它起飛前2分鐘,福州空軍指揮所再次下達了“一級戰備”命令。
下午3點38分,我軍雷達檢測到敵機出現於馬祖東南方向大概5000米處,正採用超低空飛行的方式極力避開雷達跟蹤,我方還是算出了它的航向與速度。
曾幼誠一聲:“起飛”,李純光等人看到了機場的訊號彈,迅速衝出跑道,低空飛向海面,由於預定方案周密,蔣軍並未發覺我軍飛機已經襲來。
負責掩護的殲-6雙機騰空而起,為達到誘敵目的,故意將航向偏向東南方。同時,兩架殲-5以僅200多米的高度高速接近敵人。下午3點51分,殲-5僚機胡英法說:“看見了”,長機李純光與地面指揮所接到報告。
“誰發現,誰開火”,李純光對胡英法說:“你上!”胡遂在距離HU-16機尾約800米處開火,但第一次方向打偏,吸取教訓後,胡英法接近到了約500米處又一次開火,敵機尾巴受到了輕傷,由於距離太近,加上殲-5速度很快,胡的座機朝前呼嘯而去。
李純光此時也找到了HU-16,看到胡英法的飛機在敵前,於是就尾隨於敵400米處,開了兩炮,擊中敵左側發動機。HU-16 沒有還擊裝備,只能束手待擒,我方探聽到敵人用明碼呼叫救援。
但是為時已晚,蔣軍墜入我殲-6設下的迷魂陣,提前調走了護航飛機去攔截殲-6,再重啟戰機已經來不及。HU-16是真的插翅難逃,李純光在座機到了失速邊緣時,再次咬住敵機,一聲炮響,目標栽進了大海,飛機上17人命喪黃泉。
僅16個小時,我軍懲罰叛徒的任務順利完成,給犧牲的戰士們報了仇。事後,蔣軍多次出動戰鬥機和軍艦打撈飛機殘骸都無終而返,為了讓這出醜劇快速落幕,臺當局謊稱:“飛機不幸失事”,潦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