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王盈盈默默地支援著我,讓我對他心生愛慕。當我終於不再自卑,覺得配得上她時,她選擇了嫁人。她的丈夫意外去世,我以為抓住機會,她卻不辭而別,十幾年杳無音信。而那天,她卻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家門口……
本文根據張樹軍的口述整理
01
我出生在湖北隨縣的一個普通農村,一直和王盈盈是同班同學。那個時候,王盈盈像一隻漂亮的花蝴蝶,在學校裡十分醒目。因為長得漂亮,能歌善舞,加上性格活潑,在同學中很有人緣,很多老師對她印象深刻。
我在學校屬於那種埋頭學習的人,因為家境不好,父親早年去世,母親一人靠著幾畝地撫養著我們兄妹三人,我希望透過努力學習,跳出農門。
對於我這樣能夠一直堅持學習的農村孩子,我們班上有好幾位,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然引起王盈盈的注意。王盈盈看我平日捨不得花錢,總是偷偷在我書中夾幾張飯菜票。情竇初開的我,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暗戀上這個總是悄悄幫助我的漂亮女孩。
初中畢業後,我和王盈盈一起考上隨州市二中,但因為家裡條件差,母親沒有讓我繼續讀下去的意思,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認命。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我去了隨州市,在一個遠房親戚開的餐館打工。
那是高中開學的前一天,王盈盈在她父親的陪同下,去學校報了名,然後在我親戚家的餐館吃飯。看到我在餐館打工,連忙跟我聊起來。一個暑假不見,王盈盈長得更加美麗動人,渾身散發出青春少女的氣息,讓人看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當王盈盈獲悉我因為家裡條件差,已放棄讀書的打算,感到很詫異,也有些遺憾。我不知道王盈盈用什麼辦法,說服了她父親,資助我上高中。總之,第二天,王盈盈拉著我走進了校園,幫我報名,還把一張飯菜票塞到我手裡,讓我安心讀書,以後不用擔心學費和生活費的問題。
我重新走進了校園,依然和王盈盈是同班同學,心中充滿感激,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想辦法回報王盈盈。高中三年的生活,我過得十分單一,幾乎一門心思拼在學習上,處於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狀況,我知道自己必須抓住機會,原本基礎比較好,在高中每一次考試中,總是名列前茅。
王盈盈依然像以前一樣亮眼,成為許多男生心目中的校花,也是學校文藝活躍分子。沒有意外,王盈盈最終走上藝校之路,高考之前,已經通過了不少藝術學校的專業考試。高考後,我考上了蘇州大學,而王盈盈高考失利,只上了一所專科學校。我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向心愛的女孩表白了。可是,當我真心袒露我心思時,王盈盈卻說,我們不合適。
在王盈盈看來,我讀的是國內知名大學,今後走得更遠,王盈盈覺得高攀不起,我並不灰心,只要有時間,我就去王盈盈大學裡找她。當時,他們學校有一位師兄在追求她,我每次去就找那位師兄,請他吃飯,然後闡明我和王盈盈的關係,告訴那位師兄,我能考上大學完全是因為王盈盈家的幫助,我成功勸退這位競爭的師兄。
我以為能和王盈盈雙棲雙飛,然而大學畢業後,王盈盈回到隨州市,進了一家不錯的單位,而後不久,我就聽說王盈盈和一位公司老總的兒子訂婚。原本我打算回到隨州考公職人員的崗位,聽到王盈盈訂婚的訊息後,感覺倍受打擊,毅然選擇了考研。
02
我以為我和王盈盈的緣分就此了結,沒想到,當我研究生畢業,剛在上海找到一份工作,就聽到王盈盈的老公酒後駕駛出車禍身亡的訊息。
我專門趕回老家參加了王盈盈丈夫的葬禮,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王盈盈,讓人看得尤為生憐。我勸她節哀順變,她抬眼看著我,似乎對於我的出現感到驚訝。我悄然對她說,我一直在等著她。
原本我覺得在那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不合適,但是我那個時候只想給她傳遞一個資訊,讓王盈盈不要因為丈夫的去世,而過度悲哀。而且我打算重新追求她,但在王盈盈看來,如果之前我們之間只是隔著一張紙,而今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然是一條天塹般鴻溝,不可逾越。
王盈盈丈夫去世後,她的公公婆婆對她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友好,時不時語中透出自己的兒子是被她“克”死的荒誕之言,在這種流言中,王盈盈被很多人排斥,最終她把女兒留給了父母,自己獨自一人離開家鄉,誰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連她的父母都不知情。
打那天之後,我的生活中似乎突然少了陽光,我開始利用各種可以利用的手段,瘋狂地尋找王盈盈。甚至在我的業餘時間,我帶著王盈盈的照片出現在她的親戚家中,期待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我的母親、弟弟妹妹對於我的舉止很不理解,我的母親甚至跑到王盈盈的父母家裡,央求她的父母勸一勸我,不要再這樣固執下去。她的父母也給我打電話,間接地表達了我母親的意思,勸我放棄自己不切合實際的做法。我告訴他們,除非讓我見到王盈盈,聽到她親口告訴我。
整整三年,我終於打聽到了王盈盈的下落,在深圳一家工廠門口,我看到朝思夢想的王盈盈,我朝她走過去,她在愣了片刻之後,陡然轉身跑開了。我立即上前抓住了她,告訴她我找了三年,然而她卻很平淡地對我說,她根本不愛我,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三年的尋找,等到這句話,讓我還是有些失望。
我說:“我們慢慢培養感情,哪怕十年二十年,我等你。”
王盈盈卻很坦然,說她心裡永遠只裝著自己的丈夫,容不下其他人。
我說:“我等你迴歸的那一天。”
那年,我在上海買了一套住房,然後回老家,準備把母親接到上海去住,卻聽到王盈盈父親病重的訊息。我去醫院看望了王盈盈的父親,不管怎麼說,當年我能夠順利讀完高中,也多虧了他的幫助。那天,王盈盈父親給我談了一些有關王盈盈嫁給那家公司老總的兒子的事,並非兩情相悅,而是因為當初王盈盈母親病重需要一筆不菲的手術費,婚後,王盈盈過得並不幸福。這些年,王盈盈一直沒有回來,其實是在逃避。我再次想起她說的話:“我心中只有丈夫”那句話,顯然她當時騙了我。
王盈盈父親又談到王盈盈的女兒,爺爺奶奶根本不管,孩子漸漸大了,想法也多了,父母都不在身邊,變得越來越沉默了,越來不愛說話,也不好好學習。
03
我帶著母親和王盈盈的女兒,離開了老家,回到了上海。
回家的路途中,女孩問我:“你真的是我爸爸嗎?怎麼長得跟我一點兒不像?”
我說:“你長得像媽媽,和媽媽一樣漂亮。”
女孩用稚嫩的聲音說:“你不是我親爸爸也不要緊,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
我無言以對,原以為女孩什麼也不懂,我顯然是低估了這個6歲女孩的觀察力,我把王盈盈抱在懷裡,颳著王盈盈的小鼻子說,“如果你是個聽話的乖寶寶,我就會對你好!”
女孩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安排女孩進了學校,平時我上班,母親負責在家照料女孩。最初母親對於我把女孩一起帶出來,內心還是有想法,但是隨著和女孩相處,也漸漸地喜歡這個聰明、懂事的女孩。
不知不覺中,女孩在我家中呆十年,已是一名高中學生,長得亭亭玉立,遺傳王盈盈媽媽優點,我們相處很愉快。期間,我幾次去了當初女孩媽媽工作的工廠,想把王盈盈接回來,卻發現王盈盈早已離開了,後來我又多方打聽,甚至釋出尋人啟事了。
那天,我下班回家在小區門口,再次見到王盈盈。王盈盈憔悴了很多,臉色有些蒼白,衣著十分樸素,蒼老了許多,再也不見往日漂亮的影子,我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不過,見到王盈盈,我內心還是很高興,連忙把她帶回家中。
我們雖然分別了許多年,卻沒有絲毫的生疏,聊了很多年少時的趣事,然後我從錢包拿了兩張飯菜票,那是我們讀書期間的一段美好回憶。王盈盈撲到我懷裡,放聲痛哭。我也忍不住流下淚水,喃喃道:“盈盈,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王盈盈問:“你為什麼這麼執著?”
我說:“有些人一見面就難以忘懷,永遠地銘記於心,心中再也容不下別人,而你就是那個人。”
王盈盈說:“這輩子被你這麼愛過、找過,是真的值了。”
我和王盈盈終於走到一起,我們拿了結婚證,然後舉辦了很隆重的婚禮,我們相識的過程,點燃了婚禮現場,成為了很多人飯後的談資。
我們艱難地相識過程,讓我們在婚後,特別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結婚第三年,已經45歲的王盈盈,冒著高齡產婦的危險,為我生下了一個兒子,女兒對這個弟弟愛得不到,只要她在家,照顧兒子的事,根本輪不上我們插手。
如今女兒參加工作,她原本讀研後有更好的發展,卻選擇留在上海。女兒對我說:“你和媽媽的愛情來之不易,為我付出了那麼多,今後就讓我來守護您們吧!”女兒的話,讓我和妻子心生感動,越發我們我們走在一起,或許冥冥中安排。
04
人活一輩子,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的愛情故事,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然而每個人的愛情背後,或者都有令人感動的情節,文中主人公和王盈盈的愛情,雖有些曲折,好在有情人終成眷屬,彌補多年的遺憾。文中的男人有情有義,為了一場不能錯過的愛情,選擇守望,而女主人因為內心的自卑,選擇逃避,讓原本可以成就的愛情之路變得坎坷,但恰恰是經歷了種種磨亂,才讓他們在結婚之後,更加珍惜彼此。
如今生活中的離婚率不低,男女雙方將婚姻視為兒戲的人大有人在。這類人在選擇物件時,絕大多數是草率的。並沒有去認真地對待婚姻,沒有去思考,為什麼要和對方在一起,少了一份對婚姻的執著追求,和對婚姻真正含義的理解。
“一見鍾情”“英雄救美”“萍水相逢”“網戀”等等產生的愛情,讓兩個陌生人走在一起,成為戀人。婚前,男女雙方看到的都是對方的優點,有著超強的忍耐力,對於對方表露的缺點,有著寬宏大量的氣度,可以包容對方很多缺點。不可否認,有成就美滿婚姻的典型,但這類婚姻往往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從不少婚戀悲劇中,都可見到這類“愛情”的影子。
經營一場愛情,需要很多年,有人把“愛情”比喻成酒,歲月的沉澱,能讓酒更加濃郁和香甜。愛情也一樣,兩個相愛的人,在風雨飄搖中,能夠相互扶持,相互促進,共同克服困難,保持著“愛情之帆”,在時間的長河中,不偏離航向。
文中的我和王盈盈,從懵懂中相互產生好感,而後女方伸手給予男方幫助,讓男方記住了對方的好,隨著年齡漸漸長大,把這種感恩化成了愛情的力量,希望能給女方遮風擋雨。而女方對於男子的愛一直埋在心底,她不想拖累或者連累男方,選擇“逃避”,相信王盈盈作出一系列的舉動,內心也是痛苦的......
原本相愛的兩個人,在世俗眼光中,讓二人漸行漸遠,但是兩個人的心卻始終在一起。男子為了王盈盈,可以無償撫養對方的女兒,等待女方的迴歸,女方在經歷了十幾年後,終於意識到“這輩子被你這麼愛過,找過,真的值了”,再也不想錯過。
人生苦短,能夠遇上一個真正屬於自己守望自己的愛人,何必要再去逃避?正如大話西遊的話:“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但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擺在面前的愛情,一定要抓牢了,很多人恐怕不會有文中這個男人的一樣的耐心,失去了或許永遠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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