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爭10丨第二次戰役(上)
上回我們說到,毛岸英烈士在美軍飛機的轟炸機轟炸中犧牲,彭德懷忍痛開始佈置第二次戰役。
這時,西戰場美軍中路部隊由美9軍軍長庫爾特率領,轄美軍步兵第2師、第25師,並配裝甲兵,炮兵、後方勤務部隊若干,有坦克300輛、大炮1000門、軍車7000輛,約5萬人。
按照美第8集團軍司令官沃爾克中將命令,庫爾特率中路部隊由順川出擊,過三所裡隘道,由嘉川渡過清川江中游渡口,再與左右兩支軍齊頭並進,搶佔雲山,然後進取鴨綠江中游重鎮碧潼。
臨行前,沃克執庫爾特雙手說道:“將軍所部第2師、第25師,都是從後方調往前線的,裝備精良,是全軍核心,要肩負呼應左右兩軍的責任。由雲山北去,盡是山僻小路,中國人又擅長山地埋伏、半夜穿插,在北進之時務必謹慎小心!務必日出進兵、日落紮營!每日以進兵10公里為限,步步為營,不予中國人以可乘之機。”
庫爾特性格剛猛,長於衝殺,拙於計謀,又自恃所部兩個美軍師新從後方調來第一線,裝備優良,火力強大,對沃爾克所囑頗不以為然,暗思道:“人說沃克年老,行事優柔寡斷,不宜指揮第8集團軍,果然並非空穴來風。”
心中雖這樣想,但卻礙於情面,順口答道:“司令官請放心。”
庫爾特將軍分為兩支,第2師為前隊,數千輛軍車,坦克,搭載兵員、拖曳大炮,裝滿彈藥補給,擺成一字長蛇陣,綿延數十里,緩慢前行,塞滿了整整一條道路。
美9軍的前鋒才過清川江,便隱隱傳來槍炮聲,庫爾特急忙到前方觀察,見清川江北岸,林深路隘山勢險峻。美軍第2師前鋒部隊擠在一條狹窄的公路上,人車相擁,進退失據。兩側高山陣地上,中國志願軍據險防守,憑交叉火力向谷中猛掃猛射,美軍前鋒部隊立時人仰車翻,亂成一團。
庫爾特仔細觀察後,開始後悔沒聽沃克臨行前的囑咐,當即令美軍前鋒趕緊回撤。
重新部署後,先令空軍轟炸機群飛往志願軍所據山頭陣地狂轟濫炸。機群所過之處,濃煙滾滾,火焰沖天。轟炸過後,又令隨軍大炮一齊急射。再令坦克衝鋒,步兵跟進。只一輪攻擊,志願軍陣地盡被摧毀,守軍死傷累累,餘部奉命主動撤退。
從此,庫爾特果依沃克將令,每日大軍日出啟程、日落紮營,駐地依山勢構成環狀,環內是步兵、輜重、車輛,環外則將坦克炮口對外排成一圈,再在通道上密佈地雷、鐵絲網,嚴密防衛.每日進兵也只以10公里為限。途中每遇險要、隘道,密林,不論是否查明中國志願軍蹤跡,照例先令空軍轟炸機狂轟濫炸,大炮集中火力急襲,直待山頭削平,林木燃起沖天大火,再令坦克衝陣,步兵跟進。數日之內,連勝十幾陣,不覺間已距清川江百里,又進至雲山附近,距雲山只20公里。
庫爾特隨軍北進,見美軍連戰皆捷,沿途所見盡是中國軍隊所遺留的槍械彈藥,心下正得意,在作戰室內對參謀說:“都說中國軍隊實力雄厚,勇敢頑強,能征慣戰,其實不過如此,我軍自渡清川江以來,所向無敵,連戰皆捷,斬獲無數,中國人卻望風而逃,沿途遺棄槍械車輛堆積如山。若非沃爾克老兒膽小,讓我們我每日只以進兵10公里為限,只怕我此時已進抵鴨綠江邊了。”
“我命令從明天開始加速進軍,一鼓作氣奪佔雲山,開啟進軍鴨綠江的最後通道!”
手下勸諫道:“右翼韓國第2軍還在德川、寧遠,距我們有上百里;左翼米爾本所部美1軍在博川,安州,距我們也有百里,我軍已經成了孤軍,而中國軍隊實力如何,其實也並未查明。倘若再北進,恐蹈前次雲山之戰覆轍,誤人中國人的圈套。不如仍依沃克司令官的命令,每日只進10公里,循序而進,與左右兩支軍連環呼應,以免被中國人各個擊破。”
庫爾特斥責道:“我有美軍兩個師5萬人,大炮千門,坦克數百輛,又有飛機助陣,縱然無左右兩支軍接應,孤軍深入也不必懼怕,料他中國志願軍也沒有能力,能打敗我5萬人馬。”
“我看最近數日中國志願軍雖據守險要,每日數次戰鬥節節阻我進軍,但也阻擋不住我軍,我們只要空陸協同,先用飛機轟炸,再用大炮急襲,後用坦克衝陣,中國人便只有丟盔棄甲而去。”
“你們在進軍途中,看見隨處丟棄的槍械衣物都是中國志願軍的,如今惡戰十幾場,說明中國人元氣已傷,我們現在乘勝追擊直下碧潼,已是舉手之勞!”說罷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這時,有副官來報說有百餘名美軍官兵前次被中國人生俘,如今被釋放回隊。問及中國人何以釋放美俘,回報說中國人因鴨綠江橋被炸斷,糧彈供應困難,只得釋放俘虜,設法與美軍脫離接觸,撤回鴨綠江北岸。
庫爾特得知這一訊息,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眾人無奈,只得照令執行。
朝鮮是高寒地帶,到11月下旬時已初見霜凍,數尺開外都不見人蹤,汽車,坦克開啟強光車燈,也只能朦朧照見丈遠之地。
美2師師長凱澤奉庫爾特之命,帶美2師為前鋒,向雲山方向開進。部隊沿崎嶇山路急進一夜,安然無事。待到雲山時,寒氣更是盛,霧氣也愈重,官兵早已人困馬乏,因見夜色將去,便鬆懈下來。
凱澤是個沙場老將,眼見兩側高山夾峙,可埋伏千軍萬馬,道路卻只有一條,寬不盈丈,僅可供輪式車輛單向行駛,且盤山爬坡,十彎九曲,即使只有一門炮、一挺機槍當路架設,也可阻截大隊進軍。
凱澤心中暗叫不妙,正要傳令前隊戒備,忽然前方槍炮齊鳴,震動山谷,知遇中國軍隊伏擊。便令後隊加快進軍,搶佔兩側高地,支援前隊。
命令剛發出,發現後隊所在位置也是槍炮齊鳴。
十幾裡山谷,立刻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美2師數萬人槍車馬擠在峽谷中,人擠車、車撞馬、馬踏人,亂成一團。
正無計時,濃霧中又傳來滴滴答答的軍號聲,喊殺聲,兩面高山叢林中的中國志願軍伏兵也不知幾千幾萬如潮湧來,短兵相接,白刃格鬥,美軍一字長蛇陣被中國步兵截成無數節,濃霧中兩軍相混,一時竟分不清敵我戰線。
原來,志願軍西戰場6個軍聞報美將沃克統領敵軍大隊分三路來攻,也將軍隊分作三支迎敵。右翼一個軍,左翼兩個軍,中央雲山方面卻有三個軍。
各路軍奉彭德懷將令,只以小部隊沿敵來路設伏,拉開架勢,節節阻擊,猛殺一陣後,便佯作不敵,棄陣後撤,沿途故意遺下破舊槍械裝備,裝出狼狽的假象。又將所俘美軍官兵送到大路釋放,說志願軍供應不足,只得後撤,前頭的小部隊是奉命連敗十幾陣,意圖在於麻痺美軍。
庫爾特不知是計,果然以為志願軍實力有限,便把沃爾克將令置之腦後,帶大軍猛追,不知不覺一頭扎進了志願軍20萬人佈下的口袋陣。
庫爾特見美2師數萬人馬被志願軍分割包圍,便令各部趕緊相互靠攏,結成環陣,相互支援,又令後隊美25師加快進軍速度前來救援。
美軍轟炸機也成群結隊飛來助陣,只可惜漫天大霧,兩軍又短兵相接,戰線犬牙交錯,美軍轟炸機雖多,卻不敢貿然狂轟濫炸。
入夜,志願軍輕裝步兵皆穿膠底鞋,成排成連楔入美軍陣地,用刺刀捅,用手榴彈炸,將美軍環陣分割開。待到白天,美軍又依仗火力優勢,用坦克衝陣,夾擊楔人陣地的中國輕裝步兵,收復失地,合攏環陣。
自此兩軍反覆衝殺,日間是美軍居上風,夜間又是志願軍佔優勢,陣地失而復得,得而復失。
雲山往南數十里地,炮聲隆隆,火光映天,喊殺聲日夜不絕。惡戰數日,庫爾特見志願軍愈戰愈猛,生力軍源源開到,心中發虛,恐被全殲。急向沃克呼救,請令美軍左右兩支軍隊向雲山中央陣地靠攏。
彭德懷自毛岸英捐軀後,數日悶悶不樂,有時思念岸英,有時思念主席,有時又思慮戰局。這日忽有報送來,說美軍中路部隊5萬人槍車馬突進至雲山重地,被我軍優勢部隊團團包圍。彭德懷聞報,長長出了一口氣,心道:“為岸英報仇的日子終於到了。”
便把悲痛暫時放開,對圖思慮戰局,告訴眾人說:“美軍中路庫爾特第9軍在雲山被圍,沃克必令其左右兩支軍向中央靠攏救援庫爾特。我軍的右翼部隊必須守住泰川、博川,拖住美軍左翼米爾本所部美1軍各師,不使東援。”
“美軍的右翼是韓國軍第2軍各師,其中韓7師守德川,韓8師守寧遠,距雲山美9軍約有百里,這些都是敵人的弱點,我命令韓先楚的穿插部隊馬上連夜出擊,奪佔德川、寧遠二城,打垮第2軍。若能獲勝,中路庫爾特所部美9軍右翼勢必暴露,這時穿插部隊再乘勢直插三所裡,卡住敵軍退路。我中路部隊三個軍由雲山窮追,前後夾擊,必能消滅美9軍!”
戰役開始時,韓先楚奉命統領志願軍穿插部隊兩個軍6個師,是梁興初38軍、吳瑞林42軍,由清川江源頭,沿妙香山脈西坡南進。
進軍路上忽然接彭德懷將令,讓先取德川、寧遠兩城,於是將部隊分為兩支,梁興初38軍取德川,吳瑞林42軍取寧遠。
二將得令後,各自帶部隊在天黑啟程,穿林過澗,投山僻小路,一夜在冰天雪地裡狂飆百餘里,在黎明時分到達德川、寧遠城外。
韓軍不知志願軍已到,還在夢鄉酣睡。
志願軍以營團為單位乘夜插人敵陣,將敵人分割成無數塊,再按約定暗號一齊發動攻擊,德川、寧遠二城立時槍聲大作,守軍從夢中驚醒,如炸了窩的馬蜂,驚慌失措,亂衝亂撞。志願軍將士用機槍橫掃,手榴彈亂扔,待到天明,兩城皆被攻佔。
守軍兩個韓國師,三成死傷,三成被俘,餘下三成一齊扔下大炮,車輛,輜重,甚至扔下隨身槍械,奪路四散奔逃。
德川、寧遠二城被攻佔後,梁興初十分高興,開始清點滿街戰利品準備請功,組織部隊四處搜尋殘敵,同時讓行軍征戰一夜的部隊準備歇息。
韓先楚急忙命令說:“李承晚第2軍已經被打垮,中路美9軍右翼失去掩護,必由雲山渡清川江南逃,彭總命令我們要連續作戰,立即趕到三所裡,據險阻擊,關住美9軍南逃大門。”
眾將得令,一齊收攏部隊,略吃了一些涼水加炒麵,令少數部隊清點戰利品,搜尋殘敵,打掃戰場,主力直接穿城而過,朝西南方向急進。
大軍剛出城,韓先楚又轉來彭德懷命令,令各部不可戀戰,不計較傷亡得失,務必在次晨趕到指定戰場。
三所裡在大同江畔,距德川、寧遠二城約70公里地,雖是小村鎮,只數十戶人家,卻在清川江主要渡口價川,球場與美軍後方基地順川之間,離清川江渡口與順川各20公里。小村鎮兩側都是高山,各高千米,懸崖壁立,林木遮天蔽日,一條雙車道公路穿鎮而過,向南北延伸。兩座高山,綿延十餘里,鬼斧神工,恰如一把巨鎖,正鎖住由清川江渡口經順川直通平壤的縱向公路。
若控制住三所裡兩側高山,便能阻斷南北交通,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
志願軍各路穿插部隊,不顧疲勞,連夜急進,遇到敵軍阻擊騷擾,都是且戰且走,絕不停頓,一插到底。
天明時分,38軍113師離三所裡已經不遠,這時有美軍轟炸機群隆隆飛來,將士們欲離開大路,隱入山林躲避。但梁興初抬腕看錶,見命令的時間所剩無幾,急中生智,令將士一齊撕去偽裝,大搖大擺走大路,美軍機群見狀,以為是已方部隊便離開了。
千鈞一髮之際,38軍前鋒部隊按預定時間,一夜急行軍70公里,趕到三所裡指指定陣地。
將士剛到三所裡,喘息未定,遠遠由清川江方向傳來馬達聲,轟轟隆隆,震動山谷。美軍大隊人馬,搭乘汽車、坦克,也到達三所裡。
原來,沃爾克坐鎮美軍第8集團軍司令部,總攬西戰場全域性。初聞庫爾特所部美9軍在雲山被圍,還能鎮定自若。隔日,又聞報右翼李承晚第2軍各師皆被打垮,德川,寧遠二城已失,自思道:“德川,寧遠二城既失,庫爾特第9軍便成孤軍,志願軍若乘勢穿插,第9軍即將大禍臨頭。”
心中這樣想時,急令庫爾特美9軍立即由雲山撤退,返回順川美軍後方基地,又令左翼美1軍,一併由泰川、博川回撤。
庫爾特統兵困守雲山,日夜盼沃克發兵來救,苦苦支撐數日,卻總不見援兵,這天接到沃爾克來電,說德川、寧遠二城已失,右翼韓軍已被打垮,命令美9軍迅速回撤。
庫爾特得令,如逢大赦,當時讓各師後隊作前隊,前隊作後隊,由數百架飛機掩護,奪路向南狂奔。
美軍雖在志願軍穿插部隊後啟程,卻因有汽車,坦克,趕到三所裡時,與志願軍穿插部隊前鋒只差一步。志願軍穿插部隊前鋒約有千人,趕到三所裡,喘息未定,就聽見馬達聲自北而南隆隆傳來。登高望去,見自三所裡往北的山間公路上美軍車輛坦克滿載潰兵,前呼後擁,擠滿了山谷,有幾十里長。
志願軍官兵見狀,心知並未貽誤戰機,十分歡喜,齊衝上山頭陣地,依據山險,架好機槍,小炮,布好陣勢,待美軍車隊進入伏擊圈,不一會,美軍大隊湧到陣前,皆以為脫離險境,大搖大擺,並不防備,庫爾特也因美軍進入三所裡,暗鬆了一口氣。
恰在這時,前方谷中槍聲大作,志願軍將士猶如神兵天降,槍彈、炮彈、手榴彈一齊由山頭陣地潑向谷中美軍車隊。美軍猝不及防,立時人仰車翻,偌大—條山谷到處是燃燒翻倒的車輛,坦克、死屍、傷員,橫七豎八,塞滿一谷,公路一時阻塞。前隊驟遭伏擊,掉頭回撤。後隊不知,又如潮湧來,前後相擁,人馬自相踐踏,死傷者不計其數。
庫爾特見狀,大驚失色:“三所裡乃是南撤的必經之地,若不奪回,開啟南撤通路,我軍必死無葬身之地。”
當即傳令部隊,一面以空軍飛機轟炸,摧毀三所裡中國志願軍陣地,一面令前隊美25師派精銳部隊猛打猛衝,強攻三所裡兩側山頭。
又請沃克派美軍總預備隊騎1師由順川出擊,從南面夾攻三所裡,接應美9軍出圍。
從早到晚,美軍轟炸機以百計數,飛臨中國志願軍陣地,炸彈,燃燒彈密如冰雹自天而降。美軍炮隊也密集狂射,森林起火燃燒,山頭皆被削平,志願軍修築的塹壕工事多數被毀。美軍南北兩支軍各以營、團為單位,輪番向三所裡兩側高山陣地衝殺,兩軍陣前肉搏、白刃混戰,陣地得而復失,失而復得,反覆易手。
惡戰一日,志願軍前鋒部隊傷亡大半,彈藥用盡,眼見山頭陣地將失,忽然軍號聲從敵人背後傳來,卻是志願軍後隊人馬趕到,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由北向南發動強大攻勢,庫爾特經這番打擊,又折損不少人馬,只得命令軍隊後退,以避志願軍鋒芒。
入夜,庫爾特部隊剛紮營畢,後隊又傳來槍炮聲,手下參謀說是中國追兵由雲山徒步追擊,已強渡清川江,咬住了美軍後隊,正猛衝猛殺。
混戰一夜,天亮時,再看谷中,數萬美軍官兵死傷慘重,人車相擁,亂成一團。正無計可施時,有人說:“如今前有阻截,後有追兵,不如棄大路,另找山路繞行,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庫爾特派人打探道路,果然有一條叢林小道,西邊25公里可通往安州,庫爾特大喜,令部隊丟棄車輛,坦克、大炮等輜重,只帶隨身武器,沿山僻小路向西逃竄。
好不容易逃到安州,才遇上由泰川、博川狼狽回撤的米爾本第1軍各師,兩支殘軍合兵一處,立足未穩,志願軍各路人馬又銜尾追來,美軍各支軍連番受創,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聽到槍響,都不待命令下達,便遺棄裝備,不分晝夜向南狂奔。
十餘萬殘軍擠在一條狹窄的公路上,死傷難計其數。待到平壤,仍收勢不住。聽到後隊槍響,美軍潰兵又開始狂奔,棄守平壤,後方勤務部隊、預備隊、沃克司令部人員也一併倉皇南逃,直撤到三八線方止。志願軍精兵數萬銜尾窮追,直下平壤,追到三八線。
自清川江到三八線數百里地,漫山遍野皆是美軍遺棄的車輛,坦克、大炮、槍械、營帳、被服。清點戰果,兩戰場志願軍惡戰10餘日,計殲美軍,韓國軍、聯合國軍部隊共3萬餘人,繳獲汽車6000輛,坦克200輛,大炮數百門,其餘槍械彈藥等軍用物品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