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經文中“大”字出現的頻次較高,卦名含“大”的有大有、大畜、大過、大壯,卦辭中含“大”的有“小往大來”(泰卦),“大往小來”(否卦),爻辭中含“大”的有“利見大人”(乾卦),“大車以載”(大有卦)。這些“大”都可以理解為數量多、力量強、程度高的意思,其中“大人”之“大”也可以理解為敬辭。
壯,就是健壯、雄壯、豪邁的意思。
大壯,就是十分雄壯。那大壯卦中是說什麼東西大壯呢?先來看經文:
大壯——利貞。
壯於趾。徵兇,有孚。
貞吉。
小人用壯,君子用罔。貞厲。羝羊觸藩,羸其角。
貞吉,悔亡。藩決不羸,壯於大輿之輹。
喪羊於易。無悔。
羝羊觸藩。不能退,不能遂,無攸利。艱則吉。
大壯卦的卦象是上震下乾,《大象傳》解釋為“雷在天上”。前面恆卦說雷風恆,周人舉行享祀祭天。遯卦說在享祀尾聲捉豬獻牲。這一卦的卦象顯示雷還在天上響震。
巨大的雷聲不僅驚擾了人心,也驚擾了準備獻祭的羝羊(公羊),所以初九爻辭說“壯於趾”,意思是公羊奮蹄逃跑。但這是在祭祀現場,有很多人,公羊再怎麼兇悍也根本逃不掉,只有被俘的份,所以“徵兇,有孚”。
佔問的結果是採用平和的方式把羊抓回來。(在《周易》中,吉既有吉祥的意思,也指平和的狀態;同樣的,兇既指兇險,也指激烈的衝突。)
下人們準備用蠻力捕羊,而君子主張用網(“罔”通網)。用網捕捉看起來有危險,不過羊終究撞到網上,把角給纏住了。
小人們見羊被網住,所以之前的擔心也放下了。沒想到公羊又掙脫了網子,衝到車廂下面負隅頑抗。
公羊兜兜轉轉地逃跑了(六五“易”是轉動不停的意思,形容人圍羊團團轉的混亂場面),但君子沒有絲毫悔意。
公羊又被網住了,進退不得,沒有絲毫再逃脫的可能。大家費點力,公羊就老實了。
從上面的翻譯可以得出結論,本卦中“大壯”修飾的是雷和公羊:雷聲猛烈,公羊強壯。至於《大象傳》說的“非禮勿履”,所指的是公羊。公羊在享祀中逃脫就是“非禮”,落得個束手就擒的下場,所以“非禮”而行是沒有好下場的。有人說君子用網抓羊也是禮,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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