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和好友互動,談到了小時候,想起那個年代,那個絕大部分人溫飽問題都還沒得到解決的年代。
有點奇怪,聽說我們家族很多代都是單傳一個女孩,姑婆、姑媽、我,侄女、孫侄女,這已知的五代單傳是實實在在的,所以在那個有些重男輕女的年代,我們家族是另類的了,重女輕男。大家族一共十幾個哥哥弟弟,成天圍著我轉,因為經常和男孩玩,養成了我很男孩氣,並沒有嬌生慣養,恃寵而驕。每次哥哥弟弟們犯錯了,總是讓我去拿棍抽打他們,我也總是去找那種軟趴趴的竹片,一打就彎,一點不痛。撒嬌給他們求情,所以哥哥們更喜歡我。
記得有一次去一個親戚家做客,是在隔壁村裡,那天就我和媽媽去的,不記得怎麼和一個街上的小女孩在屋外面的竹林裡發生了爭執,她應該比我大一點高一點,很傲氣的罵我是鄉巴佬,還順便給我一耳光,我是第一次捱打,當時都懵了。我們村裡另外一個小男孩看見了,很機靈一溜煙就跑回村裡叫來我的幾個哥哥,直接把那女孩抬起來,威脅她要把她扔水田裡去,弟弟撲上去咬了她手臂一口,那女孩嚇得哇哇大哭,哥哥讓她給我跪下道了歉,讓我打回她耳光,我第一次打了人,手掌有點痛。後來她成了我小學同學,一直很怕我,再也不敢招惹我。(很多年後的同學聚會說起這件事,我們握手言和了。)
從小我就不喜歡吃紅薯南瓜玉米一類的食物,不吃婆婆切得很細的泡蘿蔔絲,喜歡去別人家吃那種大坨大坨的蘿蔔,感覺有味道。家人為了遷就我,總是在她們吃的紅薯稀飯南瓜稀飯裡面蒸上一碗米飯,還特意買的五花肉熬了一大壇油,專門給我早上做炒飯吃,那樣我每天都可以吃到肉。(我兩個親哥哥都比我大,大哥大我12歲,二哥大8歲,他們從來都不會和我搶,等他們工作了,每週回家都會給我買禮物給零花錢。)
上中學了,我羨慕別的同學可以在學校自帶米去蒸飯,我鬧著也要那樣。媽媽扭不過,就給我準備了飯盒,每天早上還要給我炒好菜裝瓶子裡。我的菜裡幾乎天天有肉,同學們羨慕得很,我就和大家分享。同桌帶的自制的辣椒醬,我嚐了一次之後就再也不吃我的菜直接換吃了。現在都還隱約記得那個辣椒醬的美味,同學說就是普通辣椒醬怕太鹹加了米湯和味精。(同學聚會她都還在說我傻,用那麼好的菜去換醬吃,全靠我的菜,讓她在長身體的時候沒有吃虧)
近幾年和父母聊起此事,父母也笑罵我笨蛋,一家人省吃儉用把最好的給我,我卻去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