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末的五個帝王中,道光帝“性喜節儉”,“崇尚老莊”;咸豐帝“縱情聲色”,頑固排外;同治帝“典學無成”,不幸天折;溥儀未及親政,就宣告退位。只有光緒帝是諸帝中最有作為的一個。為了救國,他可真算做到了“廣讀書、深鑽研”。其刻苦精神不僅為諸帝所弗及,也為後人所敬仰。
光緒帝酷愛書籍,喜讀書。除了認真閱讀書房裡師傅們規定的書籍外,他還常常向師傅們索看其他書籍,帶回宮中便覽。每逢師傅薦呈新書,他總是“聞之則喜”、“喜甚”,顯得非常高興。他還常常令太監幫他蒐集宮中藏書。曾將道光帝宮中養正書房及御書房中閱讀過的《江湖逸民集》、《誠齋集》、《道德真經集解》等十多種書籍檢來閱讀。一度臨摹高宗的書帖。在一八八九年親政前,他課外閱讀的書籍,僅據翁同和日記的不完全統計,不下百餘種。不僅有中外史地,唐詩宋詞,名人碑帖,而且還有繪畫,如董邦達的西洋畫冊,俄國民族服裝圖案。以及改良主義者的著作。他曾將《校邠廬抗議》一書中的六篇抄成一帙,裝釘成冊,“置之枕側,細心研讀。
光緒帝讀書非常刻苦。在二十二年的書房生活中,除了一八八一年因不滿孫家鼐搞的“內省錄”(記過薄)鬧過一次學外,幾乎從未逃過學。每天下書房後,“行立坐臥皆誦書及詩”,連西太后也承認他“實在是好學”。他不好聲色。每逢漱勞齋演戲,他“未嘗入座聽戲,略一瞻矚,便至後殿讀書寫字”。他說:“鐘鼓雅音,此皆鄭聲,餘不願聽”。每年臘月二十四到新年正月初六例無書房,他”喜攜各種書籍回宮,每日晨進書房點燈閱書”。“明星燦然,向來所無”。他常常抱病讀書。還在醇王府,因痢疾死。入宮後,離開父母,太監料理不周,體質極差。有時因病“本已輟講”,但他“猶屢催宣(師傅)入講”。一八八六年他一病四月,痰中帶血,嘔吐不止。連日延請薛福辰、汪守正會同太醫莊守和、李德昌會診。“雖日服五劑,猶誦書不輟”。
光緒帝讀書時常常能結合書中大意發抒己見。八歲時,一次翁同和進講宋孝宗“諸軍得錢而喜”的故事,他“忽發議論,說“‘財’字吾不愛此。又曰:吾喜‘儉’字”。一次他自己在宮中點讀《讀史論略》一書中的唐史一節,他在眉批中寫道:“唐之所以亡者,皆宦官而已。懿宗以後更無法度,故亡”。九歲以後,性好愛說話”、“喜議論”。一八七九年,伊犁交涉事件發生,朝臣中爆發了“海防塞防”之爭,“和戰”兩派。他發表議論,認為“和示弱,戰則可”,日本吞併琉球后,他詢問“日本地勢如何?大國?小國?"並索看日本、臺灣、朝鮮地圖。對時事表示極大的關心。
光緒帝對新鮮事物特別敏感,又好事探求,勇於實踐。毓慶宮本置有鐘錶,後因怕他讀書分心,一律搬走。一八八七年他藉口讀書計時,特地從內務府要了一個懷錶。鐘錶的走動引起了他的好奇。於是看了拆,拆了裝,玩表不已。又一次,王公大臣在西苑比射,他聽說戴用“洋鏡”(墨鏡)可以遮光護眼,特地請翁師傅代覓一副。他與師傅終日相處,師傅們的言行舉止自然要對他產生影響。有時師傅講的只是一句極平常的話,說的是一件極普通的小事,而在他那兒則往往被視為神奇。十二歲那年,一次張家襄在進講中,無意談到外國人進餐用手不用筷子,他感到挺新鮮有趣。當日回宮真的“學洋人以手博飯”。光緒帝這種對新鮮事物極為敏感、勇於探索的品格,也是影響他後來學習西方、日本的一個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