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晉綏雄兵——358
10、一場模範殲滅戰
1939年9月下旬，日軍獨立混成第8旅團第31大隊及駐靈奉縣、行唐縣的偽軍共約1500餘人，由旅團長水原義重少將指揮向西進犯，企圖襲擊晉察冀邊區較大的集鎮陳莊。那裡駐有我邊區的後方機關及抗大2分校。
晉察冀野戰軍司令部。賀龍、聶榮臻、羅瑞卿、關嚮應、周士第、甘泗淇等正在研究作戰計劃。最後決定：誘敵深入，打一個伏擊戰。
25日，日軍進佔慈峪。
當日，日軍第31大隊主力到達南北五河以後，便停止前進。
我津南自衛軍幾次發動攻擊，誘其出戰。
敵只用火力還擊，一步不動。
戰局進入冷膠峙狀態。
26日下午4時，日軍忽然退回慈峪。
張宗遜十分納悶：鬼子想幹什麼？
傍晚，張宗遜又接到4分割槽5團的電話報告，慈峪鎮上的日軍輜重正向靈壽撤退，大炮已經走遠。
第3天清晨，賀龍接到報告說：慈峪日軍第31大隊在天不亮的時候輕裝急進，沿魯柏山南麓，經燕川、長峪這條小道奔襲陳莊去了。
隊伍開始行動了，開闊的大地，連光線也豁亮得多了。
我軍以358旅716團和獨立1旅2團進入陳莊以東8公里的東西寺家莊至南北臺頭之間和馮家裡、破門口以南地區，分別佔領有利陣地，構成一個伏擊圈；獨立1支隊去大莊子誘敵入圈；津南自衛軍堅守白頭山，阻擊慈峪鎮方向的增援；358旅4團為預備隊。為了防止日軍從原路返回，賀龍又從2團和獨立1支隊各抽了1個營，會同4分割槽5團一部進至長峪，萬一日軍從原路返回，則予以堅決堵截。
日軍佔領了陳莊。
日軍得意忘了形。
第31大隊大隊長田中省三大佐在日記中寫道：“不經大的戰鬥而佔陳莊，這是指揮者的天才！”他以此大力吹捧這次行動的組織者水原義重少將。
28日拂曉5點58分，陳莊上空騰起了沖霄的煙柱。
日本鬼子們又拿出了他們的看家本事：焚燒房屋村舍。
在熊熊的烈火中，他們洋洋得意地沿磁河東撤。
但是，驕傲的田中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旅團長並不高明，此刻，正在把他的第31大隊送進了賀龍張開的口袋裡。而沖霄的火柱正好作了他們逃跑的訊號。
8時許，日軍主力進至破門口附近。
敵人進入我伏擊圈。
“打！”張宗遜一聲令下，716團1營和獨立1旅2團、獨立1支隊的指戰員們用最猛烈的火力朝著敵人狠打。戰鬥激烈地展開了。子彈炮彈一齊傾瀉。
敵第31大隊發覺自己遭了伏擊。一時沒有退路，立即實行強攻，企圖開啟一個缺口突圍出去。
他們先向左邊突圍，連續發動了4次衝擊，都被716團打了回去；再向右邊衝擊，經過多次反覆衝殺，也被獨立1旅2團頂了回去。
我軍左右衝殺，硝煙卷著塵土，塵土裹著流彈。人流、戰車、炮車……一齊往前擁，一齊往中間擠。
包圍圈已經形成。
包圍圈越來越緊。
最後，敵第31大隊被壓縮在破門口、馮溝裡地區，真成了“甕中之鱉”。
晚上716團和2團發動攻擊。佔領了這個地區日軍的前沿陣地，4團和獨立1支隊分別攻佔了破門口以南和馮溝裡以西高地，縮小了包圍圈，把日軍連壓帶擠統統歸攏到破門口、馮溝裡這兩個不大的村子裡。
第2天，即29日，從靈壽和慈峪出動了800多日軍前來解圍。
敵援軍被我津南自衛軍阻止於白頭山下。
賀龍又命令張宗遜調4團去東西岔頭，協同津南自衛軍阻敵增援。
這是一場既已開始就無退路的戰鬥。
第31大隊大隊長田中見待援無望，便集中兵力佔領魯柏山，企圖越山而逃。
我2團和4分割槽5團對著魯柏山迎頭阻擊，716團又在其後跟蹤追擊，將日軍再一次圍困在了魯柏山西側一塊狡長的山頭上。
遭到兩次包圍攻擊，日軍死傷慘重，手榴彈的爆炸聲，中彈後的尖叫聲，汽車被炮彈擊中的嘭嘭聲，指揮官督罵士兵衝殺的吆喝聲……互相碰撞，連成一片。
田中不斷髮出電報緊急求援。
遠處的山峪、樹叢、公路、村莊都變成一片渾黑……
賀龍來到橫山嶺張宗遜的指揮所，指示：
發起總攻！
命令一下，槍炮齊鳴，殺聲震天。
戰士們很快都佔領了有利地形，架起了步槍、輕機槍、重機槍。
第31大隊就地被殲滅。
一條山谷成為埋葬敵人的墓穴。
大隊長田中省三被擊斃。
遠處，還不時傳來一陣陣嚎叫聲，鬼子已成了一群無王的蜜蜂。沒有當俘虜的敵人，仍在逃，不知該到哪裡，也不知不該到哪裡。
進攻白頭山的日本援軍與我津南自衛軍連日激戰，死亡甚眾，30日晨向沙灣前進，企圖接應殘敵。
日軍被早一天到達這裡的我4團擊退。
敵殘部撤回慈峪。
戰鬥全部結束。
陳莊戰鬥是抗日戰爭相持階段中敵後的模範殲滅戰，也是賀龍用兵的一部傑作。
10月3日，陳莊戰鬥祝捷大會隆重召開。
蔣介石、程潛、衛立煌也電賀陳莊大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