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朋友不多。因為老公一不會阿諛奉承,二不會喝酒抽菸。是個徹頭徹尾的倔人。所以這樣的一個男人,朋友自然是少得可憐。總共也就三兩個。其中,就有Tony一個。Tony是老公的同事,他們在一起共事將近20年。Tony跟老公一樣,都是從農村考學出來的農民後代。沒有任何背景,全靠一雙手,打拼自己的天下。
Tony跟老公的交集應該是從那一年,去廣州出差算起。那一年,他們兩個一起被公司外派去廣州兩年。有時候男人們工作很忙。所以我跟Tony的愛人時常一起結伴同行去廣州探親。這樣我們兩家的關係也自然而然走近了些。農村出來的窮學生,嚐盡了生活的辛酸和不易。Tony雖然工資不菲,依然省吃儉用,開著一輛破舊的二手車,奔跑在工作的路途上。常常是車壞在半路上,老公跟他一起邊修車邊趕路。閒暇之餘,老公時常講起和Tony在一起的工作趣事兒。他們之間的友誼就在這些不經意的小事中升溫。
前兩年,Tony又被外派去了新加坡。這一次老公還在國內。但是Tony時常會有工作上的事情跟老公聯絡。偶爾也會有私人的事情,讓老公幫個小忙。日子就在這樣不緊不慢中,一天天過去。
有一天,老公照例開啟郵箱。收到了一封陌生的郵件。郵件中的大意,是說Tony 的愛人移情別戀於他人。讓老公把這封郵件轉給Tony。老公很奇怪,這個人怎麼知道老公的工作郵箱,又怎麼知道老公和Tony的關係。老公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後來我們決定就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事情到我們這裡就結束。我們相信Tony的愛人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我們不相信這封無厘頭的郵件。此事在我們這兒也就不了了之。
再後來,Tony外派結束回來,職位高升了。老公還呆在原地。我們兩家還是一如往常地來往。Tony也時常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打電話給老公。有時候會和老公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爭得面紅耳赤,彼此寸步不讓。我有時候會擔心,這樣討論問題的結果會不會把多年友誼的小船兒掀翻。我時常勸老公。畢竟現在職位不同。說話注意分寸。老公卻說,“對的就是對的。哪來那麼多說法?”老公依然我行我素,和Tony的友誼小船在無數次的爭論中,依然穩步前進。
去年,我們買了套房子,Tony知道了,給了我們很多中肯的建議。算來算去,買房子的時候,錢還是緊張,老公這個人是一個不願意張嘴求人的人。不巧,Tony又打來電話,講起了房子的事,老公說,錢上面有點緊張,在猶豫。Tony說: 你缺多少,我看看我這面能不能幫上?老公把大概數額告訴他。過了兩天,Tony讓老公把賬號告訴他,他把錢轉過來。我當時有點不敢相信。畢竟Tony也是剛換房沒多久。再說,現在的社會,非親非故的,提到錢,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誰還有願意主動送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