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藏著一個膜拜的偶像。但像趙珍這樣,偶像綽號都要模仿的,並不多見。
趙珍的偶像綽號“閻王”,趙珍就給自己起了個“活閻王”的綽號。只不過趙珍的偶像是個忍辱負重的民族英雄,而趙珍卻是個十惡不赦的悍匪。
趙珍是熱河省(1955年撤銷)隆化縣白虎溝村人,出生於1904年。
趙珍家境不錯,16歲就娶妻生子,過上了二畝地,一頭牛,媳婦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如果沒有特殊變故,趙珍就這樣平淡過一生,終老田園了。
哪知天有不測風雲,趙珍26歲那年,一個報號“二虎”的土匪頭子,把趙珍的妹妹搶去做了“壓寨夫人”。
趙珍很生氣,但後果並不嚴重,那些橫行霸道的土匪,根本不會把一個種地的農民放在眼裡。
趙珍讀過幾年書,懂得土匪怕官軍的道理。為了報仇,趙珍一怒之下投了軍,到張學良的騎兵團做了一名騎兵。
騎兵團團長白鳳翔,在東北軍中絕對是個傳奇人物。
白鳳翔祖籍滄州,1898年出生在熱河圍場縣狼窩溝村,自幼家境貧寒,20多歲時,因不堪忍受土匪的襲擾,白鳳翔插槍入夥,投靠匪首鮑振榮(報號“榮三點”)做了土匪。
白鳳翔精明強幹,有謀略,入夥不久就得到鮑振榮的器重,成為這夥綹子的二櫃(二當家)。後來鮑振榮戰死,白鳳翔順理成章地做了大櫃。
透過白鳳翔幾年間拼命的努力,手下有了2000多人馬,成為熱河一帶赫赫有名的大綹子。
1927年,張作霖親自登門招撫白鳳翔。從此白鳳翔成為東北軍中的一員悍將。
趙珍當兵沒過多久,就受到白鳳翔的賞識,兩個人在老家時的遭遇驚人的相似。因此趙珍就成了白鳳翔的親兵。而趙珍對白鳳翔的崇拜,也就從這時候開始的。
白鳳翔有個綽號“閻王”,但並不是說他心狠手辣,而是他嗜煙如命,不是大煙,而是東北的旱菸,後來才換成了菸捲。只要閒暇時煙不離手,是不折不扣的煙王。
因為白鳳翔在家排行老三,所以都稱他煙王白三,那些不明內情的人聽了,煙王就變成閻王白三了。
九一八事變後,白鳳翔被提拔為騎兵第6師師長,跟隨張學良到了陝西,參與圍剿長征到達陝北的紅軍。在頭道川、三道川戰鬥中,白鳳翔的騎兵六師遭遇很大損失。
白鳳翔感覺到,繼續與紅軍為敵,只有死路一條,便私下裡與紅軍溝通,白鳳翔和紅軍代表朱瑞進行了幾次接觸,雙方達成默契,再也不要兵戎相見。
白鳳翔與紅軍接洽時,趙珍作為手槍隊隊長,一直跟隨白鳳翔左右。
1936年西安事變,白鳳翔作為僅次於張學良和楊虎城的第3號人物,親自策劃逮捕常凱申的行動。
後來張學良護送常凱申到南京一去不歸,沒過多久,白鳳翔的騎6師被勒令解散。趙珍也領了一筆遣散費,與白鳳翔一起回到了熱河老家。
盧溝橋事變後,白鳳翔毀家杼難,組織抗日武裝與日寇血戰數場,最終在高臺梁一帶遭遇日軍重兵圍攻,白鳳翔身負重傷,指揮部隊突圍無望,便假裝向日寇投降,暗中積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
白鳳翔桀驁不馴,日軍派駐在他身邊的顧問,見白鳳翔事先要喊報告。白鳳翔的皮鞋,一定要由日本顧問來擦。他洗臉刷牙,日本顧問要在一邊遞牙膏、毛巾,稍有差池,白鳳翔抬手就打。
日軍先後為白鳳翔配置了二十幾個顧問,時間最長的也沒幹夠一個月,都被白鳳翔給打跑了。
即便如此,白鳳翔還是準備率領所部武裝離開,不料日軍事先有所察覺,派特務將白鳳翔毒死了。
白鳳翔犧牲的時候,趙珍並不在他身邊,西安事變趙珍回到老家以後,用遣散費來了一家客店。
白鳳翔和日寇浴血奮戰時,趙珍卻選擇了和日本人同流合汙,做了白虎溝村的偽甲長。替日本人催租抓壯丁,幹了不少壞事。
日本投降後,八路軍解放了隆化縣,並在白虎溝建立了第四區政府。
趙珍審時度勢,便主動接近八路軍區長楊學英等人。趙珍見過世面,認識不少八路軍高階幹部,雖然對方未必認識他,可趙珍也有足夠的吹牛資本了。不要說普通戰士,就是一些區幹部,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另外趙珍經過多年的辛苦經營,已經成為當地的首富,在此路過的八路軍戰士吃不上飯時,趙珍事先給戰士們做好飯,一來二去,趙珍取得了區首長的信任,到區公所擔任武工隊幹部。
不久後就和王富、郭殿發、白春山等人結拜成兄弟。
一天晚上,趙珍喝多了酒,在路上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八路軍女幹部,趙珍上前調戲,結果被女幹部訓了個灰頭土臉。
趙珍打算動粗,碰巧幾個八路軍戰士從此路過,把趙珍五花大綁,交給了區首長。
區首長認為趙珍酒後失德,並不是故意違反紀律,就把趙珍關進禁閉室,讓他在裡面醒醒酒。
但就在當天夜裡,趙珍的結拜兄弟王富等人私自開啟禁閉室,把趙珍放走了。
趙珍做了逃兵,現在整個性質都變了,為了迫使趙珍投案,楊學英派人把趙珍的兒子趙國政抓來。
白虎溝是趙珍的老巢,趙國政關在區公所不安全,於是楊學英又派兩名武工隊員,將趙國政押往隆化縣城。
哪知趙珍早就在埋伏在半路上,不但將趙國政劫走,還把兩個武工隊員繳了械,跟他一起做了土匪。
很快,趙珍與慣匪“雙十點”(程殿舉)、“四海”(李朋林)沆瀣一氣,聚集了30多名匪徒,公開做了土匪。
“雙十點”大櫃,“四海”二櫃,趙珍是炮頭,炮頭必須“管直”(槍法好)。
做土匪要報號,趙珍又想起了他的偶像白鳳翔,白三綽號是“閻王”,不過他已經過世了,趙珍毫不猶豫地把白鳳翔的綽號拾起來,只不過在閻王前面又加了一個活字,變成了“活閻王”,以示和偶像有所區別。
1946年5月,“活閻王”趙珍帶領剛剛組建的匪隊,襲擊了白虎溝區公所,搶走長短槍5支,以及糧食物資若干。並放走了在押犯人20多名。
這是“雙十點”匪幫第一次行動,也是最後一次,他們回到匪巢,就因為分贓不均,分道揚鑣了。
趙珍帶了五六名匪徒自立門戶,後來這幾個匪徒,成為“活閻王”的左膀右臂。
“判官”ト延年,當地百姓也稱呼他“胖鬼”(紅臉較胖);“小鬼”馮德全,顧名思義身材比較瘦小;還有“小鍘刀”郭殿發,這廝兇悍異常,善用鍘刀鍘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趙珍匪幫活動範圍東起寧城縣驛馬吐川、坤頭河川一帶,北起圍場步古溝,西阿超。南至隆化縣西頭營、藍旗,活動範圍數千平方公里。
當地山多林密,易守難攻,數百年來匪患猖獗,趙珍把匪巢設定在這裡,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1946年7月,國民黨軍向熱河解放區大舉進攻,8月29日攻佔承德,30日佔領隆化。
各地剛剛成立不久的軍政機關及地方政府,不得不進行轉移。趙珍見風使舵,投靠了國民黨軍,當上了隆化縣保安大隊上尉大隊長。
國民黨軍雖然收編了趙珍,也給了他職務,但也就僅此而已,既不向他們支付軍餉,更不會提供武器彈藥。
趙珍對此並不在意,他充分利用保安大隊長這頂烏紗帽,名正言順地搶掠當地百姓。
趙珍上任不久,就聯合任智、張文科等匪首。在山灣鄉莊頭營村設伏,伏擊了張三營區委書記陳君然等30多名區幹部,除了一名叫郝發的幹部殺出重圍,其餘的全部被俘。
趙珍親自審問,把外地口音的張洪志、孔常榮、葉金生等七名區委幹部全部殺害。剩下那些講本地口音的幹部都給放了。
經此一戰,趙珍在當地名聲大振,那些地痞、流氓、慣匪紛紛趕來投奔。趙珍來者不拒,招降納叛,在很短時間內,手下的匪徒就發展到120多人,戰馬40多匹,迫擊炮一門,輕重機槍三挺,長短槍150多支。
1947年年初,自感兵強馬壯的趙珍,帶領手下一眾匪徒回到白虎溝村,路上碰到一個本家叔叔趙玉山。
趙玉山和趙珍年齡差不多,趙珍從軍以前兩個人發生過口角,還動起手來。最後兩敗俱傷,誰也沒佔到便宜。
此刻趙珍見到趙玉山,一下子就想起當年的事來,命令手下人把趙玉山綁起來,說他私通八路,應該活埋。
趙玉山平時人緣很好,現在村民們見他遭了難,紛紛過來為趙玉山求情。更有幾個人跪下來磕頭,請趙珍大發慈悲。
趙珍故作深沉的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陰陽怪氣的開口道:“今天看在鄉里鄉親的面子上,我就饒你一條活命,可是我也要讓他知道,在這個地面上,到底誰說了算?”
趙珍說著,掏出匕首,拽起趙玉山的一隻耳朵,寒光一閃,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就落在地上。
被五花大綁的趙玉山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如此慘狀,鄉親們慘不忍睹,都扭過頭去。
趙珍卻聲嘶力竭地喊道:“惹過我的,就和他一樣”。
割了趙玉山的耳朵,趙珍又找到幾個和他從前有過節的人,除了謝中海被活活打死,其餘的幾個都用鍘刀給鍘了。
有鄰村姓代的母女倆,來白虎溝村串親,她們家是軍屬,女孩兒的兩個哥哥和父親,都參加了八路軍。
趙珍命人將代氏剝去棉衣,讓她跪在磚頭上,讓兩名匪徒用馬鞭抽打代氏的前胸,直到露出肋骨,把代氏活活疼死了。
然後又逼著年僅15歲的代姓女孩,給悍匪李朋林做了第三房小妾。
還有三個圍場來的小商販,趙珍從他們身上搜出解放區的路條,不容分說,便把三個小商販當場用鍘刀鍘了。
趙珍在白虎溝村耍夠了威風,得意洋洋地走了。但血腥的屠殺,給白虎溝村的村民們,留下畢生難以抹去的陰影。
不過也有人不以為然,他們認為趙珍只殺和他有過節的仇人和外鄉人,對鄉親們還能網開一面。
但僅過了兩天,趙珍就用實際行動,澆滅了村民們對他的良知幻想。
趙珍帶著60多名匪徒,來到烏素村,讓村民們出錢買槍,年近七旬的劉華山拿不出錢來,匪徒們就要把老人的牛牽走。
劉華山追上去理論,被匪徒們一腳踹倒,然後用鍘刀給鍘了。
趙珍從軍前有個結拜兄弟袁樹貴,兩個人關係一直不錯。趙珍從軍後,是袁樹貴慷慨伸出援手,幫助趙家春種秋收,夏儲冬藏,袁樹貴對趙珍,說得上是恩重如山。
趙珍做了土匪以後,曾經勸說過袁樹貴也上山,袁樹貴是個老實人,認為莊稼人種地才是本分,拒絕了趙珍的邀請,並勸說過趙珍不要濫殺無辜,否則會遭報應的。
趙珍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心裡很不痛快。袁樹貴和兄弟二人,都是種田的能手,家裡有不少餘糧,馬上就要過年了,兄弟二人想把糧食拉到隆化縣城,賣個好價錢。
結果剛出白虎溝,就被趙珍的手下給攔下了,非要把糧食和牲口都沒收了。
袁樹貴自持和趙珍是結拜兄弟,和攔路的匪徒爭持不休。趙珍聽到吵鬧聲趕了過來,袁樹貴看見趙珍,以為來了靠山,一口一個大哥叫的格外親熱。
可趙珍根本不搭理袁樹貴,他踱了幾步,皮笑肉不笑的說:“當年你勸我去投八路,現在你又給八路送糧食,現在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救不了你,來人,把這個八路的探子給我鍘了”。
匪徒們抬來一具鍘刀,放在袁樹貴兄弟面前。
袁樹貴知道趙珍心狠手辣,卻沒想到他六親不認,袁樹貴不願向趙珍哀求饒命,他脫掉棉衣,直接躺到鍘刀下面,怒罵道:“王八蛋,今天你鍘了我,以後你也不會得好死,來吧,小子,動手吧!”
趙珍冷哼了一聲,惡狠狠的揮了揮手道:“開鍘!”
當時有村裡人去求趙珍的母親,請她出面講情。哪知這老太太也冷血的很,聲稱她兒子愛鍘誰鍘誰,她犯不上為別人的事找兒子求情。
趙珍變得越來越狂妄,殺人也更加肆無忌憚。
1947年6月24日,柳營溝村農會主任劉元軍,李明良等13人正在搞土改,趙珍帶著100多人闖進村來,把其中七人帶走後,殘殺在大路旁。
數日後,解放軍黃河大隊一個班,在大洞子溝同趙珍匪幫發生遭遇戰,混蛋中,擊斃了兩名土匪。
趙珍揚言要尋機報復。8月的一天,隆化縣縣支隊在趙木匠溝遭到趙珍匪幫的伏擊,五名戰士壯烈犧牲,還有4名戰士受傷被俘。
趙珍把被俘的戰士帶到洞子溝,被擊斃的土匪墳前,其中三個用鍘刀鍘了,屍體丟到墳周圍,說這是給死去的土匪祭靈。
只剩下被俘的副排長馬樹清,被綁在墳前大樹上。
趙珍吩咐手下的匪徒們,把馬副排長亂刃分屍。
頃刻間,馬副排長被割的遍體鱗傷,趙珍見馬副排長還有呼吸,又命令一個姓王的無辜群眾,去把馬副排長殺掉,否則,就把他用鍘刀鍘了。
那名群眾手中持著尖刀,渾身戰慄的走到馬副排長近前,剛舉起刀,就嚇得昏了過去。
趙珍怒罵道:“真是個窩囊廢”。
七八名匪徒見狀,一擁而上,亂刀將馬副排長扎死。趙珍餘怒未消,惡狠狠的道:“都說吃人心可以壯膽,今天我就要嚐嚐”。
匪徒李樹華摘了馬副排長的心,送到趙珍面前,繼續獻媚的說:“聽說人膽能配最好的眼藥。”趙珍又慘無人道的下令,將烈士的膽割了下來。
據不完全統計,在趙珍做土匪一年多時間,有127名戰士、進步群眾,慘死在這個劊子手的鍘刀下。
趙珍濫殺無辜,終於引起民憤,受害百姓請求剿滅趙珍匪幫的呼聲越來越高。
隆化縣支隊有九名戰士。慘遭趙珍匪幫的殺害,為了給死難的戰友報仇,縣支隊的戰士們摩拳擦掌,於1947年10月的一天夜裡,在伊遜河武工隊的配合下,秘密包圍了趙珍匪幫的老巢大臺營子。
槍聲驟起,措不及防的匪徒們亂作一團,沒有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就藉著夜色倉皇逃走了。
戰士們衝進村裡,沒有抓到趙珍,卻意外的抓住了他的母親,另外還繳獲110多頭耕牛。
剿匪部隊將繳獲的牛分給附近的窮苦百姓,廣泛地贏得了民心。
剿匪部隊將趙珍的母親當作人質,羈押在山灣一帶,引誘趙珍上鉤,將之一舉殲滅。
趙珍得知母親被抓,非常著急,她死活並無關緊要,可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大家都會知道,趙珍是個不孝子。
不過趙珍也真有些鬼主意,他知道剿匪部隊早就佈置好了陷阱,在等他自投羅網。
趙珍沒有上鉤,他趁伊遜河武工隊配合隆化縣支隊聯合作戰,伊遜河一帶兵力空虛,趙珍帶人偷襲疙瘩營村。伊遜河武工隊副隊長李長春的母親,三弟李長秀、四弟李長榮不幸被捕。
趙珍企圖用這三個人做人質,換回他的母親。
經過幾輪協商,疙瘩營村長畢錫九出面調停,畢錫久帶著疙瘩營村46個大戶聯名保書,找到趙珍,將李長春的母親先保了回來。
剿匪部隊和趙珍匪幫交換人質的訊息傳出,當地百姓一片譁然。大家找到正在山灣子開展工作的廖縣長,歷數趙珍母親的罪惡。要求嚴懲這個為非作歹的老太太。
廖縣長經過周密調查,發現趙珍的母親確實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廖縣長立即派人,邀請來了圍場縣支隊,將趙珍的母親秘密處決了。
趙珍的母親一死,對換人質的談判立即停止。隆化縣支隊趁趙珍還沒得到他老孃被殺的訊息,當天晚上出敵不意,偷襲可趙珍匪幫的駐地疙瘩營。
趙珍沒有防備,被殺的落花流水。李長秀、李長榮兄弟倆也被成功營救出來。現在李氏兄弟有家難回,就參加了伊遜河武工隊。
趙珍逃脫後,禁不住怒氣沖天,這一切都是都是畢錫久出面調停造成的。
趙珍派人把畢錫久抓來,先用刺刀捅,然後又用鍘刀將畢錫久的屍體鍘成三截。
畢錫久死後,趙珍餘怒未消,派人給疙瘩營的村民送去一封信,讓村民們捐錢買槍,十天之內買齊100支步槍,否則就“血洗”疙瘩營。
縣支隊聞訊後,悄悄的在疙瘩營周圍埋伏了很久,沒有看到趙珍的影子。原來這廝用了個聲東擊西的詭計,他沒有去疙瘩營,而是趁機襲擊了山灣子鄉臥虎溝。
村長馬振芳不幸落在匪徒們手中,被趙珍下令給鍘了。等縣支隊聞訊趕來,趙珍匪幫早就逃之夭夭了。
轉眼到了1948年春節,由於趙珍行蹤詭秘,當地百姓過年的心思都沒有,臘月二十五這天,縣支隊收到情報,趙珍當天晚上在蛤蟆梁過夜。
縣支隊長羅平立即進行戰前動員,然後帶人乘著夜色直撲蛤蟆梁。
部隊於夜裡10點從東阿超出發,沿驛馬吐河順流而下,繞過高立營,悄悄的進入蛤蟆梁。卻發現趙珍已經人去巢空。
原來趙珍感覺蛤蟆梁易攻難守,吃過晚飯後轉移到高立營住宿。
縣支隊經過高立營時,已經被趙珍察覺,不過他沒有溜走,而是不自量力的準備打縣支隊一個伏擊。
縣支隊突遭襲擊,戰士們臨危不亂,奮起還擊,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正在附近執行作戰任務的解放軍一個連,聽到槍聲,急忙趕來增援,與縣支隊裡應外合,趙珍匪幫頓時潰不成軍。
趙珍騎著一匹大白馬,揮舞著駁殼槍指揮匪徒們逃離戰場,一名戰士瞄準趙珍開了槍,趙珍腹部中彈應聲落馬。
匪徒們用擔架抬著趙珍逃離戰場,到白虎溝時,天已經大亮了,趙珍捂著傷口,痛的呻吟不止,匪徒們為了給他止痛,向他嘴裡噴了幾口大煙,趙珍昏昏沉沉的被抬到牛錄山咀時,突然慘叫一聲,就一命嗚呼了。
趙珍死後,匪首王富接替了他位置,1948年二月初三,王富匪幫在張三營村製造了一起慘案。
村幹部尹慶發、趙璟春不幸落在匪徒們手中,匪徒們召集村裡的老百姓,在張三營戲臺上,用鍘刀把尹慶發、趙璟春鍘了。
匪徒們暴露了行蹤,幾天後,被隆化縣支隊與伊遜河武工隊包圍,匪首王富被擊斃,“判官”ト延年,“小鬼”馮德全,“小鍘刀”郭殿發等悍匪被生擒活捉。
隨後這幾名悍匪在公判大會上被執行槍決。
至此,趙珍匪幫被徹底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