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90年代,美國布什總統突然給二戰中的六名納瓦霍族士兵頒發了勳章,並對這六名納瓦霍族士兵高度讚揚:
“你們為美利堅在太平洋戰爭中的勝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希望這枚勳章所象徵的榮耀對你們來說不至於太遲。”
在此之前,大家對納瓦霍族士兵並沒有任何瞭解,也不知道這群士兵是如何在太平洋戰爭中發光發熱的。正是因為布什總統的這枚勳章,才讓這個民族計程車兵走進了大眾的視野中。
大家把目光聚焦在這六名納瓦霍族士兵身上,才發現這個民族計程車兵簡直稀少得可憐,整個二戰戰場上也只有29位。他們此前在戰場上一直宣稱自己是美軍的通訊士兵,再問些別的,也不肯多說了。但僅僅是一名通訊士兵就可以獲得總統親自頒發的榮譽勳章嗎?
一、散居狀態、語言無人能懂,正好用來做軍事密碼
納瓦霍族士兵的資料一直是被美國政府作為機密檔案進行封存的,但隨著時間流逝,很多二戰的機密資料也被公之於眾。納瓦霍族士兵並不像他們對外宣稱的那樣,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相反,他們這29名士兵擔任的是二戰最稀缺的一個兵種——譯電員。
納瓦霍族原本是印第安人的其中一支,什麼時候遷徒到美洲大陸上已經不可知,如今比較靠譜的說法是他們從西元900年到1200年這個時間段就已經進行遷徒。經歷了屠殺之後依然堅強地在美洲大陸上,發展到20世紀,整個民族已經有17萬人。
在長期的遷徙中,他們一直依靠放牧業和農業生存,而且並沒有集中生活在某一個部落,亦或是組成一個團結的政治組織。他們一直都是散處在美洲大陸的各個角落,而不是像我們一樣聚居在一起成為村鎮。
納瓦霍族人也不看重親屬關係,反而是依靠居住地區來組成一些小型的宗教,疏離這一點在這裡體現得比較明顯。而各自疏離帶來的隱秘性,恰恰是二戰中他們被美國政府選中的原因。
如今關於太平洋戰爭是如何開始的說法有很多種,其中也有說美國早就收到日軍會偷襲珍珠港,但是為了進入二戰戰場分一杯羹,美國選擇毫無作為。
這種陰謀論的支持者有很多,他們相信美國確實是需要一個由頭來踏足二戰戰場,但是沒有想到太平洋戰爭初期會被日本打得節節敗退。因為無論他們如何置換軍事密碼,總是能很快被日軍破譯掉。
軍事密碼對於一場戰爭是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西線戰場上,英法聯軍為了破獲德軍的密碼,甚至讓圖靈製造出了簡易版的計算機,來計算軍事密碼中的上億種組合。美國在軍事密碼中吃了太多的虧,他們無法理解大和民族這個矮個子民族,怎麼會擁有這樣的智慧。而如何製造出一種短時間內無法被破譯的軍事密碼,就成了他們的當務之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美軍想起了曾經被他們屠殺的印第安人,經過層層挑選之下,他們選中了納瓦霍這個民族。他們的人數非常稀少,又散居在美洲大陸上,缺乏團結性,這正是美軍看上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當然是因為納瓦霍族的語言,在不是本族人的情況下,基本沒人聽得懂。
二、口耳相傳,沒有文字的語言破譯太難
用少數民族的語言作為軍事密碼,並不是在二戰中才被應用到。戰爭催生出不少人類智慧,在一戰中,就有招收印第安人進入軍隊成為士兵,並將他們培養成密碼通訊員的經驗。不過當時被選中的不是納瓦霍族,而是喬克託印第安人。
一回生、二回熟,美軍在太平洋戰場鎩羽而歸之後,就在美國的西南部州里挑選納瓦霍族人,尤其是在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挑選了幾百名納瓦霍族人。
他們使用的語言是阿帕切語,隸屬於阿薩巴斯卡的語系。母音只有4個,但也有口腔音和鼻音的區別,甚至還有摩擦音。如果不是在納瓦霍族土生土長,要學習這門語言就顯得很艱難。
在納瓦霍族人應召入伍之後,美軍開始培訓他們關於軍事方面的知識。當時很多納瓦霍族人的文化水平不高,而且譯電員又是一個高精度的工作,所以美軍在這一方面煞費了苦心。最終幾百名納瓦霍族士兵也沒有全部成為譯電員,二戰戰場上只出了29個納瓦霍族的譯電員。這個稀缺的兵種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風語者”。
風語者開始縱橫在二戰戰場後,就輪到日本開始吃虧了。一般的軍事密碼都有規律,只要有規律就有被破譯的風險。但是要找出一門口語的規律就很難,日本方面在經過幾次破譯失敗之後,終於明白這絕對不是英語,很有可能是少數民族的語言。
但印第安人的語言高達上百種,一直到現代都沒有一個被廣為接受的分類。對於聽不懂的外族人來說,這簡直是一門外星語言,用靈魂交流來理解都不為過。
有人會認為破譯這種語言密碼很簡單,只要抓住一個納瓦霍族人來審訊就可以了。但是納瓦霍族語言一直以來都是透過口耳相傳,並沒有書面形式,也沒有自己的文字。
日本人根本不知道這就是納瓦霍族語言,而且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破譯出來。因為納瓦霍族語言只是一個參照物,密碼還被美軍層層加密。而且美軍在加密的過程中,甚至還創造了很多新詞彙。
上億種的排列組合,除非是圖靈發明的計算機,否則僅靠人力是無法在短時間內被破譯出來的。如果能給日本人時間和一名納瓦霍族士兵,假以時日也能破譯出來。而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大家最缺的碰巧就是時間。
三、稀少是納瓦霍族士兵的優點,更是它的缺點
納瓦霍族並非是白種人,從外表上來看,跟黃種人的區別不大,只是五官更加深邃一點。但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在一個種族歧視的國度裡,納瓦霍族士兵並沒有遭受到任何歧視。相反,他們在美軍中的地位很高,頗受美國士兵的愛戴。
畢竟納瓦霍族士兵的出現對於整個太平洋戰爭的戰局來說,具有逆轉作用。不過29名納瓦霍族士兵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所以美軍的通訊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是在日本投入大量精力也無法破譯的情況下,美軍對於納瓦霍族士兵還是非常重用的。
只要日本無法破譯出來,美軍就會一直用著這套軍事密碼。他們對於這套密碼非常放心,就算明知道日本人在監聽的情況下美軍也不會害怕,光明正大說給日本聽也可以,反正對方絕無可能破譯出來。
為了徹底斷絕日本人對納瓦霍族語言進行破譯的可能,美軍給每名納瓦霍族士兵都指派了一名保鏢。表面上說得很好聽,是為了保護這29名納瓦霍族士兵的安全,實際上也是在他們身邊放了一把刀。只要戰爭局面一逆轉,抑或是被日軍俘虜了,這名保鏢就會立刻結束掉納瓦霍族士兵的命,防止納瓦霍族語言被破譯的可能性。
所以有很多納瓦霍族士兵並不是死在日本人手裡,而是死在自己人手裡。也就是擁有高強度的保密性,導致二戰結束之後,納瓦霍族的軍事密碼依然沒有被日軍破獲。
不過納瓦霍族語言作為軍事密碼被使用也只是出現在二戰戰場上,到了越南戰爭和朝鮮戰爭,基本就沒納瓦霍族語言什麼事情了。保密強度更高的軍事密碼再次被創造出來,此外相比較電臺簡易的通訊工具,還有更多無線電裝備被髮明創造,軍隊的保密性也有顯著的提高。這時候就無需依靠僅僅只有29名的納瓦霍族士兵了。
在二戰戰場上只要這名隸屬於軍隊的納瓦霍族譯電員被殺死,那麼整支軍隊都會被擁有納瓦霍族士兵的軍隊置換掉。所以納瓦霍族人作為譯電員來說,是具有時限性的。只能說人數稀少是他們的優點,也是他們的缺點。
到了2014年6月份,最後一位“風語者”也因為腎衰竭去世了。這享譽世界的29位“風語者”,在時代的長河中落下帷幕。
文/小羊
參考資料:《二戰中的納瓦霍族“風語英雄”》 ,唐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