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諾貝爾獎慶典周剛剛過去,2021年諾貝爾各獎項得主收到了屬於自己的獎章和證書。受疫情影響,大部分諾獎得主在常住地就地領獎,並透過影片發表了諾貝爾講座。
斯德哥爾摩市政廳以燈光秀慶祝諾獎周 | 圖:NobelPrize
在感言中,各位獲獎者從不同角度抒發了自己的感受。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大衛·朱利葉斯(David Julius)致謝導師;物理學獎得主喬治·帕里斯(Giorgio Parisi)和化學獎得主戴維·麥克米倫(David MacMillan)談到了研究靈感;經濟學獎得主約書亞·安格里斯特(Joshua Angrist)更是將獲得諾獎與自己的研究掛鉤,在演講中正兒八經地分析“獲獎帶來的公眾認可如何影響一個學者的生活”。
(左起)安格里斯特、麥克米倫、真鍋淑郎展示諾貝爾獎章 | 圖:NobelPrize
例行環節:致謝家人&導師
談到獲得諾獎的感受,見慣了大場面的物理學獎得主克勞斯·哈塞爾曼(Klaus Hasselmann)說:“我依然很激動,不敢相信我獲獎了。獲得這個獎項就像獎勵小男孩兒一盒巧克力,因為他認真地把樂高積木拼好。”
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阿登·帕塔普蒂安(Ardem Patapoutian),與家人分享了美好時刻。“接到獲獎電話後,我妻子Nancy拍下了我和兒子Luca的照片。我是研究觸覺的,那個時刻真的非常‘觸’動我,感受到純粹的快樂。我的家人一直是我幸福感的源泉,也是我能夠投身科研的基礎。”
朱利葉斯則向所有導師致謝:“研究生期間,我非常幸運地遇到了兩位充滿活力、鼓舞人心的科學家——傑里米·索納(Jeremy Thorner)和蘭迪·謝克曼(Randy Schekman),我和他們一起探索了肽激素在麵包酵母中的加工機制。從他倆身上,我真的體會到了將遺傳學和生物化學結合起來有多強大,可以非常深入地研究一個問題,並理解如何以嚴謹、多樣的方式來解決一個生物問題。”
小問題導向大發現
麥克米倫回憶說,自己曾經有個叫特里斯坦·蘭伯特的研究生,現在已經是康奈爾大學的教授了。當時蘭伯特剛上研一,問了麥克米倫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還原胺化的機理是什麼?”
剛當上教授的麥克米倫聽到問題很興奮,準備在學生面前露一手。“我衝向黑板,寫下方程,回答他的問題……就在那時,我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我們可以把這個想法應用於有機催化啊!”這一閃而過的靈光,最終導向了他的獲獎研究——“不對稱有機合成”。
蘭伯特的提問啟發了麥克米倫發明不對稱有機合成 | 圖:NobelPrize
帕里斯對“自旋玻璃”的回憶則頗帶禪意,他是第一個建立並發展自旋玻璃模型的科學家。自旋玻璃並不是一種玻璃,而是指磁性合金材料的一種亞穩定狀態。
“當時對於這個公式,我沒法兒做出進一步的闡釋,所以在1979年底,我開始研究其他問題,等待靈感來取得進展。”帕里斯說,“在1982年的秋天,我又開始研究這個問題,我發現我兩年前寫的公式暗示了自旋玻璃系統有許多平衡態……結果,完全出乎意料的是,這個自旋玻璃包含在我一開始提到的多重平衡中。”
科學引領解決共性問題
另外兩位物理學獎獲得者真鍋淑郎(Syukuro Manabe)和哈塞爾曼,對地球氣候進行物理建模、量化可變因素並可靠預測全球變暖。自他們的研究以來,氣候變化已經從學術課題,發展成全人類共同面臨的危機。
哈塞爾曼大聲疾呼:為了解決全球變暖的問題,我們必須聽取科學家、工程師的意見,以瞭解解決氣候問題所需要了解的相關變化。生物多樣性的減少、垃圾的堆積、社會的差異、大規模的移民、飢餓、人口增長,等等等等,都是十分迫切的問題。我們等待的時間越長,改變的成本就越高。此外,極端天氣條件、大流行病和全球大規模移民造成的損失成本只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增加。不能再等待了。
獲獎是下一段研究的起點
安格里斯特研究的是“因果關係”。當他接到通知獲獎的電話後,他想到的卻是:“諾貝爾獎級別的認可是否會改變我們一家的生活——我們一家關係緊密,什麼都不缺。所以我擔心,一個緊張的諾貝爾獎名人可能並不能為我們家加分。”
不過喝了杯咖啡後,他馬上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我想到,公眾的認可如何影響一個學者的生活,其實是一個簡單的因果問題。諾貝爾獎的干預是實質的、突如其來而精準的。健康和財富等結果很容易記錄。我的想法從個人劇變轉移到了更為熟悉的判斷和估算因果關係的領域。我可以透過想象一項關於諾貝爾獎相關影響的研究來緩解我的憂慮。”
最後,安格里斯特還“凡爾賽”了一把:“那麼,如何組織這樣的研究呢?”畢竟可供研究的樣本,一年也就那麼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