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斯琴高娃,內地觀眾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因斯琴高娃在《康熙王朝》中的“孝莊太后”和《大宅門》中的“白文氏”這兩個角色太深入人心了。
但內蒙古演員中,還有一個演員也叫高娃,她就是哈斯高娃,高娃在蒙語裡是美麗的意思,這兩個高娃,成了蒙古演員的代表。
哈斯高娃論知名度,沒有斯琴高娃高。若說起她是著名歌手騰格爾的前妻,大家一定還有印象。
如今,這兩個高娃,一個三婚後終於找到幸福,一個離婚後單身26年不願再嫁,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
一
1962年,哈斯高娃出生在內蒙古一個軍人家庭。3歲時,父親轉業到了地方。
哈斯高娃有一個牧民叔叔,每次來哈斯高娃家,都會騎一匹棕紅色的馬。
騎馬的叔叔帥極了,而哈斯高娃最開心的是,叔叔每次都會把哈斯高娃抱上馬背,才3、4歲的她,總是竭力尋找平衡,不讓自己掉下來。
蒙古人會唱歌似乎是天生的 ,哈斯高娃也不例外,她漂亮唱歌也好,還會彈馬頭琴。
初中畢業後,哈斯高娃進了當地的烏蘭牧騎。
烏蘭牧騎是活躍在牧區和農村的文化隊,主要工作是豐富牧民們的文化生活。
烏蘭牧騎隊員大多是草原牧民,他們能歌善舞,一人分飾多個角色,既能報幕也能唱歌,會頂碗還會彈馬頭騎。
烏蘭牧騎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活躍在牧區和農村,那個年代沒有車,去牧區表演,除了一臺拉道具的牛車,基本上都靠隊員們的兩條腿。
15歲的哈斯高娃也不例外,外出演出的路程,少則要走兩三天,多則十天半月,這樣長途跋涉,不要說一個15歲的孩子,就是大人也吃不消。
特別是有時候遇到雨天,泥濘的馬路讓人寸步難行。
還好隊員們比較照顧哈斯高娃,她走不動時可以坐牛車。但倔強的哈斯高娃不願搞特殊,堅持和隊友們一起走。
演出時,舞臺就是一塊幕布,但即便條件艱苦,烏蘭牧騎卻十分受牧民們歡迎。
剛開始演出時,哈斯高娃主要負責報幕,等她熟悉了演出規則後,就開始上臺演出了。
經常一場演出下來,哈斯高娃既是報幕人,也是歌手,還是演員。
團裡的其他成員也一樣,一個人一場演出下來,經常要上臺好幾次。
雖然牧民們要求不高,但也十分考驗隊員們的綜合業務素質。
演出結束後,隊長就開始分配住宿,誰和誰到哪個牧民家。
內蒙古地廣人稀,哈斯高娃經常白天要步行一兩個小時到牧民家吃飯,晚上再到演出地演出,演出結束後再步行去牧民家睡覺。
這種條件,在現在看來十分艱苦,可那時的人兒心中有熱情,有信仰,這種苦並不是苦。
這段經歷,自然也磨鍊了她的意志,為她日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二
有一天,剛從呼和浩特開會回來的隊長對哈斯高娃說,內蒙古歌舞團有一個女中間主持人,音主持得真好,演出前臺下吵吵鬧鬧,只要這個主持一上臺,臺下立刻鴉雀無聲。
隊長嘴裡的主持人,正是斯琴高娃。
當時斯琴高娃還不算太出名,歌舞團話劇表演和唱歌沒有她的份,她的工作,主要負責報幕和晚會的主持。
沒想到斯琴高娃的主持風格,受到了很多觀眾的歡迎,哈斯高娃所在的烏蘭牧騎的隊長就是其中一個。
有一天,在外地演出的哈斯高娃走在路上,突然聽到身邊的電線杆上的大喇叭裡,傳出了隊長所說的那個女中音。
哈斯高娃定住了,她站在那個大喇叭下面,把斯琴高娃主持的那臺晚會聽完後才離開。
雖然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報幕員,但哈斯高娃也喜歡主持,也想像斯琴高娃那樣,成為大家喜歡的主持人。
後來,哈斯高娃攢下一年的工資,從北京買回了一個收錄機,她將斯琴高娃主持的節日都收集來,沒事時就學習揣摩。
有一天,隊長通知哈斯高娃,趕快收拾好衣服去拍電影。
哈斯高娃一頭霧水,去了才發現是《重歸錫尼河》劇組在選演員。和她一起去的,還有另外兩個她不認識的女孩。
原以為去了角色就已經定下來了,誰知去了一個星期,都沒任何動靜。每天除了安排好她們的食宿,再沒有對她們有其他安排。
直到第八天,一輛帆布小卡車將她們拉到劇組,導演讓三人分別表演幾個片段。
哈斯高娃拿出平時的表演水平,最後被留了下來。
哈斯高娃在《重歸錫尼河》中戲份並不重,但她的騎馬片段卻令人印象深刻。
照片中的這匹白馬,是劇組找當地牧民借的一匹杆子馬。
杆子馬,顧名思議,就是套馬時使用的馬才稱為杆子馬。
杆子馬身強體壯,奔跑速度快,沒有一定的經驗很難馴服。不過拍攝過程中,哈斯高娃並不知道這匹馬是杆子馬,和這匹馬的相處還十分和諧。
後來聽老鄉說,想讓前進中的杆子馬停下來,必須要提前安撫。而哈斯高娃每次下馬時,總會有這個動作,沒想到還歪打正著了。
這是哈斯高娃的第一部電影,沒有引起觀眾注意,上戲的招生老師卻注意到了她。
工作穩定又是自己喜歡的,哈斯高娃不想再考上戲,一來上海戲劇學院要求高中畢業生,而她只是初中畢業,不符合條件,二來她擔心讀書後就不能上臺演出了。
當得知上戲不介意她學歷,只要透過面試就可以上,並且畢業後還能照樣演出,她心動了。
文化課,聲樂、表演、話劇,面試一個一個通過後,哈斯高娃成了上戲的一名同學。
三
進入上戲後, 哈斯高娃像吸水的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表演專業知識。
有好平臺自然也不缺好機會。大二時,《駝峰上的愛》劇組找到了哈斯高娃。
《駝峰上的愛》看名字就知道是反映牧民生活的故事,劇組除了請哈斯高娃,而且還請了同樣是蒙古族演員的斯琴高娃。
當時斯琴高娃已經沒有做主持人了,因為《駱駝祥子》裡的“虎妞”令她聲名大噪,
並獲得了金雞獎最佳女主角和大眾百花獎最佳女主角兩個大獎,成了全國知名演員。
得知這部劇中有斯琴高娃時,哈斯高娃激動得晚上睡不著。
哈斯高娃最後一個進組,到劇組後,哈斯高娃被分到與斯琴高娃住一個房間。
不過哈斯高娃一開始並不知道,直到她進了房間,才發現自己和一直仰慕的斯琴高娃住一個房間。。
哈斯高娃激動得心都要飛出來了。
斯琴高娃沒有一點架子,看到哈斯高娃風塵僕僕,貼心地為她打來了一盆水,囑咐她洗漱。
斯琴高娃的平易近人,令哈斯高娃大為感動,當時就認準了這個大姐姐。
也是這部劇後,哈斯高娃和斯琴高娃成了好朋友,儘管兩人相差十幾歲,但共同話題一點都不比同齡人少。
《駝峰上的愛》講述的是斯琴高娃飾演的“伊裡哪”和丈夫之間的矛盾,丈夫看到妻子在舞會上太受歡迎,心生不滿,開始無端酗酒,打罵伊裡哪,兩人因此矛盾不斷。
沒想到現實中,斯琴高娃的婚姻生活也差不多。
憑藉《駱駝祥子》大紅大紫的斯琴高娃,也引起了第二任丈夫達斡爾族的不滿,有大男子主義思想的他,不希望妻子的光環超過自己。
這對夫妻,也像電影中的伊裡哪夫妻,從一開始的吵鬧,走到了最後離婚這一步。
《駝峰上的愛》還未上映,斯琴高娃就和達斡爾族離婚了。
此時,距離哈斯高娃真命天子出現,還有兩年多。
四
哈斯高娃從上戲畢業後,工作上了一個臺階,她依然演戲,不過沒有再回烏蘭牧騎,而是被分配到了內蒙古民族劇團話劇隊工作,開始了她的職業演員生涯。
之後,哈斯高娃進入了職業生涯的高峰時期,《荒漠中的獅子》、《婚禮上的刺客》、《母親》、《東歸英雄傳》等影視劇,哈斯高娃都是主演。
哈斯高娃眉目清秀,面板白皙,眼睛傳神,這些特點,本來就引人注目。這些影視劇播出後,哈斯高娃成了蒙古族演員中的一顆新星,喜歡她的觀眾越來越多,她成了內蒙古家喻戶曉的演員。
事業順利,真命天子也來了。
1987年,在內蒙古一次大型晚會中,哈斯高娃擔任晚會主持,騰格爾作為歌手。本來兩人看似沒有交集,沒想到哈斯高娃的一個朋友,是騰格爾的小學同學。
兩人就這樣認識了。
那時騰格爾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出名,但在前一年即1986年,在第一屆“孔雀杯”青年歌手大賽中,騰格爾憑藉自己的原創歌曲《蒙古人》,一舉奪得十佳歌手稱號。
別人可能沒有關注,但作為圈內人的哈斯高娃,卻清楚騰格爾是一個音樂才子。
交往一年後,兩人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結婚後,騰格爾已經是中央民族歌舞團的演員,而哈斯高娃的工作關係,還在內蒙古民族劇團,夫妻倆只能暫時兩地分居。
1991年,哈斯高娃也調去了中央民族歌舞團,夫妻倆終於團聚了。
都說距離產生美,夫妻間也不例外。
哈斯高娃和騰格爾兩地分居時,只要一方有時間,都會第一時間跑到第一方那邊去,享受相聚的甜蜜。
可一旦天天在一起後,各種矛盾就來了。
一開始,夫妻倆還是夫唱婦隨拼事業,一起接受採訪,一起唱歌。
慢慢地,兩人之間出現了隔閡。
哈斯高娃受傳統觀念影響比較大,覺得女人結婚後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
因此,結婚後特別是來北京後,因為人生地不熟,她的事業一直停滯不前。
相反,騰格爾開始在音樂界嶄露頭角,他的名字,也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媒體上。歌曲《天堂》還獲得了“金鐘獎”聲樂作品銅獎。
騰格爾希望夫妻倆能比翼雙飛,因此哈斯高娃做家庭主婦,很令他不滿。
與此同時,哈斯高娃對騰格爾也有不滿的地方。
騰格爾的出場費並不低,但結婚這麼多年來,兩人在北京還是一無所有,既沒房也沒車。
如果說房子車子只是他們婚姻破裂的導火索,那騰格爾無酒不歡,則是壓垮他們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騰格爾也一樣,可能是音樂創作需要靈感,騰格爾喝酒比別人更厲害一些。
畢業後,騰格爾曾先後開了四家飯店,可這些飯店,在他那些酒友的光顧下,無一例外都虧了個底朝天。
這種行為,任何一個婚內的女人都會受不了。
哈斯高娃勸過哭過鬧過,但都無濟於事,她灰心了。
1995年,哈斯高娃提出了離婚。
五
離婚後中,哈斯高娃很快就重回了演藝圈,《棗樹灣》是她復出後拍的第一部電視劇。
之後,《紅粉世家》《冼星海》《暖情》等電視劇,讓哈斯高娃重新找回了演員的狀態,她越來越喜歡演員這個職業了。
哈斯高娃以前拍的影視劇,都是她熟悉的富有蒙古特色的,現在陡然轉型,自然挑戰很大。
因此,《紅粉世家》《冼星海》《暖情》等劇中,高斯哈娃都是以配角出現,並沒有引起觀眾的關注。
2013年,電視劇《正陽門下》熱播,觀眾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哈斯高娃。劇中,她飾演蘇萌的母親,她還是那麼年輕,氣質還是那麼出眾。
2003年,騰格爾與小18歲的舞蹈演員洪格爾·珠拉結婚,次年,她們生下了一個女兒,嘎吉爾。
44歲的騰格爾中年得女,十分寵溺女兒,為此,他創作了一首以女兒名字命名的歌曲《嘎吉爾》。
嘎吉爾在漢語中的意思是天堂,從這個名字可以看出,騰格爾對這個女兒的重視。
可嘎吉爾3歲時,被查出患有先天性疾病,雙腿因疾病導致癱瘓。
騰格爾放下工作,帶著女兒四處求醫,但卻收效甚微。2010年,6歲的小嘎吉爾離開了這個世界。
女兒的去世,帶給騰格爾的打擊太大了,他幾年都沒有露面。
幾年後,騰格爾將這段經歷講出來,神情依然非常悲痛。
六
哈斯高娃與騰格爾離婚後,一直都沒有再婚。實際上,在兩人剛離婚的前幾年,她每次給騰格爾打電話,騰格爾都問她,復婚嗎?你同意復婚嗎?
但在婚姻中傷過心的女人,沒有那麼容易忘記傷痛。
哈斯高娃不僅沒有再接受騰格爾,而且再也沒有接受過任何男人,男女感情,她似乎看怎麼開了。
2017年,哈斯高娃55歲了,也該退休了,同時,一則她“無法退休”的新聞,也引起了網友的關注。
如今,退休的哈斯高娃,並沒有真正退休,2019年澳門國際電影節,紅毯上的哈斯高娃氣質動人,時光特別寬待她。
她是代表《澳門第一個十月》出席電影節,片中,哈斯高娃飾演澳門濠江中學校長杜嵐。
這是哈斯高娃這些年來,為數不多的以她為主角的電影。除此之外,近年來,在熱播劇《完美關係》《大俠霍無甲》中,都有哈斯高娃的身影。
2021年,哈斯高娃已經59歲了,馬上就要步入花甲之年。
她與騰格爾唯一一段婚姻中,並沒有生兒育女。這些年,哈斯高娃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她沒有再走進婚姻,閒暇時喜歡和一幫姐妹出去旅遊。
與騰格爾離婚後,哈斯高娃憑藉自己的努力,在北京買房買車,她終於在北京紮根了。
在現在這個社會中,婚姻並不是必需品,特別是精神獨立,經濟自由的人,一個人生活可能比兩個人一起生活更加自在。
單身生活,也許更適合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