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自1926年7月率領八萬國民革命軍開始北伐戰爭,北伐軍以摧枯拉朽的雷霆之勢擊潰了百萬武器精良的北洋軍閥,僅用了二年多時間就基本上完成了全國統一大業,令全世界為之震驚和矚目。
國民革命軍從當初的八萬北伐軍迅速達到了近二百萬軍隊,但由於擴軍速度太快,特別是近二百萬軍隊中竟然有近一百萬軍隊是來自於北洋軍閥整編制的投誠部隊,而這些軍閥雖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國民革命軍,但其骨子裡依然是舊軍閥習氣。腐敗、擁兵為王,致使國民革命軍軍令不暢,整個軍隊派系林立,在國民革命軍中漸漸形成了新軍閥和舊軍閥的割據之態。
蔣介石為了整頓軍隊的軍閥之風,對軍隊實行了一系列的新政,結果是欲速而不達,軍閥們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以閻錫山、楊虎城、張發奎為首的軍閥組成了抗蔣聯盟,並於1930年5月發動了震驚中外的“中原大戰”。雙方投入了總計150萬兵力,反蔣聯盟投入了70萬軍隊,蔣介石投入了80萬軍隊,雙方打了整整6個多月,雙方官兵傷亡30多萬人。最終蔣介石擊敗了反蔣聯盟取得了勝利,但國民革命軍至此遭受到了重創。
就在國民革命軍內部忙於為各自利益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候,日本大本營卻加速了對華戰爭的推進,期間收買了中國眾多的軍政官員,從中獲得了大量情報,為贏得提前對中國實施戰爭計劃打下了基礎。
1930年12月,日本大本營經過了近一年的戰爭準備,初步完成了佔領東北的戰略和戰術準備,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即刻出兵一舉佔領東北。
黃蕉雄作為一名忠實的孫中山的追隨者,先是看到了國民政府背叛了孫中山“聯俄、聯共、扶住農工”的遺言,對共產黨實行了全面的清黨和圍剿,從而爆發了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如今又看到了國民革命軍內部爆發了“新軍閥戰爭”。雙方打得正酣,日本軍隊卻已屯兵東北邊境,上海長江口更是有數十艘日本軍艦遊弋,中日之戰隨時有可能爆發。黃蕉雄眼見如此局面,不由得心急如焚,特別是從戴笠那裡獲知華北和上海出了許多賣國求榮的漢奸,更是義憤填膺,當即決定要組織鋤奸隊剷除出賣民族利益的漢奸。
黃蕉雄的這一想法和戴笠一拍即合,二人當即約定:由國民革命軍情報密查組提供漢奸名單,斧頭幫按名單誅殺漢奸。
1931年1月5日深夜,斧頭幫大院的大廳裡燈火通明,大廳居中坐著黃蕉雄,右邊一旁坐著陳飛彪十三兄弟,左邊一旁坐著鬼斧李三、孟小山九兄弟和山東斧頭幫幫主謝正昕。
“諸位兄弟,今天斧頭幫的三支鐵血鋤奸隊就算是正式建立了,第一組鋤奸隊隊長陳飛彪,第二組鋤奸隊長孟小山,第三組鋤奸隊隊長謝正昕。”黃蕉雄略停頓了一下,向二旁眾兄弟看了看,接著朗聲說道:
“第一組和第二組負責江、浙、滬的鋤奸任務。第三組負責華北的鋤奸任務。有奸必鋤,這是我們斧頭幫在座每個人的責任。”
眾兄弟振膊齊聲喊道:
“好!誅殺漢奸!誅殺漢奸!”
梁肖波,31歲的年齡,高高瘦瘦的身子,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五年前追隨黃埔軍校的大哥來到廣州加入了北伐軍,先是在第四軍第十師當兵〔第十師後被改編為第十九路軍〕,因作戰勇敢當了一名連長,後被升任營長。
1927年4月,已是團長的梁肖波隨白崇禧的先頭部隊進駐上海,白崇禧被國民政府任命為上海警備司令,梁肖波被任命為淞滬警署副署長。
淞滬警署署長倪詳寶,39歲的年齡,原是北洋政府淞滬警署署長,從事警署工作整整二十年,對淞滬下屬警署、區域,爛熟於心。
倪詳寶作為淞滬警署的老資格署長,在警署裡是個說一不二的強悍人物,但倪署長見到了梁肖波副署長那就如同兒子見到了親爹一樣,點頭哈腰,一副奴才相。因為倪詳寶是一個明白人,他只是國民政府的一個留用人員,而梁副署長卻是國民政府的派遣大員,他再狂妄自大,也決不會不識時務。所以,他梁肖波才是警署說一不二的真正老大。
梁肖波從作戰部隊調入警署,在上海駐軍部隊中有眾多的鐵哥朋友,加上他大哥在國民革命軍總參謀部擔任了高參,這也是日軍情報機關看中梁肖波的重要原因。
梁肖波自從認識了申報的記者李琳雪後,便拜倒在了美女間諜的石榴裙下,對李琳雪更是言聽計從有求必應。
不久,李琳雪因為協同黑龍會襲擊斧頭幫行動遭到失敗,身份也因此暴露,於是就回到了海軍陸戰隊駐上海司令部情報室。
一天中午,梁肖波正在警署辦公室打瞌睡,一名警員報告說有一位女士要求見他。一會警員帶著一名年輕女子來到了辦公室,只見那名女子穿了一件深藍色呢大衣,脖子上圍了條粉紅色的粗線圍巾,白色鴨舌帽和短髮遮住了半邊臉頰,隱約可見的彎彎柳眉,白淨可人的臉龐,顯得格外青春靚麗,嫵媚襲人,梁肖波不由得愣住了。
“你,……你是?”梁肖波起身上前輕聲問道。
“哦,多日不見,不認得我了?”女子摘下了帽子輕聲說了聲。
齊耳、烏黑的短髮,眼波流轉的丹鳳眼,……
“你?……是李琳雪!”梁肖波不由得大驚失色。
“李,李小姐,你?你?……”
來人正是失蹤的申報記者李琳雪,日軍海軍陸戰隊中佐情報官小野菊子。
“親愛的,幹嗎這樣緊張啊?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啊,難道你不歡迎我?”小野菊子輕聲笑道。
“不,不,我不知道是您李小姐,您,您找我?我,我……”梁肖波慌亂的有點語無倫次。
“哦,今天我是代表日本軍方特意來向梁署長表達謝意,並特意來看你的。
“李,李小姐,請裡面坐。” 梁肖波慌忙輕聲說道,隨即上前鎖上了門鎖。
在會客室裡,小野菊子脫去了大衣,解下了圍巾,見梁肖波呆呆地站在一邊。
“梁哥,你不喜歡我了嗎?”小野菊子望著梁肖波笑吟吟地說道,隨即就將身子輕輕地靠在了梁肖波肩膀上。
梁肖波自從知道了李琳雪是一名日本間諜,更是一名身手不凡的日軍特工後,很是惶恐不安。
在一次社交場合,梁肖波認識了申報記者李琳雪,梁肖波被李琳雪的美貌和高雅氣質所吸引,儘管梁肖波已經成家立業,家有賢妻。梁肖波還是決心要將美人追到手,在梁肖波的頻頻攻勢下,李琳雪終於半推半就倒在了他的懷抱裡。
二人在親密交往中,李琳雪常常向他打聽軍事上的事,當時他只是認為這是一個職業記者的通病而已,現在看來……
幾個月過了,梁肖波眼見沒什麼事發生,於是也就漸漸淡忘了與李琳雪的事。
不料今天李琳雪竟然找上了門,雖說眼前的李琳雪更顯得嫵媚動人,但梁肖波已全無了當初對李琳雪的激情和眷戀,有的只有惶恐。當李琳雪雙膊環抱著他的脖子,女性柔軟性感的身子緊緊貼在他的胸脯上,凝望著他的眼睛依然是那樣溫情,雙眸流盼,含情脈脈,梁肖波不由的怔住了。
“梁哥,你還愛我嗎?”
一聲嬌嗔的“梁哥”,終於撫平了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體內升騰起了陣陣悸動,突然他猛力把她推倒在了沙發上,粗暴的拉開了她身上的內衣,如炙熱的岩漿,如奔騰的大海,如荒原的野狼,忘卻了恐懼,忘卻了一切,唯有原始的野性……
如果說梁肖波以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日本情報機關所利用,而現在的梁肖波卻是心甘情願地走上了一條不歸的漢奸之路。
1月10日晚上八點,天上下著小雪,窄窄的高恩路上杳無人影,顯得一片寂靜,高恩路78弄得久泰里弄堂口的一盞路燈隨風搖曳。
“嘎”的一聲,一輛黑色福特小車停在了久泰里弄堂口,從車上下車的是淞滬警署副署長梁肖波,他的家就住在久泰裡102號。像往常一樣,梁肖波下了車就快步向弄堂裡走去,剛走進弄堂,忽然聽得身後有人低低地叫了一聲:
“梁署長!”
“誰?……”梁肖波回過頭,見五步開外站著二名一身黑衣黑帽著裝的人,心裡不由的一驚,剛想拔槍,“砰!”一聲槍響,梁肖波腳步一個踉蹌立時摔倒在地。
二名黑衣人走到仰面躺在地上的梁肖波身旁,蹲下身子將一塊白布條塞到了他胸前的衣服釦子處。白布條上四個字很是醒目:漢奸下場!落款是:斧頭幫鐵血鋤奸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