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歌的前妻洪晃,是一位傳奇女性。她自己創辦雜誌,寫書,自編自演自導過電影,甚至在時尚圈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是相較於洪晃,她的母親章含之更具傳奇色彩。
她原來是軍閥的孫女,後來因緣際會成為愛國民主人士章士釗的養女,還擔任過毛主席的英語老師,更是外交部部長喬冠華的妻子。
許多人提到章含之,都稱其為“末代名媛”。這位集優雅、美麗於一身的傳奇女性,一生中經歷了兩段婚姻。
她的第一任丈夫便是洪晃的父親——北京大學的經濟學教授洪君彥。
然而在洪晃看來,父母的這段婚姻並不合適,他們離婚才是明智的決定。洪晃為何會有這種“盼分不盼和”態度呢?
這一切,還要從章含之那傳奇的身世說起。
01 摩登女郎愛上富家公子
談雪卿是舊上海有名的交際花,不僅人長得漂亮,更是能說會道,很受歡迎。
她曾經在“康克令”鋼筆櫃檯做櫃檯小姐,被人們叫做“康克令西施”,更是有人把她所在的櫃檯稱為“來上海必看的景點。”
憑藉姣好的容貌,談雪卿很快認識了軍閥陳調元的公子——陳度。
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很快有了孩子。就在談雪卿幻想著能夠“母憑子貴”嫁入陳家的時候,陳調元卻表示談雪卿只能做個小妾。
心高氣傲的談雪卿哪裡肯接受這樣的條件,再加上昔日海誓山盟的陳度在他父親面前也沒有為自己爭取半分。
生下孩子後,談雪卿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費用,離開上海另嫁他人,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由於只是個女孩,再加上陳度還沒有娶妻,這個剛生下的孩子就交由調停談雪卿和陳度之事的律師章士釗帶回了家,交給了一直沒有孩子的二太太撫養,併為她取名——章含之。
02 從此,章含之便開啟了她傳奇的一生
雖是養女,章含之在章家的生活並沒有受到絲毫薄待,她和章家的孩子一樣,享受著令人羨慕的優渥生活。
若是當初她留在陳家,可能也不會有這樣快樂的童年吧!
章士釗是個嚴父,無論是對待自己親生的孩子還是章含之,都是一視同仁。
章含之小時候也害怕這個嚴厲的父親,父女二人曾經在章含之的學業上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或許是因為母親談雪卿遺傳給章含之的美貌,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章含之對演話劇、演電影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想要在舞臺上享受鮮花和掌聲。
當時的明星並不像現在這樣受人追捧,在上流社會的眼中,拋頭露面地演戲是一件上不了檯面的事。
章士釗的強烈反對讓章含之也不得不妥協,因為在章含之的心中,父親的威嚴是不能反抗的。
後來她在章士釗的期望中,下足苦功夫學習,並且以優秀的成績進入清華大學,學習英語專業,這是後話。
03 豆蔻年華初相見
雖然不能在舞臺上發光發亮,但生活中的章含之依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洪晃的父親洪君彥。
章含之與洪君彥相識於一場盛大的聖誕舞會。當時的章含之還只是個只有14歲的小姑娘,洪君彥也不過只大她3歲。
人都是視覺動物,北大高材生洪君彥也不例外。
聖誕舞會上,初次見到穿著旗袍的章含之,乾淨美麗的打扮,落落大方的舉止,溫文爾雅的談吐,洪君彥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僅僅只有14歲。
礙於章含之的年紀,洪君彥並沒有對這段感情抱有期待,反倒是章含之大膽地寫信想向洪君彥表明心意。
一來二去中,兩人確定了戀愛關係,並且約定等到章含之大學畢業就結婚。
這一等,就是八年。
雖然兩個人確定了關係,但那個沒有手機沒有網路的日子,長長的思念之情只能寄託於書信。兩個都是優秀的人,身邊也不乏這樣那樣的誘惑。
在戀愛的第六個年頭,章含之曾經提出過分手。理由是章含之將來會從事外交,身份地位和一位教書匠互不匹配,早點斷了這份感情,免得將來痛苦。
當時的洪君彥看不明白,章含之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丈夫,還是一個可以征服她、讓她崇拜的男人。如果及時放手,也不會有後來的相互指責。
洪君彥盡力挽回了這段感情,終於在他們戀愛的第八年,走進了婚姻的墳墓。
對,他們的婚姻,是這場戀愛的葬身之地,所有青春的悸動和愛情的美好通通在這場婚姻中葬送。
04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作為被所有人看好的“金童玉女”,洪君彥和章含之在婚後也著實甜蜜了幾年。
結婚第四年,女兒洪晃的出生,更為這個家增添了許多歡聲笑語。洪晃就在史家衚衕度過了有父母陪伴的那幾年。
章含之由養父章士釗引薦,已經成為毛主席的英語老師,洪君彥也在北大教授經濟學。
但是兩人待久了,總會出現一些問題和裂痕。
當感情出現裂痕又不去修補,任何一件小事都會成為讓這段婚姻分崩離析的導火索。
章含之和洪君彥開始爭吵,洪晃這時才5歲,剛剛開始能記住一家三口的溫馨時刻,可家庭裡就只剩下無休止地抱怨、爭吵。
這時章含之出色的個人能力被毛主席看中,毛主席著意想要培養她成為新一代外交官。
進入外交部的章含之如魚得水,一時間她和另外四位女外交官被稱為“外交部的五朵金花”,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相較於章含之的得意,洪君彥還在事業的失意期,兩人此時地位可謂是雲泥之別。
一個是普通教書匠,一個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新一代外交官,愛情已經逝去,兩個人終於在1972年離婚。
自此之後,洪君彥和章含之的生活少有交集。
05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洪君彥和章含之離婚後,兩個人後來又分別組建了新的家庭。
1973年,就在他們離婚後第一年,章含之就嫁給了當時外交部部長喬冠華。
對於自己的第二段婚姻,章含之傾注了更多心血,這是在她和洪君彥的婚姻中不曾有過的。
對章含之來說,她和喬冠華的結合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婚姻。
喬冠華大章含之整整23歲,這對老少戀在當時也曾經掀起軒然大波,喬冠華甚至放言“寧願不做外交部部長,也要娶章含之”這樣的豪言。
但是他們婚後的日子並不一帆風順,他們共同生活的時間僅有十來年,其中有兩年時間喬冠華都在接受審查。
章含之深深崇拜著這個年長自己23歲的外交部部長,她管喬冠華叫“老爺”,心甘情願地付出著自己的一切。
而洪君彥這邊,離婚三年後,娶了電影《五朵金花》中有著“最美金花”之稱的朱一錦,洪晃也曾說自己的這位繼母“漂亮得像妖精一樣”。
洪晃和朱一錦的關係不好,甚至到了能記一輩子仇的地步。
有一次,洪晃住到了洪君彥處。正值青春期的洪晃正是在意自己容貌的時候,再加上家裡有個電影明星出身的繼母,相比之下更是敏感。
朱一錦沒有覺察到洪晃這樣的小心思,有一天她對著洪晃端詳一番,說:“你長得真不好看,還是早點找個人嫁了吧。”兩個人的關係更加惡劣,夾在中間的洪君彥也是左右為難。
後來洪君彥與朱一錦前往美國不久,兩人也離了婚。自此,朱一錦長居美國。
對於洪君彥來說,遇上那個靈魂與他高度契合的人,幾乎花去了大半輩子。
直到六十歲,他與三十多年前的女同學陳賢英再度相逢,發現雙方興趣愛好、人生價值乃至生活經歷都極其相似,踏遍萬水千山終於等到了對的人。
至此,章含之和洪君彥也算是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06 關於離婚的種種
對於兩個人的分開,時隔多年後,女兒洪晃是這樣說的:“離婚對於他們來說是明智的決定,他們兩個不合適。”
兩個人的這段婚姻,雖然沒有迎來幸福的結局,可最後兩人各自組建了家庭,這段往事也應該過去了。
愛是真的愛,不愛也是真的不愛了,再去糾結前塵往事並沒有多大意義。
直到喬冠華去世,章含之開始寫書悼念他,回憶兩人從相識、相知到攜手走過的每個日子,言辭中盡是對喬冠華的深情厚誼。
在表達對先父的思念時,章含之也沒忘記和前夫的恩恩怨怨。
在章含之筆下,自己和洪君彥的離婚是毛主席都曾過問的。毛主席還指責她“不自己解放自己”,把離婚的過錯全部推在洪君彥身上。
當時在香港的洪君彥透過親友聽說了這一訊息,認為離婚的原因本不在自己,試圖透過女兒洪晃與章含之溝通。但是當時章含之因為病重,此事也不了了之。
洪君彥的沉默,在章含之看來即是預設,她後來的文章裡仍然堅持是洪君彥的過錯。
忍了幾年的洪君彥,於2004年在香港的報紙上開始連載文章,回憶他和章含之離婚的前後。但是在女兒洪晃的請求下,僅僅三天就停更了。
直到2007年,洪君彥花了三年時間寫下《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後》面世,稱是章含之在婚內出軌,自己才是婚姻裡的受害方。
一時間,這件三十多年前的舊事再次被人們津津樂道。
雙方各執一詞,我們局外人也無從得知事情的真相。至於這件事的是非對錯,人心自有公論吧。
洪君彥和章含之,從舞會上的一見鍾情,到走過8年漫長的異地戀愛,從婚後的甜蜜相守到離婚後的互相指責,因愛而結合,因不愛而分開。
他們兩個的一生,或許不幸的不是與對方的相遇,而是他們真正對的人,都來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