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汐
一提起現代藝術，總是讓人又愛又恨。愛的是它的創新與顛覆，讓藝術不再侷限於以神話、宗教或歷史典故等為母題的創作；但同時也恨現代藝術裡有那麼多的「主義」，總讓人傻傻分不清……
前段時間重溫了藝術評論家威爾·貢培茲的《現代藝術150年》，從19世紀60年代的印象派開始，梳理了長達150年的藝術發展史，包括30多個現代藝術運動和不同流派的藝術家故事，讀來甚是過癮。只可惜才一本書500+頁的體量，對於每種藝術流派的介紹，總讓人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剛好後浪的藝術與觀念叢書新出了《達達與超現實主義》，迫不及待找來一讀，好歹是過了把小癮。關鍵是！這本書讓我徹底弄明白了什麼是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
本書作者馬修·蓋爾（Matthew Gale）是20世紀藝術的權威人士，現供職於倫敦的泰特美術館。
他在這本書裡詳細分析了達達主義與超現實主義誕生的時代背景，細緻梳理了馬塞爾·杜尚、拉烏爾·豪斯曼，馬克斯·恩斯特、勒內·馬格利特、薩爾瓦多·達利等藝術家們的創作理念和獨特思想，並且圖文並茂地展現了多樣化的藝術創作，有繪畫、拼貼、雕塑、集合藝術、攝影等等，甚至還延展到相關的文學、電影、戲劇等創作領域，讓我們對達達與超現實主義的表現形式有了更多元化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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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被定義的達達主義
達達主義誕生於1916年的蘇黎世。關於「達達」這個名字的來源，還有一段發生在查拉與胡森貝克之間的爭議——兩人都聲稱是自己發明了這個詞：
查拉在《達達主義宣言1918》裡宣稱，“達達並沒有意義……我們從論文中讀到，克魯人種的黑人將神牛的尾巴稱作「達達」；在義大利的某些地方，一個方塊或一位母親，都可稱為「達達」；更有在俄語和羅馬尼亞語中，竹馬、兒科護士，還有個雙重肯定詞都可被稱為「達達」……”
而胡森貝克在《達達向前：達達主義史》中的記錄則表明，「達達」這個名字是他與巴爾一起為某位名叫勒羅伊的夫人取藝名時，隨意將匕首插入字典而得來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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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他們兩人的孰是孰非，但有一點是達成共識的：他們都強調「達達」用在不同語言時，有著不同的意思。或如作者所言，一個在各種語言之間不能互通的詞「達達」，實際上正是疏離於這些語言之外的。
雖然我們無法定義達達主義是什麼，甚至達達主義者之間也無法達成任何共識，除了都一致認為要反對既存的價值觀之外；但我們還是可以透過欣賞不同藝術家的具體創作方式，來直觀感受達達主義的隨機、偶然、叛逆、無意識、非理性等風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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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達達主義創作的多樣性
在蘇黎世，藝術家阿爾普的拼貼畫，最具革命性的正是那些「根據運氣法則」來創作的作品：紙片隨機飄落在哪裡，阿爾普就把它們貼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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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樣的創作方式足夠讓人瞠目，但在裡希特的回憶裡，這種被視為達達主義創作核心的技巧，卻是機緣巧合之下，源於藝術家在正統藝術構圖時所遭受的挫敗感。
這種完全靠運氣的「反藝術」創作手法，雖有忽略藝術家能力與作用之嫌，但卻暗合了當時的社會大背景——「命運已經壓倒了人類為計劃和安排所做的決定」。
同時期的紐約，還有杜尚的「成品藝術」創作觀：把腳踏車輪子倒過來安裝在高腳凳上的《腳踏車輪》，對達芬奇的《蒙娜麗莎》複製品進行惡搞的《LHOQQ》，在小便池上簽名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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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看似無厘頭的創作，其背後卻是一種極具破壞性的創意：即使是批次生產的商業產品，只要透過藝術家的挑揀，也能被看作是藝術品。
此外，在柏林的第一屆國際達達主義展會上，更是集拼貼畫、整合照相、集合藝術和海報等創作於一室，「互相撞擊的影象與文字攻擊觀眾時營造出一種飽和效果」。
誠如作者所言，「達達主義者本身既是藝術家，又是呈現他人作品的一種媒介」，其關鍵特質就是強調每個人都自由地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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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份自由表達方式的背後，無不是或直接或間接地在為時代而「發聲」，更是在傳遞一種時代精神。
胡森貝克曾在1920年的《達達主義年鑑》裡寫道：
「達達主義是那個時代最直接、最生動的表現，它反對任何它認為過時的、標本化的、根深蒂固的東西……為今天而生的人，將獲得永生。也就是說，盡力享用了自己時代的人，也就活過了所有的時代。」
三、寫在文末
誠如書名，本書是一本介紹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專著。
雖是專著，卻一點都不學術，更不枯燥；相反，在作者深入淺出的文字，恰到好處的精美插圖，言而有出處的表述裡，我們得以走進20世紀初達達主義和隨之而來的超現實主義的世界裡，盡情領略不同藝術載體之間的多樣化創作，不僅有繪畫，更有攝影、電影、戲劇和文學創作等等。
本書目錄
全書共有十章，前五章是對達達主義的介紹，分析了同一時期先後的不同地區——蘇黎世、紐約、巴塞羅那、柏林、巴黎等城市達達主義的緣起與發展；後五章則是對超現實主義的解析，從1924-1929年的開端，到內部的兩極分化、戰時的流亡，以及戰後的逐漸衰落……果然如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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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於篇幅，只是和大家分享了達達主義的部分內容，但本書對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介紹，是我目前所讀過的藝術類書籍中，最過癮的一本。
適合對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感興趣的讀者，即便你之前不曾讀過任何的藝術通史，也不妨礙你理解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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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楚汐思讀繪，感謝閱讀，期待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