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的一個晚上,德里克·布羅德斯 (Derek Broaddus)在剛剛買下的新家中粉刷著牆壁,
這是位於新澤西州韋斯特菲爾德市林蔭大道657號的一棟老房子,
雖說這棟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是在這個社群的居住的人都比較富有,環境也很不錯,
再加上這裡離妻子瑪麗亞的孃家只隔著幾個街區,
夫妻二人決定買下了這棟他們夢想中的房子,並支付了130萬美元的首付款,
德里克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經過多年努力,他如今已是保險公司一名高階副總裁,
每個月的薪水也足夠支付房屋貸款。
原本,夫妻二人打完先將房子翻修一下後,再帶著三個孩子搬進去,
誰料,還沒等他們一家子搬進去居住,怪事兒就發生了。
事情還要從德里克粉刷完牆壁說起。
“看守人”的來信
德里克粉刷完牆壁時,已經到了晚上10點多了,他忽然想起看一下信箱裡有沒有賬單,
不過在他開啟信箱後卻看到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個白色的信封,在幾張賬單中格外顯眼,
他隨即撕開了信封,先看到看到一行字:
林蔭大道657號的新鄰居,請允許我歡迎您來到附近。
剛看到信件內容,德里克以為是附近的某位鄰居的歡迎詞,會心一笑,
可當他繼續往下讀時,瞬間臉色大變:
你怎麼到了這裡?657號有沒有帶著它的力量在召喚你?
幾十年來,林蔭大道657號一直是我家人的主旋律,在它即將迎來110歲生日之際,我一直負責看守和等待它第二百年到來。
我祖父在20年代看守著這棟房子,我父親在60年代看守,現在輪到我看守了。
你知道房子的歷史嗎?你知道657號的城牆內有什麼嗎?
你為什麼來到這?
我會知道的。
更讓德里克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封信還提到:
我已經看到,657號已經被裝修公司淹沒了,這樣你就可以破壞房子本來的樣子。
嘖,嘖,嘖……壞行為,你不想讓657號高興。
你有小孩,我見過他們,到目前為止,我認為我已經數過了三個,
你需要用我要求的年輕血液填滿房子嗎?這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
我讓伍茲帶來讓我年輕的血液,看起來他們聽了。
你的舊房子對於成長中的家庭來說是太小了嗎?還是貪心把你的孩子帶給了我?一旦我知道他們的名字,我就會打電話給他們,並把他們也畫出來。
德里克開始感到很不安,他在想這會不會是誰的惡作劇,信封上也沒有寄信地址,
彷彿早就預見出德里克的反應,寫信的人在末尾處寫道:
我是誰?
每天有成百上千輛汽車經過657號,也許我是其中一個。
看看657號能夠看到的所有窗戶,也許我是其中一個。
看看每天漫步的人,也許我是其中之一。
歡迎我的朋友們,歡迎。讓派對開始吧。
落款處是一個手寫的簽名:“守望者”。
德里克忽然想到,現在已是深夜了,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慌忙起身關掉了所有燈,並打電話報警。
一名警官接到報警後來到了房子裡,他看完信的內容後,
簡單問了一下德里克是不是與誰有仇,在得到否定答案後,警官也只是囑咐了一下房子防護就離開了。
657號的原主人
德里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舊宅,
守望者,在文學作品與熒幕中經常看到這個詞彙,
往往寓意著:在別人逃離時,那些堅守在原地的人。
透過信件的內容來看,這名自稱為“守望者”的人,聲稱其祖父、父親、他都在“看守”林蔭大道657號,那麼房屋原主人是否知道些什麼?
當天晚上,夫婦二人就給房子的原主人伍茲夫婦發了一封電郵,
詢問他們是否知道“守望者”是誰,或者此人為什麼寫信。
第二天早上,安德里亞·伍茲就回復了郵件:搬出去的前幾天,也收到了“守望者”的來信。
不過,她說她和丈夫在這所房子裡已經居住了23年,從來沒收到過這樣的郵件,
別說從沒感覺到被“監視“,甚至他們經常不鎖門,所以也就沒在意,並把這封信扔進了垃圾桶.......
那一天,伍茲一家和瑪麗亞一起去了警察局,警探告訴瑪麗亞不要將這些信件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的新鄰居,其中大部分都是她素未謀面的人——現在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賣不掉的房子
由於只有怪異的信件,除此之外,寫匿名信的人再沒有任何舉動,
這導致警方一直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儘管報了警,但是德里剋夫婦仍然會收到“看守人”的來信,此人對德里克一家的活動了如指掌,不過卻寫錯了夫婦二人的稱呼,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夫婦二人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德里克見警局那邊進展緩慢,
他又僱傭了私家偵探,也在房子周圍安裝了攝像頭,但顯然沒什麼用,
信件也是從北部的一家郵局寄出的,這說明不了什麼。
眼看著房屋翻新工作就接近尾聲了,德里剋夫婦開始糾結要不要住進去,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們過得筋疲力盡,瑪利亞還患上了焦慮症,
兩人思索再三,考慮到家中三個孩子的安全,最終決定將這所房子出售,不過價格要比他們買到手的還要高一些,他們加進了裝修費用。
不過,這所房子掛出出售資訊後,一直沒有賣掉,
由於夫妻二人剛返修完房子就賣,這也引起了鄰居的注意,再加上他們不能將此事對房屋中介進行隱瞞,
很快許多人都聽說了此事。
要知道這所房子,幾乎是這個街區裡最好的房子,不少人確實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但聽說“守望者”事件後都望而卻步了,沒有人願意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中,
也有部分人趁機打壓價格,德里剋夫婦不願意以這麼低的價格出售。
2014年年底,警方的調查也陷入了僵局,“守望者”沒留下任何指紋,他們無法把任何人當做嫌疑人,這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只能暫且將這一案件擱置。
這種狀況持續到2015年6月,房子一直沒能賣掉,
德里剋夫婦打算申請房屋改建,將這棟房子改建成兩棟,然後分別出售,不過也遭到了相關部門的拒絕,
為此,他們還起訴了原房主伍茲夫婦,他們覺得原房主不該隱瞞這個情況。
不少媒體也關注了此事,這又引發了一大波熱議,
這導致整個街區的房價都開始大幅度下跌。
有意思的是,作為“受害者”的德里剋夫婦也成了被懷疑的物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鄰居、情侶、房主夫婦,誰是幕後“策劃”者?
其實警官列出過幾個懷疑物件:
第一個被懷疑的是鄰居蘭福德一家。
蘭福德一家住在這裡很久了,老太太佩吉已有90多歲了,她的幾個成年子女也都60多歲,
無論從觀察者的幾個有利位置,還是“守望者”所說的祖孫三代都在“看守”657號來說,
蘭福德一家都有這個嫌疑,不過警方調查時,這一家並不承認寫過匿名信,他們堅稱自己是無辜的,字跡也不是他們的,
桑迪·蘭福德承認,自己的哥哥邁克爾年輕時被診斷出患有精神分裂症,也驚嚇過附近的人,有時還會突然出現在鄰居家的後院,不過邁克爾沒有能力寫信。
警方驗過信紙上的DNA,證明“守望者”是一名女性,
為此警方提取了艾比·蘭福德的DNA進行比對,她是一名房產中介,會不會因為錯過隔壁的佣金而產生了報復心理?
不過,DNA樣本不匹配。後來警方沒說明原因就通知德里剋夫婦,他們已經排除了蘭福德一家,
這使得德里剋夫婦懷疑,警方是否在撒謊以防止房價再次下跌,
他們打算對蘭福德一家提起民事訴訟,
可蘭福德一家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們一家是1961年搬到這裡的,從來沒有給任何人造成過問題,如今因為新鄰居收到這些信件,突然間人們都開始對自己家指指點點。
第二個被懷疑的是一對情侶。
一天晚上,警探坐在車裡暗中監視這棟房子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時,他們發現有一輛車停在了德里克的車後面,這輛車在那停了很久,
警探覺得可疑,於是就找到了車主——一名年輕的女孩子,
女孩兒給出的解釋是:她與男朋友也住在這個街區,而且男朋友喜歡玩一款遊戲,當時他正在扮演一個特定的角色:守望者,
警方在經過比對女孩的DNA後,也暫時排除了她的嫌疑,而他的男朋友一直沒有現身,警方也不能在沒有實質證據的情況下強迫他到警局。
不可思議的是,德里剋夫婦也成為了“嫌疑人”。
德里剋夫婦明明是受害者,怎麼就成了“嫌疑人”呢?
由於這件事對附近居民也造成了一些困擾,他們也對此議論紛紛,結果周圍一些主婦們閒聊時開始回憶起來,
這些年他們田園詩般的街區可從沒發生過什麼怪事兒,反而是德里剋夫婦來了後,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很快她們達成了共識:也許是德里剋夫婦自導自演。
她們的理由是,
德里剋夫婦買完房子後悔了,他們意識到根本負擔不起這棟房子後續的費用,所以精心策劃了一個退房計劃。
這一說法很快引起了更多的人注意,其中也包括警方,
有心人士還查到:過去十年中,德里剋夫婦換過三棟房子,而且價值每次都翻倍,從價值31萬美元的換到77萬美元的,又從價值77萬美元的房子換到如今首付要130萬美元的,
會不會是他們發現資金鍊斷了,為了抵押貸款再融資,又或者是為了騙取某種保險金,所以策劃了此事?
不少人質疑,德里剋夫婦一直在翻新他們沒有搬進的房子,他們是否真的做了那麼多翻新。
不過警方已經測試了瑪麗亞的 DNA,結果不符。
德里克聽說這些議論後,他覺得:街區裡的一些人似乎更喜歡陰謀論,而不是考慮安全問題,總說自己在這裡住了多少年也沒發生什麼,發生在自己一家人身上的事情,是對他們關於街區安全論點的侮辱,他們認為社群裡沒有精神病患者,也不願意相信這種會發生在韋斯特菲爾德。
而妻子瑪麗亞回顧了她的童年,她出生前幾年這裡發生過命案,她的媽媽總是告訴她不要有虛假的安全感。
最終,德里剋夫婦將這棟房子租給了一戶膽子比較大的人家,租戶一家也收到過“守望者”的信件,街區裡的人們也陷入了緊張的氛圍,
德里剋夫婦也沒有離開這個街區,而是賣掉舊房子支付657號的貸款,又向親戚們借錢在這個街區又買了一棟房子,不過這一家子也不斷遭受鄰居們的排斥。
2016年平安夜,幾戶人家也收到了“匿名信”,
不是來自“守望者”,而是署名“德里克的朋友”,信裡指責這些家庭不該胡亂猜測。
後來記者在訪問德里克·布羅德斯是不是寫了這些匿名信時,
他沉默了一會兒承認了,
他說他覺得自己被逼到了窮途末路,厭倦了默默地看著人們毫無根據地指責他的家人。
而“守望者”一直沒有被找出。
那麼,到底是誰策劃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