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宸 主播/小樓
來源/靈魂有香氣的女子(ID:lixiaoyilhyxqdnzr)
河南商丘,39歲的陳先生做了一個讓旁人覺得很傻的決定:復婚。
原因是,前妻謝女士患了尿毒症。
兩人於2012年結婚。陳先生是當地交通局的一名普通職工,謝女士開一家內衣店。
他們曾經很相愛,只是被生活的瑣碎磨得徹底沒了心情,沒熬過七年之癢,2019年在一次激烈爭吵之後,負氣去民政局換了本兒。
誰都沒想到,分開第二年,謝女士身體不舒服,去鄭州的大醫院一查,竟是尿毒症。
謝女士性格要強,自己咬牙扛了下來,但陳先生還是從別人那裡知道了這件事。
他心裡很難過,五味雜陳,本能地想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去陪她,但畢竟沒有了婚姻關係的牽絆,也就沒有了法律上的權責義務。
以前妻的性子,是不會接受憐憫的。
往事一幕幕湧起,陳先生決定“名正言順”地承擔照顧她餘生的責任。
陳先生托熟人去跟謝女士提複合,但謝女士不肯,她不願意拖累別人,自尊心也不允許她答應。
陳先生就自己去求婚,態度決然。一再堅持下,謝女士終於同意了。
陳先生說,自己並不是個偉大的人,不會做什麼驚人的事,這些就是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而已。
現在謝女士靠透析維繫生命,每月醫療費6000元左右。醫生說最好做腎移植,但費用要80多萬。
這筆錢對於一個存款不多的小城市普通人家來說,不是小數目。
陳先生白天上班、晚上做代駕,一點點攢著手術費。
錢之外,尋找匹配的腎源更是難事。陳先生說,如果能配型成功,自己願意把一顆腎捐給她,延長她的生命。
當地民政部門和社群正在為這對夫妻申請救助,也有熱心人捐贈。雖然杯水車薪,但陳先生感恩且樂觀,他相信妻子一定會好。
採訪鏡頭裡,妻子一直在落淚,說:“有他在身邊,我特別有安全感。”
楊楠,農村家庭出來的女孩,從小要強上進,厚厚的獲獎證書見證著她一路的優秀。
她考上了本科、研究生,又如願考入上海交大,讀了光學工程博士。
在學校,她遇到了同樣是博士的老鄉張海(化名)。兩人家境相似、學歷相當,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愛情和事業都很美滿。
這是一樁讓所有人滿意的婚姻。婚後,張海也很體貼,直到一個毫無徵兆的訊息砸來:楊楠查出了肝癌。
最初,張海照顧還算細心,為妻子看病還借過錢,楊楠很感動。但5年了,楊楠的病情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更嚴重了。
這幾年,丈夫對她的態度也一天一天冷卻,直至凝固。
他開始玩消失,聯絡不上人,每個月會打過來兩三千元醫藥費。但近兩年,連醫藥費也不掏了。
他如今在一所高校擔任副教授,雖不是大富大貴,至少收入穩定。
變了的,是心。
張海對病懨懨的妻子開始變得不耐煩,甚至惡毒詛咒她“快點去死”。
面對節目組的鏡頭,張海說,自己並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離婚的導火索是過年的時候回老家。
大年初一,母親喊妻子吃飯,妻子說身體難受不想吃。母親就嘮叨了她幾句,妻子突然發火,不管不顧回了孃家。
張海老家的規矩是年初一回孃家遭人笑話,妻子這麼做是傷了自己和父母的面子。
說到最敏感的治療費用,張海辯解,說自己在這方面從來沒有虧待過妻子。6年裡,他給了楊楠20多萬生活補貼,決定離婚後才沒有再給錢。
對於這個說法,楊楠並不認同。
那20萬里,包含這些年夫妻倆的日常生活開支,真正屬於治療費用的部分也就4萬多元。
這幾年治病花了30多萬,基本是父母和哥哥辛苦打工掙的,拿來貼補了自己。
年邁的父親痛心又束手無策
圖源:河南公共頻道
對於“大年初一回孃家”事件,楊楠說當時自己不舒服只想躺著,可是婆婆不依不饒,一直在絮叨。
這件事也不是離婚的真正原因,真正原因是:換肝要80萬,他不想再耗錢了。
你會發現,在兩個人口中,一件事可以被描述得那麼不同。
張海也有他的委屈,父母已經70多歲,早就想抱孫子了,自己也40多歲了,楊楠的病看不見希望,總不能人財兩空。
在酒店,張海緊緊捉住楊楠的胳膊哀求:“如果你這次放我一馬,以後我會想辦法幫你。”
楊楠流淚道:
“我只記得我們在一起時的好,不想拖累你,我沒有那麼歹毒,但我想活著!雖然不能活得像你這麼五彩斑斕,不能學以致用……”
你以為小團圓了?並不是。
短暫的情感爆發之後,張海以川劇變臉的速度直戳老問題:要離婚。
楊楠也瞬間恢復冷靜: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會草率離婚。
張海信誓旦旦地說:“離了婚之後,還是會把你接回老家照顧。”
這場拉鋸戰沒有結局,疲憊至極的楊楠同意離婚,條件是張海幫自己還清債務,治療費加信用卡賬單一共50萬元。
張海權衡許久,說自己最多承擔30萬。
共識還是沒有達成,舊日的恩愛夫妻,決定走最後一步:訴諸法律解決。
聊這個話題時有女孩說:
“如果我是那兩個患病的女主,就不會苦苦挽留,也不會同意前夫復婚的請求,不拖累別人。
畢竟,不管人生曾經怎樣的繁華或落寞,終歸有一段路是要自己走的。”
的確,徘徊在疾病和死亡的邊緣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依然有活蹦亂跳時的骨氣和心勁。
趨利避害,求生畏死,是人性最低處的本能。
如果患過病、失過業、遇過坎、求過人,多少都體會過妥協的滋味。
有人說:“久病才知誰愛你,深醉才知你愛誰。”
當生老病死的鐵騎踏過,那些深夜酒醉時念過的名字、情緒起伏時撥出的電話,都變得輕飄飄毫無分量。
誰肯守在你病床前,端水餵飯,取藥交費,才是感情真刀真槍的考核。
山東省立醫院器官移植肝膽外二科主任劉軍,講過這麼一段見聞:
他從醫幾十年,鮮少碰到丈夫給妻子捐肝的病例。
一般來說,父母給孩子捐的多。孩子給父母捐的,兄弟姐妹、夫妻之間捐的都比較少。
再劃個重點:夫妻間,是妻子捐給丈夫的多。
這位資深醫生髮出這樣的感慨,是在剛主刀做完一場手術後。
從一個男人身上切取約480克肝臟,移植到他妻子體內。
女患者47歲,丈夫50歲,相濡以沫多年,是夫妻,更是親人。
雖然這對夫妻的情況在數量上佔絕對少數,但還是讓人真切被感動。
同樣,廣東中山三院的醫生也發現,在兒童肝移植手術中,大部分患兒的供體是媽媽。
三個原因很明顯:
第一,母子之間天然有醫學上的優勢;第二,倫理關係上,媽媽是最親的人;第三,男性肝臟偏厚,加上抽菸喝酒的多,很多人不達標。
第四個原因是,根據規定,肝移植必須徵得供肝者配偶、父母和成年子女的同意。
也就是說,身為媽媽的女性,她的付出和犧牲,更被家人包括自己看作“理應如此”。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妻子救丈夫的多、媽媽救孩子的多,這兩個“單項奔赴”有現實邏輯:
傳統家庭結構中,爸爸往往是相對有力的家庭支柱。
換句話說,多數家庭中爸爸的收入比媽媽高(多數,勿槓,槓就是你對)。做這樣的選擇,讓整個家庭利益最大化、能走得更穩。
前提是,這位男主人對妻兒有不離不棄的義氣。
知乎上也有人問過這個問題:
“假如妻子患了尿毒症,丈夫到底該不該捐腎?”
網友@魚魚 的回答很理性:
“我如果是妻子,我不會同意用丈夫的腎。因為,假如妻子生病不能勞累,丈夫是健康的,那很多事可以丈夫來做,不管是賺錢養家還是洗衣做飯。
“如果丈夫捐了腎給妻子,那麼家裡兩個人都不能勞累,損失更大。我情願丈夫是健康的,做這做那,我可以等另外匹配的腎源。”
事關生死,每一個選擇,都不容易。
其實,不管是義無反顧救愛人的孤勇,還是綜合考量顧全家的理性,都不該被罵,都值得尊敬。
真正令人不齒的,是分明有能力握緊你的手卻冷漠放棄,還冠冕堂皇為自己撈一個藉口的人。
感情容得下坦率示弱,容不下又當又立。
女友是婦科醫生,在和一位宮頸癌女病人的丈夫溝通病情時說了“區域性假話”。
這是一對結婚超過15年的夫妻,妻子剛剛確診宮頸癌,已到中晚期,情況不好。
女醫生做病情說明時,丈夫一直鐵青著臉,不是傷心、難過、關切中的任何一種情緒,而是質疑。
果然,不到5分鐘他就不耐煩地打斷:“大夫,你只要告訴我這個病是怎麼得的。”
女醫生瞬間明白了他想了解的內容,稍微考慮了一下回答:
這種病的成因很複雜,你妻子應該是其他生物學因素導致的疾病,你不要想太多了。
男人明顯鬆了口氣:“我知道了。”
不知道他“知道”之後又會怎樣對待他的妻子。
其實,醫生並不能從臨床上判斷導致宮頸癌的具體原因,只能從直覺上判斷,以及出於對一個患者的體諒,不讓她受到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
而一個女人在最低谷會受到怎樣的對待,歸根到底還是應了明蘭那句:與人相守,要看品性的最低處。
這一輩子,我們會遇見柳密花繁的複雜、柳枯花謝的絕望、柳暗花明的轉機。
選對旅伴,才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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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部分來源:
河南日報客戶端、廣州日報、齊魯網、湖南電視臺《尋情記》。
從前車馬很慢
一本《讀者》便是認識世界的窗
如今世事繁雜
這裡依然是一片文字溫暖純淨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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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宸,來源:靈魂有香氣的女子(ID:lixiaoyilhyxqdnz)。和筱懿一起相信:女性的成長比成功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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