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士李渡來到了運城,路過一戶人家時,聽見裡面傳出來一聲又一聲悲切至極的哭聲,不禁動了惻隱之心,走進去一看,是一個老婦在哭泣。
聽見老婦哭得十分傷心,哭聲中竟隱隱有求死之意,李渡想了想,對老婦說:“大娘,請問有口水喝嗎?我趕了一天的路,口渴極了。”
老婦哭得頭都沒有抬,哽咽著對著李渡擺了擺手。
李渡仍然陪著笑臉道:“我的肚子也餓極了,不知大娘能不能給點吃的?”
老婦抬起一張淚痕斑斑的臉,沙啞著喉嚨悽慘地對李渡道:“你去別家問問吧,我自己都兩天沒有吃飯了。”
“大娘,您是因為家裡過不下去了才哭的嗎?”李渡十分關心地問道。
“不是,我是因為……兒子被神婆看上了,被拿去祭神而哭啊……”老婦哭得泣不成聲。
“祭神?怎麼回事?”李渡奇怪道。
“我們這裡供奉五通神……以前祭祀的時候只要豬牛羊三牲。從三年前開始,祭祀變成要活人了……這次,神婆看上了我兒子……”老婦紅腫著眼睛,眼淚直淌,悽然回答道。
“大娘,您兒子在哪裡?帶我去看看。”李渡十分熱心地道。
“我兒子剛才已經被他們拉走了,關在神廟裡,等著今晚的祭祀……”老婦絕望道,“等過了今晚,我也不用活了……”
“大娘,您彆著急,我這就馬上去找縣令大人,阻止這件事,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呀!”李渡連忙勸老婦。
老婦的眼神中這才有了幾絲希望,神情悲慼地點了點頭。
李渡趕緊來到了縣衙,求見劉縣令。
劉縣令命令衙役把李渡帶了進來,李渡看到劉縣令時不禁愣了一下。
劉縣令十分年輕,才二十四五歲,長相俊美過人,舉止優雅得體。
李渡告訴劉縣令,自己叫李渡,因為發現有人在用活人祭神,特地來稟告縣令大人。
劉縣令勃然大怒,說自己治下竟還有如此愚昧的行為,必須馬上制止,立刻派了一個叫張望的,有點愣頭愣腦的衙役和李渡一起去查問此事。
張望馬上就要拉著李渡趕往神廟。李渡見張望一身衙役打扮,十分打眼,讓張望換了一身便服兩人才出發。
這時天漸漸地黑了,神廟裡燈火通明,很多百姓都來了,等著參加祭祀。
老婦人也在裡面,看著橫躺在供桌上昏迷不醒的兒子於衛,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有人在一旁勸她:“江大嬸,你兒子被選中祭神,從此侍奉在五通神左右,是應該高興的事,你再這樣哭泣,當心五通神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
江大嬸沒有理會旁人的勸說,仍然在悲切地哭著,這時神婆走了過來。
神婆三十出頭的年紀,模樣美麗妖嬈,穿著打扮十分精緻,說話溫溫柔柔的。
神婆輕柔地把江大嬸扶了起來,笑容滿面地看著江大嬸的眼睛,對江大嬸說:“於衛得到了神的看重,是你們於家的榮幸,神會保佑你今後順心如意地過日子的,不要再哭了啊!”
江大嬸似乎被神婆安慰到了,真的爬了起來,站到了一邊,不再哭泣了。
張望不禁感嘆神婆真的很有本事,不愧是能和神溝通的人。李渡卻輕聲道:“這裡面有古怪,你看,那江大嬸的眼神有問題。”
張望一看,江大嬸的眼神果然直愣愣的,像是變得有點神志不清了。
又過了一會兒,天已經全黑了,神廟裡面擠擠挨挨地站滿了人,這時神婆開始舉行祭神的儀式。
神婆首先帶領大家迎神。
神婆把香燭點燃,不久一股奇異的香味就瀰漫在神廟裡,聞到香味的人馬上露出一副痴迷陶醉的樣子出來。
李渡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聞到香味不對,趕緊屏住了呼吸,調息了一會,等香味消散了,才舒了一口氣。
接著神婆對著一座被紅布遮蓋著,看不清模樣的神像行跪拜之禮,然後舉起雙手,嘴裡唱吟起來,語調悅耳動聽,聲音清脆婉轉。最後神婆帶著大家給神像磕了幾個頭,才站立起來,告訴大家五通神已經歸位了。
迎神之後是奠玉帛,也就是向五通神敬獻玉帛。
這個儀式由出錢最多的鄉紳們帶領大家完成。在神婆悠揚婉轉的唱吟中,幾個鄉紳站在前面,跪拜前行,給神像上三次香,再把玉帛獻於香案之上。
李渡和張望夾雜在百姓之中,也跟著大家一起跪拜。在肅穆莊嚴的氣氛中,在神婆輕柔婉轉的唱吟中,加上又吸入了一些香味,張望的眼神漸漸地迷茫起來,看著神婆竟然有些痴了。
李渡和張望本來就站在最後面,見張望也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李渡連忙悄悄地把張望拉出了人群。
幾個百姓見李渡拉著張望退了出去,都用驚訝譴責的目光看著李渡二人,意思是你們怎麼會捨得退出去呢?不要受五通神庇佑了嗎?不過他們也只是默默地側過身子,讓李渡和張望出去,沒有吭聲。
李渡鬆了一口氣,連忙把張望拉到了神廟旁的一棵大樹下。張望站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那個神婆有古怪,我們得把她抓起來,送到縣衙去治罪。”張望道。
“就憑她帶著百姓們祭一下神恐怕還治不了她的罪。”李渡沉吟道。
“那神婆明顯在用邪術蠱惑人心,還不能問她的罪嗎?”張望道。
“你看這樣的架勢,”李渡指著神廟裡那些一臉痴迷的老百姓,苦笑著問張望,“你敢進去抓神婆嗎?”
“那我也得趕緊去稟告縣令大人,不然於衛就有危險了。”張望急忙道。
李渡點點頭:“你去稟告縣令大人,我在這裡守著,看看那個神婆到底搞什麼名堂。”
於是張望向縣衙飛跑而去,李渡則又來到了神廟裡。
這時,儀式已經舉行到最後一項了——活祭。
只見神婆上前,對著昏迷的於衛吟唱著,一邊唱一邊用手在於衛的頭上揮來揮去。李渡眼神好,看到有些淡淡的白色煙霧縈繞著於衛,一會兒於衛就醒了。
李渡偷偷地摸上了懷裡藏著的短劍,準備著如果神婆要是對於衛下手就趕緊衝上去救人。
誰知令李渡萬萬沒有想到的場面出現了。那神婆扶著於衛站起身來,竟然幫著於衛寬衣解帶,把於衛脫得只剩下一條底褲,然後給於衛擦洗身子。
神廟裡參加祭祀的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但沒有一個人露出羞澀不安的神色,全都目光呆滯地看著神婆和於衛,就連江大嬸也是呆呆的。而於衛也沒有任何的反抗,目光空洞地任由神婆施為。
擦洗乾淨後,神婆給於衛穿上了一件潔白如雪的袍子,又揮手吟唱起來,一些淡淡的紅色煙霧縈繞在於衛周圍,於衛軟軟地倒了下去,又躺到了供桌上。
這時神婆宣佈祭神儀式已經完畢了,指揮著大家退場。
眾人都神色木然地走了出去,江大嬸也木呆呆地走了出去,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兒子。
李渡怕引起神婆懷疑,也裝作木然的樣子走了出去,看著眾人三三兩兩地回了家,李渡則往縣衙方向走去。
張望說是去找劉縣令,可“黃鶴一去不復返”,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縣衙離神廟並不遠,不過幾里路,以張望的腳力,來回頂多兩刻鐘。也不知張望怎麼了,劉縣令就算不願意管這件事了,他也應該來告知自己一聲啊!
李渡一路嘀咕著,來到了縣衙前,發現縣衙裡黑魆魆,靜悄悄的,早就沒有人了。
李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劉縣令並不是真心願意管百姓們祭拜五通神的事,因此做了個樣子給自己看,然後派張望隨著自己走了一趟。這會兒估計張望早就回了家,怕是已經睡著了。
李渡心裡想著,轉身又向神廟走去。
飛跑著來到神廟,李渡發現於衛還好好地躺在供桌上,神婆正守在一旁,心裡鬆了一口氣。
李渡把短劍拿了出來,本想立刻上前制住神婆,把於衛救出來。但轉念一想,那五通神到底是人是鬼,還沒搞清楚,別打草驚蛇,又悄悄地退了回去,躲在了一旁,等著那個所謂的五通神出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已經是月上中天了,神廟四周都陷入了黑暗寂靜之中。
李渡等得都有些心浮氣躁了,那五通神都還沒出現。神廟裡守著於衛的神婆也有些焦躁不安起來,頻頻向神廟外張望。
終於,一道黑影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面人走進了神廟。
“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我都等急了。”神婆有些埋怨道。
“今天有些特殊情況,因此來遲了一些。”蒙面人解釋道。
“那趕緊把這小子帶走吧,不然天一亮就不方便了。”神婆指著於衛道。
蒙面人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口袋,把供桌上昏迷不醒的於衛裝了進去,扛在肩上,對著神婆點點頭,轉身就走。
李渡想了想,遠遠地跟在了蒙面人後面。
那蒙面人有幾分功夫,肩上扛著一個人還走得飛快,一路向城外的山上走去。走到半路上時,又從某處把一個早就藏好了的黑口袋抱在了手上。
這下子蒙面人走得慢了許多。
李渡提氣凝神,運起輕功,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半山腰。
蒙面人停了下來,解開口袋,把於衛放在了一個大石板上。又把另一個黑口袋解開,把裡面的人也放到了大石板上。
李渡看向了大石板,大吃一驚,另一個黑口袋裡面的人竟然是張望。難怪他“一去不復返”,原來是被抓了起來。
蒙面人把於衛放好後,從懷裡掏出一截短香,點燃了,然後靜靜地跪在了一旁。
一會兒,蒙面人前面的岩石突然裂開,打開了一扇門,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極其美麗動人的女子,身披輕紗,在夜風中飄然若仙。
見女子一出來,蒙面人趕緊向她磕頭,恭恭敬敬地道:“上神,祭品已經送來了。”
因為嘴巴被布巾矇住,蒙面人說話有點含糊不清,幸虧李渡耳清目明,才聽清楚了蒙面人說的話。
“咦,你送來了兩個血食?”女子驚訝道,掩唇一笑,更是嬌媚迷人。
“那小子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就把他送來給上神享用了。”蒙面人道,“反正有人背鍋,到時候就找那個叫李渡的小子要人就是。”
李渡一聽,更吃驚了,不由得思索那蒙面人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還要把張望的鍋甩給自己?
“那就多謝你啦!”女子嬌笑道。
蒙面人痴痴地看著女子,喃喃道:“上神,您真美!”
女子嫣然一笑:“你多送幾個血食來,我功力大成了,會更美!到時候,我就帶著你一起飛昇,咱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快活地過日子了。”
“是,以後會讓神婆利用祭神給上神送更多的血食過來。”蒙面人伏地跪拜道。
“給,這是賞給你的,這是賞給那個神婆的。”女子伸出手來,裡面有一大一小兩顆紅色的丸子。
蒙面人大喜,接過紅丸,又給女子磕了幾個頭才離去。
李渡想了想,為了張望和於衛的性命著想,沒有去追蒙面人,還是悄悄地埋伏在暗處。
蒙面人走遠之後,女子就地一滾,現出了原形,尖嘴巴,幾根鬍鬚,全身黑色,細長的尾巴,竟是一隻碩大無比的黑鼠。
李渡既驚訝又暗暗好笑,這就是百姓們虔誠祭拜的五通神,一隻老鼠精。
見黑鼠精露出尖利的牙齒,上前對著於衛的脖子就要啃咬下去,李渡跳了出來,短劍朝著黑鼠精就刺了過去。
黑鼠精大吃一驚,連忙躥到了一邊,就地一滾,又化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手捂胸口,對李渡嬌嗔道:“你是誰,幹嘛一來就拿著短劍刺人家?”說著,對著李渡猛拋媚眼。
“哼!”李渡懶得和黑鼠精廢話,直接上前,揮劍又向著它刺了過去。
黑鼠精連連後退,一邊對著李渡搔首弄姿,一邊隨手丟擲了一些紅色的煙霧。
李渡知道吸入這些紅色的煙霧會昏迷過去,趕緊屏住呼吸,隨手解下腰帶幾甩,把煙霧打散。
黑鼠精見李渡已經有所防範,對她的嬌媚動人也視若無睹,冷哼一聲,掏出一柄鋼叉,對著李渡就叉了過來。
李渡揮舞著短劍立馬抵擋。二人你來我往激烈地打鬥了好一陣。
那黑鼠精畢竟修煉的時間還不夠長,又加上還來不及吃“祭品”,氣力也不夠足,有些打不過李渡。眼珠子一轉,又揮出了一些紅色煙霧,就地一滾,現出了原形。也不管地上昏迷不醒的於衛和張望了,念動咒語,岩石門一開啟,就往裡面躥了進去。
李渡趕緊跳到一旁,避開煙霧,扔出短劍,刺向黑鼠精,結果短劍只把黑鼠精還來不及進岩石洞的尾巴給削下來了一截。黑鼠精憤怒地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飛快地躥進了洞裡。
岩石門立刻關閉,李渡不知如何開啟,只好撿起黑鼠精的尾巴收好,又把於衛和張望拍醒。
於衛和張望雖然醒了過來,因為迷藥的原因,兩人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李渡把兩人帶到小溪邊,弄了些溪水淋在二人的臉上,兩人才清醒了過來。
聽李渡把前因後果一說,兩人很是感謝李渡的救命之恩。
李渡連忙擺手,表示不足掛齒,提議三人先去於衛家看看江大嬸。於是三人一路談論著,先到於衛家裡去。
路上李渡問張望是怎麼回事,去縣衙找縣令大人稟告神婆的事的,為何卻被裝進了黑口袋裡,差點被黑鼠精給吃了。
張望囁嚅著,想對李渡說什麼,又猶豫著閉上了嘴巴。
來到了於衛家,江大嬸正迷迷糊糊地睡著,被叫醒後,見到了兒子,喜極而泣,忙著要給李渡下跪,急得李渡連忙跳到了一邊。
把於衛送回了家,李渡便和張望商量去找劉縣令稟告神婆和那個蒙面人及黑鼠精的事。
張望想了想,猶豫了一會,對李渡說:“我懷疑劉縣令就是那個蒙面人。”
李渡吃了一驚,問道:“你為何這樣說?”
張望道:“當時我去稟告他,只有我們二人,我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然後昏迷了過去,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個蒙面人的身形的確和劉縣令有些相似。”李渡若有所思地道。
“那如果劉縣令都和那個黑鼠精是一夥的,我們還能去找誰幫忙呢?”張望有些著急地道。
“別急,那劉縣令肯定還不知道你已經被我救了,咱們去悄悄地找他去。”李渡笑道。
於是張望帶著李渡悄悄地摸到了劉縣令的住處,一看,劉縣令已經睡下了。
“我把他叫醒,你一下子出現在他面前,我們看他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蒙面人了!”李渡對張望道。
於是李渡開啟窗子,彈出一顆石子,把劉縣令打醒。
劉縣令被石子打得生疼,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見窗子大開,忙到窗前來看個究竟。
張望蹲在窗子下面,猛地站了起來,對著劉縣令一笑。
劉縣令猝不及防,大喊了一聲“鬼呀!”
張望看了暗處的李渡一眼,故意拉長了語調道:“劉縣令,是我呀!我回來了。”
劉縣令更是驚嚇了:“你……你不是被上神給……”
李渡這下已經能肯定劉縣令就是那個蒙面人了,飛身進了劉縣令的房裡,翻找東西,果然一會兒就在櫃子裡發現了一身黑色衣服和幾截短香。
劉縣令見李渡發現了自己的秘密,立刻起了殺心,從牆上取下一把寶劍就向著李渡刺了過來。
劉縣令的武功的確不錯,但李渡的武功更高,兩人交手了幾個回合,張望也加入了戰團,劉縣令更吃力了。不由得暗暗後悔,為了行事方便,把護衛們都安排得遠遠的,如今又是喊聲,又是打鬥聲,都沒有驚動他們。
再鬥了幾個回合,劉縣令見不敵二人,便想逃走,李渡哪裡能讓他逃跑,門窗守得牢牢的,最終劉縣令束手就擒。
李渡把劉縣令捆好,讓張望好好守著,他要去抓神婆。
神婆不會武功,李渡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把她抓來了。
於是李渡審問劉縣令,張望審問神婆,二人如果有半點口齒對不上李渡就要斷其一指。
被李渡一脅迫,劉縣令和神婆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原來,那黑鼠精是三年前找到劉縣令的。當時劉縣令患了一種病,頭髮大把掉落,麵皮乾枯脫落,原本是個出了名的美男子,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醜八怪。
這時黑鼠精化成一個美女來了,給了劉縣令一顆紅藥丸,劉縣令一下子就恢復如初了。
黑鼠精告訴劉縣令,他每年都要服用一顆藥丸,不然病就會復發。
但劉縣令要想得到藥丸,就得幫黑鼠精的忙,給它找年輕男女享用。
劉縣令思來想去,就找到了神婆,讓她以供奉五通神為名,糊弄老百姓,找一些年輕男女當做祭品,獻給黑鼠精。藉此還能向富商士紳募捐,大肆斂財。
為了很好地控制神婆,黑鼠精也提供紅藥丸給她吃。神婆吃了藥丸,容顏越來越美。
既能變美,又能得到錢財,神婆欣喜若狂,心甘情願地為黑鼠精做事。
今天李渡來告狀,劉縣令本來想不予理會的,又怕萬一李渡告到上面去,就假裝憤怒,派了愣頭愣腦的張望和李渡一起去。
原本想著神婆的迷香厲害,到時候李渡和張望都會受到迷惑,誰知道二人並沒有被迷住,張望還跑來告訴他要把神婆抓起來。
劉縣令怕事情敗露,就把張望迷暈送給黑鼠精,到時候就去找李渡要人,藉機會把李渡關進牢裡去。過段時間又把李渡也去送給黑鼠精,讓他還多管閒事……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剩下的事情是怎樣把真相揭露出來。李渡問清楚了只要點燃短香,黑鼠精就會出來,心裡頓時有了計策。
第二天,在神婆的操持下,運城選出了各界代表去拜見五通神的真身。
大家跟著神婆一起往山上走去,眾人有些疑惑神婆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男子,對她寸步不離。而神婆對那個男子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違逆。
來到半山腰,神婆指揮大家都藏起來。大家都一頭霧水,不是說來拜見五通神的嗎?為何要藏起來?
等大家都藏好後,神婆點燃了短香,岩石開啟,黑鼠精變化成一個美女走了出來。李渡馬上跳到黑鼠精身後,斷了它的退路,揮出長鞭,把黑鼠精捲了起來。
黑鼠精吃了一驚,就地一滾,變成了一隻碩大無比的老鼠,和李渡鬥了起來。
這時張望提著刀也加入了戰團,黑鼠精沒幾下就被抓住了。
李渡把目瞪口呆的人們都叫了出來,朗聲道:“這就是你們供奉的五通神——一隻老鼠精!”又把於衛叫了出來,還把昨晚上削斷的鼠尾拿出了作證。
眾人更是驚訝失色。這時張望把早就捆在一邊的劉縣令也拎了出來,讓他和神婆一起,把怎麼糊弄老百姓的事都說了出來。
大家一聽,氣憤極了,這三年劉縣令和神婆不知舉行了多少次祭神,送了多少年輕男女給黑鼠精吃,斂了多少財,真是罪該萬死。
大家上前,撿起石頭,木棍朝黑鼠精打去,黑鼠精被眾人活活打死在山上。
黑鼠精一死,神婆突然變得又老又醜,而劉縣令也成了一個臉皮脫落的怪物……
“妖怪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手裡的石塊木棍又朝著劉縣令和神婆打了過去……
劉縣令和神婆死後,神廟也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從此運城的人就不信奉神靈了,一個二個的反倒習起武來。
(圖片來自網路,圖文無關,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