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前,華盛頓國家大教堂敲鐘800次,悼念80萬新冠逝者(美國以千為大數單位之一,80萬=800千),在此之前,這座國家大教堂也分別在今年10月份,今年1月份,去年12月份鳴鐘悼念逝者,可以說,美國的防疫狀態是一直處於失控之下的。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美國民眾對政府的態度卻並沒有我們意想中的憤慨失控,他們依然在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這是什麼原因呢?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美國政體的一些特點,以及民眾對於政府的態度。
談論美國的政體特點之前,咱們先來說一下中華大地歷史上的各朝各代,歷史上,皇帝一直有另外一個稱呼:君父。意為:既是皇帝,也是百姓的父親。因此,皇帝在徵收百姓稅務,要求百姓行使各種雜役的同時,也有著一定的義務,比如說:災年開倉賑災、打擊盜賊、穩定治安等等。老百姓遇到事情,習慣性地報官——即尋求政府的幫助,像是鄰里糾紛、財產損失等等情況,而政府也有義務去處理這些事情。而西方的古典政治則不是這樣,拋開遙遠的希臘式民族政治不談,在進入中世紀之後,西方的政治制度更多的是偏向於契約制度。比如說:大領主下面的小領主,與大領主的關係更像是公司組織,大家在一個公司工作,老闆即大領主許諾一定的好處和權力,小領主向大領主效忠,在戰爭時率領軍隊保衛大領主。而國王,就是領地最大的那個領主。
這種關係,很像我們春秋戰國時期的諸侯國,名義上歸天子統治,但是各個諸侯國享有獨立的立法權和鑄幣權以及稅收權力,只要你按時向天子朝貢就可以了。
西方沒有經歷過如同中國一樣的封建禮教時期,而美國更是一群想要逃離原來統治的清教徒、商人、冒險者建立的國家,他們對於政府的意識更加淡薄,這就形成了以美國為首的典型的西方社會體系——小政府體制。與之對應的,則是我們國家的大政府體制。
所謂的大政府小政府,區別在於政府行使的權利、承擔的義務的大小。大政府能夠行使很高的權力,比如說:集中國家資金、調動大規模民眾、無償進行某項工作、搬遷聚集等等,而小政府則需要議會來為政府的各項工作決議背書,政府不能繞過議會。
這樣子一說,大家應該就有了一個基本的印象,小政府行使的權力比較小,相應的,對國民承擔的義務也就比較小,政府只承擔公共事物的開支,而這些開支的預算需要政府和議會審批,錢又來自稅收,因此,我們經常在新聞上看到美國某某州發生了某某事,政府不作為怎樣怎樣,這些在我們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當地人看來是司空見慣的。
舉個例子:去年德州大斷電,得克薩斯州遇到特大暴雪,導致很多地方停電,但是這種時候電力公司卻趁機漲價,電費漲了幾十倍,面對網友的牢騷和憤怒,當地的州長卻在推特上喊話:你們不能什麼事情都依賴政府。原因就在於此,美國政府只是個小政府,他們對民眾所負擔的義務非常有限。
如果用一個更加直白的比喻來說明的話,那麼美國的政府就等同於你們小區的物業,物業是什麼性質的?你交錢給物業,物業保證公共區域的衛生、各種設施的完好、車位的有序等等,但是你如果讓物業幫你抓小偷,那很明顯是不現實的,物業可以去做,但是他們沒有義務一定去做,也因此,對於美國政府來說,死掉的美國人相當於是客戶,客戶流失了一部分,雖然不是好事,但是不算嚴重,更何況死掉的還是歲數比較大的人,這些人消失了還能省下一大筆錢。就跟小區裡誰家死了人,物業不可能會有多傷心,無非是處於人道主義表示一下哀傷而已。
小政府的另一個“有限責任”則體現在警察和法院體系上面,美國的警察實行“有限工作”,這意味著警察可以拒絕一些危險的工作,比如說:晚上去黑幫肆虐的黑人區巡邏。黑人區本來就危險,晚上更加危險,對於警察來說打擊犯罪並不是他們的責任,因為抓捕罪犯有FBI和CIA,他們的工作只是維護治安,因此,晚上去黑人區巡邏這種危險的事情,他們完全有權力拒絕。那麼,美國的治安是如何保證的呢?答案是住在富人區,富人區因為能夠收到更高的稅收,這裡的警察更多,他們需要行使的義務也就更大。
除了警察,法院體系也是類似的情形,這兩年一個來自美國的專屬名詞我們應該都不陌生——“零元購”,參與零元購的黑人們為什麼敢這麼囂張呢?這兩年美國新通過了一個法案,將盜竊的刑事門檻設定到了900美元,這意味著如果你偷不到900美元,是稱不上刑事犯罪的,在這樣一個法律框架下,如果偷(搶)東西達不到這個金額,地方法官都懶得起訴你,浪費時間。而且,即使把人抓了,最多關個一年半載就出來了,這對黑人來說跟度假差不多,因此,他們才敢這麼囂張,反正進監獄就跟回家一樣,說不定在裡面還能碰見跑路的老爹,碰個拳頭喊聲“兄弟你好”。於是零元購就這麼如火如荼地持續了下來。
正是因為小政府的權力有限、責任也有限的特點,美國政府根本沒辦法應對像新冠這樣規模的疫情大爆發。首先,政府本身根本沒有能力限制老百姓。在我們國家,政府發通知不讓外出,我們就真的不外出,因為我們知道這樣子做一定是為大家好,所以執行得很徹底。但是在美國可不一樣,老百姓並不信任政府,你不讓我外出,你算老幾?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會聽你小區物業的話嗎?肯定不會,美國老百姓也是這個態度。
另一方面,因為責任有限,很多政府僱員是不願意無償工作的,應對疫情,需要加班、調動人手,好說,拿錢來,拿不出錢那什麼都免談。再一個,政府僱員一般都不像底層老百姓那麼反智,他們是知道新冠的危害性的,知道這種病毒很危險,在很多時候,即使州政府拿得出錢,他們也不願意去,所以去年我們就看到了這樣的情形:總統休假、政府關門。
也許有人會說:才80萬而已,夠幹嘛的?美國每年死於車禍的人數也不止這個數字。其實說這個話的人,不是蠢就是壞。
疫情的死亡人數只是表象,背後是整個國家面對疫情所做出的其他努力,比如說:醫療支出,不斷增長的確診患者需要持續不斷的醫療開支,住過院的人都知道在醫院尤其是重症監護室的開支有多大,據統計,美國去年在醫療上的預算達到了4萬多億美元,加上其他方面的開支,政府總預算達到了驚人的7萬9千億美元。
這也是美國印鈔機瘋狂開動的原因。因為開支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美國終究是第一強國,他們本身的體量太大了,印鈔機開動起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穩定美國的國內形勢,但是這場疫情對美國的影響也絕不像某些人吹噓的那樣輕。因為歷史是有周期性的,美國政府提前花掉了正常情況下未來十年十幾年的預算,那麼後面是一定要償還的,甚至我們可以大膽地猜測,這場疫情造成的影響會使美國會加速墜落,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能見證這搜飛翔了上百年的強國的隕落。
回到問題上來,為啥世界第一強國美國,醫療、科技如此發達卻防疫失控,因為小政府體制的特點,讓他們無能為力,而病毒,卻是美國強大的海軍和軍事科技所沒有辦法戰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