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高群書監製,韓博文執導,王翎霽擔任總製片人,鄭愷、張國立、林峰、種丹妮等人主演的懸疑刑偵大劇《也平凡》正在東方衛視、百視TV熱播。
由一場連環殺人案切入,牽扯出27年前的一出舊案。該劇目前全國網同時段連續多日收視第一,收視份額破3.1。藉此機會,記者採訪了該劇監製、著名導演高群書。
《也平凡》海報
製片人王翎霽入行多年,推出了《激浪青春》《探靈檔案》《也平凡》《超越》等多部影視作品。
專訪正文
《也平凡》是您作為製片人製作的第一部電視劇,而且還是一部動作懸疑犯罪影視劇,當初是怎樣的契機讓您想要做這個題材電視劇的呢?
王翎霽:我個人一直比較喜歡懸疑犯罪題材,也希望有機會做一部這種型別的片子。這部作品對於我來說有兩個挑戰,因為在《也平凡》之前做的都是電影,並且大多是青春愛情、驚悚、運動喜劇這種題材,雖然裡面也有懸疑或犯罪元素,但是完完全全的懸疑犯罪題材的作品,對我來說是很新的嘗試和挑戰。《也平凡》包涵了犯罪、懸疑、刑偵、動作等等元素,題材上是反套路懸疑,劇情上是倒推式破案,慢慢看下去會很精彩。
根據您的經驗,電影製片和電視劇製片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王翎霽:因為電影和電視劇從性質、時間、成本等方方面面都不同,所以電影和電視劇的製片工作也截然不同。電視劇由於片長、場景、每天的拍攝量都很多,所以很多工作都是跟著外聯製片的場景節奏走的,而電影更加註重細節上的東西,美術、視效、攝影等方方面面,觀眾也更注重細節和視聽感受,但凡有一點瑕疵,都會展漏無疑。從最簡單的角度講,幾個月的時間完成一部幾十集的電視劇和完成一部電影,工作的重點當然很不一樣。所以,拍攝階段電視劇的製片就會非常辛苦,每天的工作量要比電影大很多。另外電影是市場經濟to C的,而電視劇是to B的。所以,後期營銷上製片的工作電影又是大於電視劇的。
中國刑警形象:在實踐和生活中積累
在西方偵探文學中,有許多神探形象,比如福爾摩斯,波洛等等,但國內似乎始終沒有創造出如此廣為人知的神探形象。說到這一點,“首先,中國大作家不願意去寫這種(犯罪懸疑的)東西。年輕作家有寫偵探小說的,但他們沒建立起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人所共知的、能某種程度代表中國文化形象的‘偵探’角色。像紫金陳、雷米,他們寫得很好,但他們的寫作是受國外偵探小說影響,寫的其實不是那麼本土的東西。”
高群書坦言,“我一直不太喜歡我們的犯罪懸疑劇裡大談心理分析,其中有些作品做的、寫的基本上邏輯自洽,可能觀眾覺得還不錯,看看熱鬧,但大量作品說實話,我看不下去,很多警察也覺得太可笑了。因為第一,中國沒有這樣的偵探,第二它不符合中國國情。”
《西風烈》劇照
當下的創作:“你得寫好警察”
不同於《中國大案錄》《命案十三宗》那個時代,如今的犯罪懸疑題材,受到更多審查的規範和限制。對於新的創作環境,高群書坦言:“你得寫好警察。”
“社會需要善良正義,而這些力量得不到呼應或弘揚時,可能就會變得薄弱。但我們透過影視劇去弘揚的時候,沒辦法讓大家心裡感受到溫暖,那就沒意思了。好萊塢人家大量的也是以光明為主的主流作品啊。只是我們的問題在於,缺少有可看性、有感染力的主流作品。很多犯罪題材,大家願意寫陰暗的東西,根本原因是都想寫壞人怎麼壞。好人不好寫,你要把好人寫得有吸引力,讓人信服,還不覺得假;要發現生活中的善良、好意、美好,然後用大家能接受和感動的方式形成作品,這很不容易。”
當犯罪懸疑題材要講究真實性時,就涉及現實主義創作的尺度把握。高群書認為,這個把握沒法靠技術處理,“這種把握只和創作者的感受、創作者如何看待問題有關,所以創作者得修煉自己,把社會批判性的東西所謂的‘拿捏準確’,還是和作者本身的三觀有關係。創作者本身三觀歪了,這種社會批判的東西就容易片面,或者走到一個極端。為什麼好多主旋律作品‘偉光正’‘假大空’,因為創作者自己不相信,他就用一種表面正確,來掩蓋他自己的不相信。”
高群書表示,自己特別喜歡去採訪那些模範人物,“比如張桂梅、崔道植,他們人生都非常精彩,每個人都非常有個性,對外新聞宣傳裡,他們那麼‘偉光正’,但你面對他們和他們的家庭時,那都是活生生的非常有人情味的人,比如鮮活的幽默,生活中的質樸,都非常動人。但很多創作者,沒把這些東西表現出來,其實說到底還是沒把握人的‘真實性’,真實就會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