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這賠錢貨,快說!你弟弟妹妹去哪兒了啊!」
廣州某處尾樓內傳來女人淒厲的哭喊。
不怪她著急,一對孩子女兒 6 歲兒子 5 歲,就這麼失蹤了,萬一在外面出點什麼事兒呢?
她和自家老漢都五十多歲了,生了兩個女孩,第 3 個才要到個兒子,真出點什麼事兒,他們也不活了。
「我怎麼知道那兩個小崽子去哪兒了,你問我,我是他們保姆嗎?」
面對母親的哭喊,年輕女孩坐在椅子上一點兒也不著急。
她叫劉小玲,是這家的女兒,也是失蹤孩子們的姐姐。
劉家一家五口,平時父母在外面打工比較忙,都是姐姐在家照顧弟弟妹妹的。
前兩天劉小玲和男朋友在外面約會,回來的時候弟弟妹妹就不見了。
「你還敢頂嘴,是不是你故意把弟弟妹妹弄丟了!就因為我不讓你和那個男人結婚?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母親又著急又生氣,一時間竟口不擇言了起來,她這邊上著火,另一邊劉小玲更是被這句話點燃了。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她就怨恨父母。
「都怪你,你憑什麼不讓我跟阿蔣結婚,你們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們有什麼資格當我爸媽,去給那兩個小崽子當爸媽吧!」
「你,你說的是人話嗎!?」
這不大的小房子裡吵到不可開交,尖叫聲、哭泣聲、打罵聲震的隔壁鄰居紛紛側目。
房子隔音並不好,對於老劉家的事情,鄰居們也都知道一些。
2
劉老漢夫妻倆是本地人,家裡條件並不好,年輕時候生了個女娃,也算嬌寵的養大了。
可是過了幾年啊,劉家媳婦兒總覺得心裡不得勁兒,在當時那片地界兒,女人肚子裡生不出男娃,就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他們準備等劉小玲大一大再要個孩子,知道女兒脾氣不好就沒敢告訴她,可是第二胎生下來後發現又是個女娃兒。
這時候的他們養兩個孩子已經有些吃力了,可誰知道這對夫婦怎麼想的,又要了個娃。
這一胎倒隨了劉老漢的心願,是個男娃。
夫妻倆高興壞了,隨之而來的問題也來了,養三個孩子的成本和養一個孩子的成本能一樣嗎?
為了三個孩子,兩人只能早出晚歸的打工,很是辛苦。
照顧兩個嗷嗷待哺奶娃娃的事情落到了劉小玲身上。
劉小玲原本可是家裡嬌縱的獨生女,爸媽竟然為了要弟弟瞞著她要別的孩子,生出來之後還要讓她當保姆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兩個小崽子!
女孩根本不願意,不願意也沒辦法,日積月累的疲憊和憤恨讓她對弟弟妹妹經常動輒打罵。
鄰居們看不過眼,到底不是自家孩子也不能說什麼,更何況人家父母還睜隻眼閉一隻眼呢。
「可憐啊,趕緊報警吧。」
有鄰居看不過眼,提醒道。
3
劉家夫婦報了警,警官接到報警後來到劉家進行調查。
兩個小孩兒是昨天失蹤的,家裡人走之前都會把門鎖好,。
劉老漢說自己沒有什麼仇人,也沒人會看他不順眼把孩子帶走。
周警官調查了鄰居以及這對夫婦的情況,確實沒有說謊。
兩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打工族,在大排檔洗碗做飯,家裡一貧如洗,也沒什麼可綁架勒索的。
「難道是拐賣案?」
這片區域少有孩童走失的情況,失蹤的孩子一個 5 歲一個 6 歲,不是人販子的首要目標。
如果是掠奪兒童進行販賣,人販子會更傾向於年齡較小的幼兒,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事發當天你在哪兒?」
警方例行調查,劉小玲面對詢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和男朋友約會,都問了 100 遍了,別問我,關我屁事。」
她一屁股坐在旁邊,看也不看這裡。
警方瞭解到,劉小玲的男朋友叫阿蔣,是個外地來打工的。
她很喜歡她的男朋友,沒多久就和對方搞到一起,偷嚐了禁果意外懷孕,沒有辦法才和家裡攤牌想結婚。
作為年齡不大的打工族,別說彩禮了,阿蔣連養活自己都費勁。
劉母是比較傳統的女人,接受不了也沒辦法,女兒懷孕了,只能嫁給阿蔣。
劉家夫婦對這個未來女婿沒有別的要求,可以沒有彩禮,但至少要有個房子。
這已經是當地嫁女兒的最低要求了,即便這點條件,阿蔣卻滿臉愁容的說沒有辦法。
他沒有父母,從小被兩個哥哥帶大,兩個打工的大哥都打光棍呢,阿蔣哪裡拿得出房子首付。
劉家夫婦必須要個房子,讓懷孕的女兒有個地方待,沒有房就不讓嫁。
劉小玲為這件事鬧了不止一回,還揚言要和家裡斷絕關係。
「你男朋友現在在哪,把他叫過來一趟吧。」
警方需要調查失蹤孩子周圍的全部人員。
劉小玲不願意也沒用,沒過多久阿蔣就被叫了回來。
經調查,兩人當天的確在約會,很多人都看到了。
阿蔣有不在場證明。
「你們這些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孩子失蹤了找不到,還懷疑到自己家人身上。」
「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不把孩子給我找過來,我就去政府投訴你們!」
阿蔣黑著臉接受完調查,憤恨的放著狠話,吵鬧著想動手。
這個黝黑的青年看上去對劉小玲弟妹失蹤這件事格外在乎。
比起失蹤兒童的親姐姐,阿蔣的反應更激烈。
小周警官皺起眉毛,調查完大致情況後,把劉家夫婦拉到一邊。
「孩子失蹤當天,你們有懷疑的物件,又或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啊,雖說當年分著房子的時候,確實和一些親戚鬧了點矛盾,可是誰都不至於綁孩子。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要那娃兒做什麼?」
劉老漢越哭越傷心,一邊抹眼淚一邊絮叨起了陳年舊事,說到一半手臂忽然被媳婦攥住。
「我想起來了,鋤頭。」
4
女人目光落在了角落裡放著的鋤頭上:「我們一般不清晰鋤頭,每次幹完活鋤頭上都是泥......」
劉家媳婦告訴警察,那天回來她發現鋤頭變乾淨了,像是有人水洗了一樣,兩個孩子也不見了。
他們以為孩子和姐姐出去玩兒了,劉小玲回來後卻說不知道弟弟妹妹去哪兒了,這才開始著急,根本沒想鋤頭的事。
現在想來,那個進到他們家的人不僅帶走了兩個孩子,還幫忙洗了鋤頭?
「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
小周警官把鋤頭帶走化驗。
前面對這對蒼老的父母,幾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他們分析過案情,如果不是拐賣,嫌犯很可能是為了對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孩進行侵害。
這話無論如何是不能對劉家父母說的。
在回去的車上,小劉警官盯著袋子裡裝著的鋤頭,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這兩個小孩子失蹤了,再也回不來了,那麼整件案件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腦中浮現出一張極切又過分激動的臉。
阿蔣作為劉家的女婿,又是外地人,如果沒有劉小玲的弟弟妹妹,他就可以用劉家夫婦的這套房子作為婚房。
兩人結婚後,這個房子就有阿蔣的一半,他可以少奮鬥好久。
比起劉家夫婦身邊並不存在的仇人和兒童拐賣犯,兩個失蹤兒童的姐姐和姐夫嫌疑更大。
「你們覺得劉小玲有沒有嫌疑?」
警員們有不同的想法。
有人認為劉小玲對弟妹沒有感情,如果嫌疑犯真是阿蔣的話,她很可能知情不報。
也有人覺得劉小玲雖然討厭弟弟妹妹,畢竟是血親,弟妹從小也是她照顧大的,即便再怎麼討厭也不可能真下手。
一面是利益的懷疑,一面是血親羈絆,最重要的是證據。
鋤頭被送去化驗科檢查,警方開始調查孩子失蹤當天劉小玲和蔣某的行動路線。
蔣某提供了不在場證明,其同事也表示蔣某當天下午確實在單位。
「下午,那上午呢?」
同事,「應該是出去吃飯了吧,我們也不太清楚。」
孩子的失蹤時間在中午至下午,罪犯會把孩子帶到哪裡呢。
小周警官一邊開車一邊思考,在回警局的路上路過某公園的一片樹林。
他目光一凝,停下車子,盯著那片叢林若有所思。
5
公園的負責人聽說警察過來了,有些緊張,「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能有什麼案子啊。」
他們公園最多週末家長帶著小孩過來看花看草看動物,怎麼又和兇殺案扯上關係了?
「我們只是例行調查,你別緊張。」
小周警官安撫了緊張的園區負責人,帶著人開始在這個公園裡大範圍搜查可疑地點。
搜查範圍搜定無人區域等適合拋屍的地點。
孩子沒有遇害自然是好,一旦有懷疑,他們就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注意觀察泥土是否有被翻動的痕跡。」
搜查還在繼續,另外兩個小組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小周警官帶著兩個同事也參與到其中。
一個小時過去了,找著找著,他注意到山坡上一株枯死的樹苗。
這一片是公園裡樹木茂盛的區域,很多都是新鮮栽種的樹苗,在一棵棵茂密生長的樹苗中,一顆枯死的小樹顯得十分突兀。
周警官注意到了這個異常,帶著兩個人來到樹下開始挖土。
當樹下東西被扒出來的時候,身後跟著的女警忍不住驚呼。
腥臭氣息不停蔓延,厚重毯子下是兩團並清晰的輪廓。
小周蹲下,揭開樹根下壓著的毯子,兩具孩子的屍體漏了出來。
……
兩團幼小孩童的屍體表情痛苦,臉上還帶著窒息前一秒的驚恐。
脖子處有被東西勒住的黑紫色痕跡,頭上衣服上滿是血跡、
周警官嘆了口氣,眼前浮現出劉家夫婦蒼老疲憊的面孔。
「送回警局,做進一步化驗。」
不是拐賣綁架,而是赤裸裸的謀殺。
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要對兩個幼小孩童下這樣的狠手。
6
法醫驗屍結果出來了,兩個孩子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失蹤當天下午。
死因並不是重物重擊頭部,而是窒息而死。
根據坑內搜查出來的草屑,鋪著孩子屍體的墊子,都可以確定嫌犯是有預謀的殺人。
嫌犯先是準備好了東西,隨後把兩個孩子帶到這裡進行殺害掩埋。
從案發現場的掙扎痕跡來看,兩個小孩在死前是掙扎反抗過的。
可疑處在於,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已經到了知人事的年紀,不跟陌生人走的道理還是知道的,怎麼這麼聽話跟著兇手來到沒什麼人的案發地點。
很大可能是熟人作案。
警方懷疑的物件範圍開始縮小,劉小玲和阿蔣被帶到了警察局進行審問。
看到警察過來帶人,劉家夫婦慌了。
「警察同志,你們找到我兒子女兒了嗎?為什麼要把小玲帶走啊!」
看著這對操勞半生的老夫妻,周警官有些不忍:「我們需要他們配合調查,等通知吧。」
劉家夫婦即便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麼。
「你們該不會懷疑是小玲把她弟弟妹妹帶走了吧,這孩子不會的,她就是嘴巴壞而已,不會對弟弟妹妹真怎麼樣的。」
想到那蜷縮在坑底的兩個幼童屍體,周警官沒有說話。
警察局內,女孩態度十分惡劣,完全沒有其父母的慌張。
「你們帶我來這兒幹什麼?誰允許你們亂抓人的?找不到兇手就開始把鍋往我頭上背是吧!小心我找媒體曝光你們。」
這囂張的態度讓負責她的女警很是氣憤,看劉小玲這有恃無恐的樣子,莫非兩個孩子的失蹤真的與她無關?
不然怎麼一點都不心虛。
雖然懷疑劉小玲,但警方也覺得好歹是親姐姐,不至於真的對弟弟妹妹下次毒手,比起劉小玲他們更懷疑蔣某。
作為重點懷疑物件的蔣某,面對警方的帶走問話顯得十分心虛,一會兒在審訊室裡焦急踱步,一會兒對著看守他的警員大發脾氣。
7
「我看這事情就像他做的。」
觀察室內,警員滿臉嫌棄。
「還鬧呢?」
周警官走到蔣某面前,目光冷漠:「還不說實話嗎?屍體已經找到了。」
「兩個孩子被人殺死後埋在樹下,那麼小的孩子,你究竟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為了劉家的房?」
作為本地人,劉家夫婦並不富裕,除了一套破舊的房子之外,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周警官想象不到會有人只為了這個原因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
「警官,真的不是我做的。」
阿蔣臉色蒼白,一口否認。
可惜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縱然再沒有人性,顫抖的聲音和驚恐的目光都出賣了他。
男人正在害怕,面對警方的懷疑,他身體正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要證據?
周警官笑了,抬手把一份檢測報告拍到了桌面上:「你要的證據。」
那是一份鋤頭的檢測報告,在劉家拿來的鋤頭上,化驗科發現了兩個受害者孩童的血跡和指紋。
經過對比,指紋正是阿蔣和劉小玲的。
不管他們認與不認,鐵證如山。
「承認吧,你究竟是怎麼殺害那對孩子的。」
事情已成定局,蔣某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他低下頭,神色幾經變化,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勸不住小玲啊。她跟我說,如果我想要和她結婚,就必須殺了她的弟弟妹妹,我也沒辦法。」
「我攔過的,但是我又出不起房子,只能聽她的。」
他的意思是劉小玲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這和警方想的不一樣。
「我發誓我沒動手,警官,我沒想讓孩子死,是劉小玲動手的!」
蔣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劉小玲的身上。
周警官從行審訊室內出來,臉色並不好看。
旁邊的警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真的是劉小玲,那可是孩子們的親姐姐啊,她怎麼下得去手。
另一邊對劉小玲的審問也在進行,剛開始,劉小玲是怎麼也不肯承認的,大有一副你們能奈我何的架勢。
可在聽說男人已經承認了之後,劉小玲愣住了。
過了一會,她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氣說道:「沒錯,是我乾的。」
就這麼承認了?
女警忍不住開口:「蔣某說他沒有動手,是你殺的,他說的是真的嗎?」
8
監控器下,劉小玲冷笑:「是我殺的,都怪我爸媽他們偏心!他們活該!」
劉小玲說自從有了弟弟妹妹,她就是這個家裡的保姆,爸媽也不在乎她了,她恨那兩個孩子。
這邊的民俗是但凡家中有了男孩,那房子就沒女孩什麼事兒了。
如果不是那兩個小崽子,她哪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大著肚子被人恥笑結不了婚。
女孩說著惡毒的話,看向肚子卻滿眼溫柔:「我必須要和阿蔣結婚,我要為自己孩子考慮。」
女警目瞪口呆:「你也知道你有孩子?為了孩子也不能這麼做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挺漂亮一個年輕女孩兒,怎麼這麼沒有人性。
不管劉家夫婦如何絕望哀嚎,劉小玲的殺人罪則是逃脫不了了。
......
夜晚,小周在書寫結案報告的時候,心裡總是放不下些事情。
他來到關押劉小玲的地方,女孩沒有睡,面對警察,她顯得滿是敵意。
如果不是這些警察多管閒事,自己怎麼會坐在這裡。
「我有話問你,你的弟弟妹妹,真的是你殺的嗎?」
在某些涉及情感糾紛的案件中,不是沒有女性嫌犯想要袒護別人而主動認領罪責的情況。
雖然不管劉小玲承不承認,在兇器上都檢測出了她的指紋,從犯也是犯罪。
「有區別嗎?」
看著面前的年輕警察,劉小玲露出不屑的笑,不管什麼主犯從犯,她都會和喜歡的人一起踏入地獄。
9
幾個月前,劉小玲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想和阿蔣結婚,卻得到了家裡的強烈反對。
反對理由竟然是沒有房子?
可笑,要不是那對自私的父母非要兒子,生了兩個小的,家裡這些東西都是她的。
那個女人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自己好,簡直諷刺。
肚子一天天的變大,男友卻只會沉默,劉小玲每天都焦慮又絕望。
「要是那兩個小崽子消失就好了。」
那天她隨口和男友抱怨,卻被人聽進了耳朵。
是啊,如果那兩個小孩兒沒有了,那麼劉家夫婦就有劉小玲一個女兒了。
阿蔣不用愁買房首付的事情,等劉家夫婦走了,這一切都是他的。
「我們把你弟弟妹妹賣了吧,這樣我就可以娶你了,給他們找個好人家,總比現在這麼窮要好。」
剛開始聽到阿蔣這麼說,劉小玲是不同意的,怎麼說都是自己弟弟,平時再怎麼打罵煩,也不至於真把他們賣了。
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推移,肚子開始變大,父母的不理解,弟弟妹妹的哭鬧,男友那邊的壓力……
劉小玲忍不住了。
她和阿蔣私下找了收養小孩的人,得知當地並不缺孩子,而且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已經不是收養兒童的最佳年齡了。
聯絡了一段時間都沒人想領養。
阿蔣忍不住了,某天他聯絡上了劉小玲,讓劉小玲把弟弟妹妹從家裡帶出來。
弟弟妹妹從小是姐姐帶著,自然聽話,聽說姐姐要帶他們出去玩,立刻屁顛屁顛的跟著走了。
他們來到公園內,男人用繩子把兩個小孩子吊起來,打算勒死他們。
即便再聽話的孩子,有人想殺自己總是要掙扎的。
孩子們不停的掙扎,年齡大一點的妹妹還衝著姐姐不停的哭泣求饒,求姐姐放他們一馬。
10
「姐姐求求你了,我們以後一定聽話,救救我們。」
在妹妹的哭泣下,劉小玲一點一點放開手,女孩被重重的摔落在地,爬著想要逃跑。
另一邊的蔣某可不幹了,今天他必須要殺了這兩個小的,不然一番籌謀可就打水漂了。
殺心四起,男人目露兇光的拿起準備挖土的鋤頭,對著女孩的腦袋就是幾下。
鮮血四射,小孩躺倒在地,另一邊不停掙扎的男孩更是嚇得哇哇大哭。
蔣某一不做二不休,掄起鋤頭對著男孩又是幾下。
兩個小孩腦袋滿是鮮血的倒在地上,不掙扎了。
事情發生下來一共也只有短短几秒,劉小玲呆呆的看著這一切,被嚇到了。
一切已成定局,她回不了頭了。
「晦氣。」
蔣某扔掉鋤頭,嫌棄旁邊什麼都幹不成的劉小玲。
「我走了,你挖個坑把他們處理一下」
踢了踢地上的小孩,他要趕緊回單位,製造不在場證明。
劉小玲一個人在原地發呆,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發現阿蔣早已走了。
望著已經不動的弟弟妹妹,她拿起鋤頭,麻木的開始刨坑填土。
平時在家父母沒怎麼讓她做過農活,所以劉小玲不知道樹木的栽種方法,掩蓋好表面的一切後,就回家清洗鋤頭了。
但凡她把這樹栽活了,警方也沒有辦法這麼透過枯死樹木找到孩子們的屍體。
11
「事情就是這樣。」
劉小玲看著頭頂發白的燈光,臉上沒有任何懺悔。
「我說實話了,會有什麼變化嗎?」
周警官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曾經有退路的,在埋弟弟妹妹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死。」
法醫報告中,兩個孩子是窒息而死,擊打造成的傷勢雖然重,及時送醫未必搶救不回來。
即便走到了最後一步,只要劉小玲對著地上的弟弟妹妹存有一絲不忍,事情都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她沒有,她把兩個受重傷的孩子活生生的掩埋。
「你的弟弟妹妹,是被活埋死的。」
周警官盯著劉小玲,發現女孩沒有任何懺悔。
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回到辦公室,重新寫起了結案報告。
……
經地方法院判定,劉小玲被判死刑,一年後執行。
行刑前,據劉小玲的獄友回憶,在這被關押的一年時間裡,對於親手殺害弟弟妹妹這件事,她沒有任何悲傷。
劉小玲堅信蔣某是愛自己的,除了男友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她絕不後悔。
直到槍決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