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號虎山,遼東開原人,早年參加過對於後金的戰爭,累積軍功一直做到了遊擊將軍,後來又做到了副總兵,調到京營部隊,從此直到公元1644年(崇禎十七年)黃得功一直活躍在攻打起義軍(主要是張獻忠)的戰場上,並且屢立戰功。
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李自成大軍攻克北京,崇禎皇帝朱由檢在煤山上自縊而死。同年,萬曆皇帝朱翊鈞的孫子,福王朱常洵的兒子朱由崧在南京被官吏們擁立為皇帝,並且得到了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高傑等將領的支援。然而弘光政權在建立之初就處於不斷的紛爭之中,不說文官,就說黃得功、劉澤清、劉良佐、高傑這四個將領(實際上是軍閥)對朝廷的命令視若敝履,不說二劉與高傑,就是之後以身殉國的黃得功也曾上演過手撕聖旨的好戲“去,速去,吾不知是何詔也!”
當然跋扈歸跋扈,黃得功部的風評在江北四鎮中卻是最好的,黃部軍紀嚴明,以至於其駐地的平民都為其立生祠,相比於在揚州郊外燒殺搶掠的高傑部,驕橫跋扈怯於大戰勇於虐民的二劉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在當時,四鎮之間的紛爭甚至是血腥衝突愈演愈烈,比如黃得功去在迎接另一將領黃蜚時突然遭到高傑部軍隊的襲擊,黃得功血戰僅以身免,部下三百騎兵全部戰死,高傑又起兵攻打儀真,惱火的黃得功回去就調集軍隊準備與高傑大打出手,幸虧史可法即使出來勸阻,又讓高傑賠償黃得功幾百匹戰馬,同時讓他出錢給剛剛去世的黃得功的母親辦葬禮,黃得功的怒氣才稍稍消減。不久,清軍南下,活動於湖北武漢一帶的左良玉部(此時左良玉已病死)也突然反叛,向南京攻擊挺近,結果在蕪湖一帶,遭到黃得功部的阻擊,左軍慘敗。
就在黃得功大敗左夢庚的同時,弘光朝廷已經徹底潰敗,劉良佐劉澤清二人總共數萬軍隊一槍未發,直接就剃髮投降。而高傑部在高傑死後就已經陷入混亂的狀態,李成棟楊承祖等人向清朝投降,餘眾四散逃跑,清軍又很輕易地擊敗了鄭鴻逵等人的抵抗,迅速打到南京城下,悲催的弘光皇帝朱由崧皇位屁股還沒坐熱,就不得不連夜跑到蕪湖黃得功部隊的中,曾經手撕聖旨的黃得功見到這位狼狽的天子的時候,卻表示要以生命護衛皇帝。
不久已經降清的劉良佐部,追到蕪湖,遭遇黃得功軍隊的阻擊,在很短的時間內殺死了近一半人,劉良佐慘敗,後續清朝大軍追來,黃得功部與之大戰於荻港,依舊不落下風。然而還是那句話,明末永遠不缺叛徒。劉良佐原來和黃得功的關係很好,二人稱兄道弟。結果在此時,劉良佐已經降清,並且大呼招降,黃得功站到船頭大聲咒罵他,結果此時劉良佐背後轉出另一降將張天祿,一箭射中黃得功的咽喉,此時黃得功部下被買通的將領田雄和馬得功也在明軍陣中製造混亂,並且突襲弘光皇帝的御舟,把皇帝挾持而去,黃得功知事不濟,拔出腰刀自刎而死,明朝官軍中難得的清流就這樣死於自己兄弟的暗算。
黃得功死後,部下大亂,清軍趁機進攻,明軍有數萬人陣亡,又有上萬人被俘,方國安等人帶著一萬多殘兵逃跑,總兵翁之琪投江而死,弘光皇帝被俘後,被押往北京,一年後在北京遇害,南明第一個政權就這樣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