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奇襲白虎團》劇照
談起奇襲白虎團這一經典戰鬥時，許多人往往會受到樣板戲和電影劇情的影響，誤以為是我軍副排長楊育才和“化襲班”的英雄們打掉了白虎團團部，就自然殲滅了白虎團。其實，殲滅白虎團的實戰與樣板戲和電影劇情完全不同。我軍消滅南朝鮮軍白虎團的戰鬥實則是一場大規模的系統作戰，其中既有師級大兵團攻堅作戰，又有營級規模的穿插作戰。表現了我軍高超的戰爭藝術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除了楊育才和“化襲班”這些英雄們以外，還有許多鮮為人知的英雄和驚心動魄的戰鬥故事。下面，臧翁說史就把奇襲白虎團戰鬥的全景觀和全過程一一道來，或許會幫助您對這次戰鬥有一個全面的瞭解。
電影《奇襲》劇照
一、我軍戰前運籌帷幄，白虎團末日即將到來
抗美援朝戰爭進行到1951年7月，美國總統杜魯門指使“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與中朝兩軍在三八線的開城地區舉行和談。從此，朝鮮戰爭結束了大規模運動戰時期，雙方在三八線上邊打邊談，延續了兩年之久。1953年6月8日，雙方終於達成了“關於戰俘遣返問題的協定”，向和平邁進了決定性的一步。但6月18日，南朝鮮的李承晚集團惱羞成怒地摔了泡菜罈子，扣壓了朝鮮人民軍2.7萬名戰俘，叫囂：“反對任何妥協”，“單獨打下去”。當時，包括美國方面的其他談判各方對李承晚集團的囂張氣焰十分憤慨。美軍四星上將、時任“聯合國軍”總司令的克拉克甚至兩手一攤，說道：“讓中國人教訓一下韓國人吧！”
在三八線的開城地區舉行和談的情景
既然李承晚想捱打，他的主子也有這個請求，那我軍就不客氣了。為狠狠打擊當面之敵，促進和平早日到來，彭德懷正式下達了在1953年7月13日發動金城反擊戰的作戰命令。
此時的我軍，早已經擺脫了“炒麵加步槍”的窘境，武器裝備水平大幅度提升，可謂是兵強馬壯，鋼多氣多。為了打好抗美援朝最後一仗，爭取最後一次立功機會，在我軍高射炮部隊的掩護下，各部隊大白天就開往金城前線。官兵們的戰鬥熱情極其高漲，一邊走一邊唱歌。我軍的坦克和炮兵部隊都在浩浩蕩蕩地同時往前開進。高射炮的炮火打得敵機不敢低空轟炸和掃射，官兵們走起來有些趾高氣昂，顯得揚眉吐氣。
我志願軍開往前線的情景
按照志司總部的部署，我軍以第20兵團指揮5個軍，在第9兵團第24軍配合下，擔任金城以南地區的進攻任務。擺在我軍第68軍203、204師和第54軍130師1個團等部組成的西突擊群的當面之敵，是南朝鮮軍首都師和第6、第8、第3師。而我20兵團第68軍203師的當面之敵是南朝鮮軍首都師第1團，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白虎團”。
南朝鮮“總統”李承晚為軍官授勳
這個“白虎團”是李承晚集團的王牌軍，一支完全美式裝備的南朝鮮軍隊。這個團相當驕狂，曾在"三八線"以北的襄陽陣地堅守作戰後榮獲南朝鮮"國軍主力"的美名，總統李承晚親自授予其印著面目猙獰的白色虎頭的新團旗，由此號稱“白虎團”。該團駐守的金城以西、上甘嶺以東的突出部，是南朝鮮軍向北防禦的戰役支撐點。已構築了坑道、蓋溝、環形戰壕和各種明暗火力發射點相結合，半永久性的堅固防禦陣地，一般炮火很難將其摧毀。此外，此時的“白虎團”實力大增，除了有1、2、3營的兵力以外，還有加強給他們的機甲團1個營、美軍5個榴彈炮營和大量坦克、航空兵的直接支援，實力相當強大。敵人吹噓這是一條“堅不可摧”的防線。由此可見，白虎團防區實為我軍必須拔除而又難以拔除的戰役要點。
我軍在朝鮮前線的軍事民主會議
白虎團防區正擋在我第68軍203師正面，這不能不說，對203師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為了全殲當面之敵，203師黨委為此專門召開了3次黨委會研究戰法。到了第3次黨委會的時候，大家才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分山包點，攻堅與穿插相結合。即派出一個穿插營，前沿攻堅的時候，讓穿插營插到敵人縱深去，把敵人的後路切斷，讓敵人不能增援，然後就分山包點。前沿有兩個高地，一個叫慄洞南山，一個叫直木洞南山，前面有相當密集的鐵絲網，鐵絲網上還有防步兵雷，一般人通過不了。最後決定609團1營打直木洞南山，3營打慄洞南山，2營負責穿插。兩個營攻堅，一個營穿插，這是609團的具體作戰任務。
第3次黨委會議後，203師師長楊棟樑，點名607團團長，607團政委，叫上副師長、副政委幾個人，到坑道里面又開了一個小會。師長提出607團要挑一個偵察班，化裝成南朝鮮軍，在穿插營裡跟進，然後穿插到二清洞。這個班叫穿插化襲班，簡稱化襲班。主要的任務就是消滅二清洞的白虎團團部。實際上，第一個提出這個戰法的是607團政委蘇克，後來到師長楊棟樑的鼎力支援。師長楊棟樑在抗日戰爭期間就擅於搞奇襲，這一次在朝鮮戰場就用上這個戰術了。
時任607團偵察排副排長的楊育才
師長在作戰會議上第一次提出這個戰法的時候，與會人員頗感震驚。後來師長說，敵人在混亂當中不可能識破我們。另外，化襲班後面還有我們一個營做後盾，保證沒問題。他責成607團政委回去趕緊選擇這個化襲班的人員。607團政委受命後，和偵查股長一個一個地研究，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最後挑選了有勇有謀，被譽為“大力士”、“飛毛腿”和“小諸葛”的偵察排副排長楊育才，而且楊育才作戰機敏，膽大心細，曾多次出色完成戰地偵察任務。然後又挑選了作戰經驗豐富，心理素質穩定的10個偵察員和兩個擔任朝鮮語聯絡員的朝鮮族戰士。
203師609團作為這次消滅白虎團的主力團，師長決定以609團2營為主，將607團臨時組建的化襲班加強給2營，組成一支穿插支隊，也稱為穿插營。具體的作戰任務是透過3公里炮火封鎖區後，向南朝鮮軍縱深穿插，一是打掉敵人的炮兵群，二是打掉“白虎團”團部，三是達成上述戰鬥目的後，直插北亭嶺、下榛峴、梨實洞和上楓洞地區，阻擊增援之敵，配合大部隊發起總攻。
穿插營營長石廣志
上級之所以決定2營擔任穿插營，主要是因為這個營在13個月的防禦作戰中打得最好，時任營長石廣志，教導員賈萬春，進攻作戰經驗豐富，連隊的戰鬥骨幹作風頑強。2營此次穿插作戰由新任副團長趙仁虎率領。
2營的官兵們求戰心切。戰前，全營官兵紛紛遞交請戰書、決心書。5連的理髮員李德明兩次咬破食指寫下血書請戰。他還對連長說：“如果不批准我，下次就把手指頭剁下來寫請戰書！”
時任穿插營教導員的賈萬春
為了打好這一仗，營長石廣志和教導員賈萬春在2營出發地白楊裡召開軍事民主會議，進行大量補充偵察，制訂了穿插作戰計劃。即5連擔任第1尖刀連，插入敵後趕赴上楓洞東南的421.2高地，修築工事，堵住敵人退路；4連為第2尖刀連，在楊育才化襲班的配合下，直插二青洞，消滅白虎團團部和附近的炮兵群，得手後攻佔400和380高地，阻擊增援之敵；6連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4連和5連作戰。
2營果然不是一般的戰鬥部隊。他們在軍事民主活動中，竟然超前解決了18個怎麼辦的問題。比如：尖刀連如何與化襲班裡應外合?穿插途中與敵相遇怎麼辦?怎樣保證穿插不打錯方向?在重大傷亡的情況下如何保證指揮不間斷?等等。使全營上下敢打必勝的信心建立在充分準備的基礎之上。
在金城戰役正式打響之前，2營還組織了為期10天的戰前訓練。全營官兵都掌握了地圖和指北針、美軍5種武器的使用方法，還學習了擒拿技術。203師607團2營參謀長張朝柱還奉命帶領7名戰士爬到敵人守衛的山頭上，打死打傷一批敵人，抓了5名俘虜。得知敵人在附近有兩個炮兵陣地，白虎團團部在二青洞的5間大房子裡。還清楚了指揮所在什麼地方，坦克在什麼地方，一營、二營、三營在什麼地方，瞭解得很清楚。特別是得知有12門榴彈炮、6門多管火箭炮的美軍一個炮兵營直接支援白虎團，另外還有南朝鮮軍首都師的炮兵部隊，一共有5個營的炮兵火力支援它。它的防禦前沿第1道火障、第2道火障非常嚴密，極易給我軍造成重大殺傷。
2營的穿插路線是敵人首都師和6師的結合部。而且這個結合部比較寬，有一條河，還有一條公路。609團偵察排作為尖刀排，肩負著在這條穿插路線上為穿插營開啟突破口的重任。
二、尖刀英雄慘烈攻擊 為穿插部隊撕開口子
1953年7月12日的凌晨時分，天地間被濃濃的黑雲包裹著，時而細雨綿綿，時而雷聲陣陣。為了在第2天能夠迅速接敵，減少途中傷亡，我軍在白虎團防區正面的6個營官兵們全部提前進入攻擊出發地進行潛伏，穿插營的潛伏地點距離敵人最前沿僅100多米。事先，官兵們在山下邊灌木叢裡預先秘密挖掘了潛伏工事，部隊在黎明前全部進入潛伏地域。時任穿插營營長的石廣志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我們營618名同志個頂個都是好樣的，幾百號人潛伏，鳥不驚，草不搖，敵人竟絲毫沒有察覺!”事後被俘的南朝鮮軍“王牌師”副師長林溢淳感慨地說：“萬萬沒想到”。
在槍彈橫飛的戰場上能見證一個英雄的存在，穿插營在潛伏中也有邱少雲式的英雄再現。7月13日大白天，敵人不知道發了哪根神經，突然向2營隱蔽地域漫無目的地發射了幾發燃燒彈，其中一發燃燒彈不幸打在2營6連3班長譚建民的身上。戰士們急切地低聲對他說：“班長，你打一下滾兒，就可以把火壓滅了。”譚建民趴在草叢裡，吃力地說：“我撲滅火以後，敵人就認為這裡隱蔽著人，就暴露了目標，就可能影響這次任務的完成，我們要遵守潛伏紀律。”就這樣，他在戰友們心急如焚的注視下，一動不動被火燒著，雙手抽搐著深深插進泥土中，忍受了人世間最劇烈的疼痛後，壯烈犧牲。戰後被我軍追認為“邱少雲式的英雄”，追記一等功。
天，漸漸地黑了。在泥水中浸泡了一天一夜、手腳腫漲的戰士們，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發起進攻的訊號。1953年7月13日20時55分，訊號彈劃破夜空，我軍萬炮齊鳴，以強大的炮火在朝鮮東、中、西線上同時發起聲勢浩大的反擊作戰。僅20分鐘的時間，近2000噸炮彈傾瀉在敵人陣地上。我軍炮火急促，反覆耕犁，摧毀了大量突破區域的鐵絲網、雷區、陷阱、塹壕、暗堡、火力點等工事障礙。隨即，我軍3個突擊集團向南朝鮮軍4個師60公里的防禦正面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這時，609團有一個驚天動地的英雄群體誕生了！為穿插營成功插向敵人縱深，奪取此戰的最後勝利，他們不惜付出重大犧牲。情況是這樣的：在選擇穿插營的突擊路線時，609團根據偵察情況，決定以380高地以東1公里處為穿插行動的突破口。
對於如何開啟突破口，團首長的最初決心是：用一個炮兵營的火力急襲射擊5分鐘，然後使用一個步兵連突擊。後來，作戰會議上經過慎重討論，不少同志認為，兵力火力越多，暴露企圖的可能性越大。若要造成敵人錯覺，儘量在該方向少用，甚至不用炮火準備。在戰前一個短時期內，儘量不在380高地活動，不抓俘虜，不挖貓耳洞，不改變地貌。戰時參與開啟突破口的兵力宜精不宜多。最後做出兩項決定：一是由團偵察排負責開啟突破口。二是在對敵人防線全線進行火力準備時，向突破口兩側加大炮火打擊力度，誘使敵人不向突破口增援。
609團偵察排排長是張潤喜，副排長是李福榮。全排共計有3個偵察班，加上正副排長合計為29人。團首長決定從擔架連抽調10名戰士臨時充實進來，承擔攜帶彈藥、爆破器材的重任。團偵察排在突破前不實施炮火準備，這樣的戰鬥難度就可想而知了。但是，難度大的還不僅僅是這些。戰前上級通報目標守敵是一個步兵排，可戰鬥發起後發現守敵竟有3個排和一個炮兵觀察所，合計有200多敵人。
沒有炮火支援，守敵是我軍5倍的進攻戰鬥，這個仗怎麼打？但是，英雄的偵察排官兵在預知突破口前沿不實施炮火準備的情況下，在隆隆的炮聲中迅速躍起向敵人發起攻擊。排長張潤喜帶領1班和2班為右翼，負責解決1號和3號目標；副排長李福榮帶領3班為左翼，負責解決2號目標。全排勇士們不負眾望，以迅猛的戰術動作，向敵人的一線塹壕衝去。但是，排長張潤喜等6名官兵在密集的彈雨中不幸中彈犧牲。副排長李福榮忍受撕心裂肺般的悲痛，迅即接替指揮，全排其餘官兵繼續進行攻擊。
老偵察兵袁慶有在李福榮等掩護下，用爆破筒把敵人對我威脅最大的重機槍火力點炸燬。之後，全排遂以戰鬥小組為單位圍殲守敵。敵前沿全部明暗火力點被摧毀，突破口被我偵察排的勇士們硬生生地給撕開了！
乘敵遭遇突然打擊的混亂之際，副排長楊育才帶領“化襲班”的12名戰士和營長石廣志率領的穿插營迅速透過團偵察排官兵們用重大犧牲撕開的這個突破口，進入敵縱深，向前猛插，直奔白虎團團部所在地——二青洞而去。白虎團的喪鐘就要敲響了！
有幾個數字，見證我英雄的609團偵察排官兵們創造的戰場奇蹟：開啟突破口用時僅僅13分鐘；戰鬥結束後全排生還者僅有6人；全排俘敵115人，內有美軍14人。609團偵察排的官兵們，響噹噹的英雄啊！
三、穿插部隊險象環生 穿插營勇士攻擊到位
我軍萬炮齊轟，大地劇烈地顫抖。我軍抗美援朝最後一仗——金城反擊戰打響了。14日零時4分，穿插營接到了盼望已久的出擊命令，迅猛地向敵縱深插去。全體官兵越過415公路，沿著公路兩側的山間小徑，快速向敵縱深穿插。
穿插營剛衝下山坡，一條有雷區的開闊地便擺在面前。敵軍幾個殘存火力點在瘋狂掃射，敵縱深炮火也一陣接一陣地襲來。4連官兵們立即冒著極大的危險，挽起褲腳和袖筒，用皮肉神經去觸碰感知絆雷，終於帶領全營通過了開闊地。穿插營接近415公路時，5連9班以突襲方式，快速打掉了一個敵人的警戒陣地，掩護各分隊插上公路。幾分鐘後，隨著一陣急驟的衝鋒槍掃射聲和手榴彈爆炸聲，9班戰士們全殲守敵，佔領陣地的捷報就傳來了。
在行進途中，副團長趙仁虎和營長石廣志鑑於部隊數次與敵人發生戰鬥，覺得穿插營600多人集中行動太過於暴露，容易耽誤戰機。隨即命令楊育才化襲班突前襲擊二青洞白虎團團部。
楊育才率領化襲班出發後，穿插營跟隨其後，沿途或戰或讓，又有無線電聯絡我軍後方炮火支援，因此在3小時內穿插山路8公里。化襲班一路上越過許多障礙，但肉眼看不到的雷區卻很難提防。正在前方開路的偵察員趙順合突然踩著地雷。楊育才急忙上前，幫助趙順合把鐵板兩旁的泥土扒開，發覺這像反坦克地雷。這種地雷除非遭受強大壓力，一般不會爆炸。楊育才讓其他偵察員都趴下來，然後指導趙順合臥倒後迅速抽出踩雷那隻腳。
虛驚一場，反坦克地雷果然沒爆炸。雷區在前阻攔，怎麼辦？楊育才發現雨後小溪裡水流很急，有地雷也埋不住。於是，他帶著戰友們沿著山下的小溪向前插去。
當公路上又升起一顆照明彈時，楊育才發現隊伍後面多了一個人。怎麼回事？楊育才向偵察員韓淡年耳語了一番。不一會兒，韓淡年就把那個人給擒住了。
經過審訊查明，原來這是個南朝鮮軍的膽小鬼，他被我軍炮火嚇得膽戰心驚，當他看到我軍偵察員跑過來的時候，以為美國顧問都怕死往後跑，於是，他便拼命一路狂奔，跟上了隊伍。
“今晚口令是什麼？快說！”韓淡年用朝鮮語向俘虜問道。“啊，口令是......古輪姆歐巴......“那個俘虜回答道。隨即，俘虜還道出了白虎團團部在二青洞的具體配置。楊育才和化襲班的戰士們更有了底氣。
穿插營在行進中突然發現敵人一個汽車隊停在公路上，影響我軍600多人的程序。趙仁虎和石廣志商量後決定，必須讓敵人的汽車隊開走。這時，由尖刀排把副團長趙仁虎的決定小聲傳到化襲班。
化襲班的兩名聯絡員對敵人汽車隊長說，馬上把車開走。但這個敵人汽車隊長卻無動於衷。化裝成美軍顧問的楊育才急了，罵了一句蹩腳的英語，掄起手臂扇了敵汽車隊長一個嘴巴。化襲班的戰士們立即把刺刀對準汽車隊長。無奈之下，敵汽車隊長只好喊了一聲：“把車開走！”
敵人的汽車隊開走後，部隊走了一會兒又看到右邊山上跑下一個人來，副團長命令化襲班去問清情況。原來，這個傢伙是南朝鮮軍首都師師部的傳令兵，他到二青洞，給2團送信，叫2團準備開上去。而且傳令兵對過橋的口令都知道。副團長趙仁虎和營長石廣志一考慮，南朝鮮軍2團增援前方對我軍穿插不利，當即命令化襲班加快穿插速度，搶先對白虎團團部展開攻擊。
穿插營經過三南里時，按照作戰計劃，5連向梨實洞插去搶佔高地。穿插營繼續前行兩公里時，4連突然發現迎面開來一個連的南朝鮮軍。起初，敵人並未覺察出是我軍。同時，為避免糾纏，4連仍舊大大方方地向前穿插。就在敵我兩個連隊的隊尾插肩而過時，一些敵人有了察覺。就在有幾個敵人將要動手開槍的那一刻，通訊員郭志清用衝鋒槍朝著敵群就是一陣狂掃。隨即，4連一個排的衝鋒槍也隨之猛烈掃射，把敵人打得鬼哭狼嚎，死傷大部後，命大的就消失在黑夜裡，不知去向了。
穿插營漸漸接近了白虎團團部的駐地——二青洞，楊育才率領化襲班隊開始了對白虎團團部的攻擊。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又開來幾十輛敵人的汽車，車載兵力大約有一個營。副團長趙仁虎二話不說，立即命令6連出擊。6連指導員郭樹昌立即帶領3排衝上去公路，3個班按照指揮迅速搶佔了有利地勢。
郭樹昌突然發現車隊中夾著一輛坦克，上面搭載著一個班的步兵。他迅速抓起兩顆反坦克手雷悄悄地繞過去，就在坦克開到離他只有兩米的時候，他不顧手雷彈片的殺傷，突然躍起，把兩顆冒著青煙的手雷就塞進坦克的履帶和主動輪之間，只聽著“轟隆——“地一聲巨響，敵人的坦克就被炸癱了。
聽見爆炸聲後，4連迅速堵住敵人車隊的先頭，6連3排前出迂迴，截住敵車隊後尾，首尾夾擊。我軍的衝鋒槍一起猛掃過去，手榴彈接二連三地在敵群中爆炸，僅用十幾分鍾就消滅了大部分敵人，少量殘敵在黑暗中一鬨而散，逃之夭夭。戰後查明，他們殲滅的是南朝鮮軍機甲團2營。
為了迅速趕上大部，指導員郭樹昌立即收攏人員，翻過了右側的一道山樑後，又發現敵人的兩頂帳蓬和一個炮兵陣地。“到嘴的肥肉不能不吃”。他命令4班和5班打炮群，自己帶著6班和9班向帳蓬摸去。當他們接近到距帳蓬十幾米遠時，大家一頓手榴彈把帳蓬掀上了天。漂亮的奇襲只打了幾分鐘，他們就炸燬帳蓬兩座，殲敵50多名,繳獲汽車40多臺、自行榴彈炮兩門（未完待續）。
